事情是这样的,符晓远住的那片城区,最近要办一个晚会,据说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秋节,晚会有一个节目需要一个会武术的男孩舞剑,这本来没什么,码不关符晓远什么事,但是!外公外婆这两个浪来就不管小的的人竟然擅作主张推荐了他……还主动拿出他在家练武的照片给排节目的人看,据说这件事已经敲定了,符晓远回家以后的好心情全部化为了卧槽两个字。
“外婆……我不会舞剑……”
“没关系,小远你会武,到时候照着他们教的样子拿着剑随便比划比划就好了,我跟你讲,那个演出服可漂亮了,还有……”
外婆兀自兴奋的说着,脑补着自家孙子演出时光彩照人的样子,全然不顾符晓远一脸神伤。
似乎让这两人出去浪是个错误的决定呢,越来越浪,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坑他来也越顺手了。
外公依旧装模作样看报纸,不过看他喜形于色的样子也是对此喜闻乐见吧。
算了算了,就当陪着跳一场广场舞吧,虽然这么说着,符晓远还是去找了些相关的资料,然后腆着脸去请教了师父,被一顿臭骂……
与此同时,李长运拎着手里的话筒,犹豫不决,顿了良久,他终于抬手按了一串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爸…”
“长运!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过去的几年里,因为担心泄露儿子的踪迹,李父一直克制着自己少联系他,生活费都是托别人打的。不过,瞒不了多久了,已经是极限了,正好他也想让儿子回来,今天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嗯,爸爸,我有事拜托你…”
……
床上带着病容的女子满脸愧疚,看着丈夫变换着脸色和久别的儿子通话,若不是他们保护不好他和长乐,若不是她克服不了自己的恐惧,长运又何至于流落在外。
“什么?!让我现在回去?我不要……你们明明很憎恶我,为什么……”
“长运!你怎么会这么想!”
……
父子俩激烈的争吵,李父到底还是没忍住把隐瞒他的内情告诉了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半晌李长运强自镇定的声音传来。
“爸……让我好好想想…”
“好,长运你不要想太多,赶快回来,你现在在那已经不安全了,爸妈都很担心你……”
其实身边的隐患相较两年前已经少太多,所以李父决定这时候让他回来。李长运今年十三岁,尽管有些残酷,但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有些事该让他知道了。
符晓远忙着找资料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话筒对面是李长运,他的声音听来很不对劲。
等到李长运讲完之前发生的事后,符晓远已经了然于心,这些他都知道。
“小远…我现在很乱,一点都没感到宽慰,反而觉得这个界很糟糕,很荒谬,才发现,长乐其实是死在了他们的贪婪,我的无知里。我一点都不想回去……”李长运少见的对他倾吐了很多。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你在逃避。”
“……”
“长运,如果你无法面对这一切,将来死的可能是就是你其他至亲至爱,甚至你自己,你的家庭如此,你摆脱不了这一切,是被别人践踏,不断失去,还是变强,让人无法觊觎任何你珍重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符晓远长叹,不是他想逼他,只是一个人总得成长,哪怕过程很痛。
以后怕是很难重逢,心里其实很舍不得。
李长运走的时候,只有他们几个去给他送行,一群人站在机场看着有些变了的李长运慢慢远离视野,符晓远以为李长运会回头的,结果他没有,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了然,最后看了眼已经飞的飞机,他跟着几人离开了。
没想到一开学就面临离别,这导致之后的几天符晓远心情一直低落着。
因而也忽略了班上有人一直在注意他,符晓远知道还是因为旁边沈敬亭调侃。
没错,八婆模式全开的沈敬亭终于没忍住告诉他,首排靠窗的那妹子有事没事都会转头看他。
符晓远一脸黑线,受不了他再拿这事说,解释他们以前是小学同学,他帮过她一个小忙。
沈敬亭对此笑而不语,也不提这事了,本来也只是看小远心情低落所以找事转移他注意力,到底是怎样并不重要,虽然那女孩看小远的目光确实不太寻常……
本来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但是符晓远突然有了个抽风的想法,就是那个舞剑表演的事情,沈敬亭好歹是他师兄,看他近段时间也比以前清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不来个双人广场舞?
想到就做,符晓远问过外婆还需要人不,得到肯定回答越多越好以后,当机立断拨通沈敬亭电话‘通知’
了他这个事情。
沈敬亭竟也一点都不怕羞,笑着答应了,还问要不要他准备服装和道具,他还可以客串古乐演奏或者相声什么的,最后热情邀请符晓远去他家排练。
沈土豪家!去去去!做什么不去,哪怕为了吃好么么也要去啊!
穷逼就是这么没出息。
于是周末的时候,符晓远就带上道具剑去了沈敬亭家。
沈家宅邸很多,光是c市就有好几处,符晓远到的时候感慨了一番别墅的气派,这大概就是他们一家常住的地方,倒并没有想象那么奢华,却是精致而美丽,外面一从花圃看来相当雅致。
沈敬亭早在门口处等着了,见到他就笑脸相迎。
吃了一顿美味的茶点,符晓远才满足的和他谈正事。
“其实我们就是给人伴舞,有个著名的大师被邀请去弹奏古筝,到时候还会有人以箫合奏,我们只要在后面随着乐声舞剑就可以了。其实要我说伴舞什么的好多余…完全不明白排节目的人怎么想的。”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长这么大还没给人当过伴舞呢。”沈敬亭竟然还挺期待,也是服了。
“其实我倒觉得也许找伴舞是有原因的,需要我们伴舞的是不是萧岳林老师?”
“咦?你怎么知道的,是这个名字。”
“萧岳林老师是全国知名的古筝大师,不过他年事已高,近来想必弹奏已经力不从心了,主办方能邀请到他很不容易啊,也正因为如此,这两年凡是萧岳林老师的演奏都会请上伴舞助阵,弹奏质量无法保证的情况下,找来其他噱头也是有必要的。至于为什么猜到是他,是因为这位老师选伴舞有癖好,一定要是身姿挺拔的少年。”
“原来是这样。”
“正好他弹奏的曲目家里就有伴奏带,我们可以试试,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符晓远觉得这种事上还是沈敬亭更有想法,已经有被牵着走的感觉了。
“动作一定要按他们要求的来吗?”
“这个随意吧,昨天我抽空去了彩排现场,指导的人只教了几个动作,看着挺僵硬的,我问的时候他说可以自己酌情更改。”
“那就好。”沈敬亭笑。
两人放着伴奏,在宽敞洁净的客厅拿剑,基本是沈敬亭做什么符晓远跟着做什么动作。
还别说,师兄教的这套动作舞来确实更流畅而且施展得开。
慢慢的,两人动作一致来,顾言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白色身影逆着光,柔韧的身姿,整齐的剑式,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进门的三人一时都有些愣住了。
等到忘我的两人发现客厅来了人,已经过了有一会儿。
“爸,你今天这么早。这两位是?”
说着他的目光,符晓远赶忙对着当的年男子说道:“叔叔好。”
“小朋友好,是敬亭的同学吧,舞剑舞得真不错。这位是顾叔叔,爸爸的生意伙伴,旁边是他儿子,敬亭,快叫叔叔和哥哥。顾总,这是我儿子沈敬亭。”
“顾叔叔好,哥哥好。”沈敬亭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随即自发去准备茶水。
符晓远也没想到家长会突然回来,在这有点尴尬,于是也跟着沈敬亭去弄茶水。
“沈兄好福气,敬亭出落的一表人才,又懂礼,还会舞剑。”
“哪里哪里,顾总客气了,要我说你家阿言才是厉害……”
两人很快进入了寒暄状态,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了来。
沈氏作为c市房地产地头蛇,在c市s市名头都是响当当的,而顾氏却是最近这两年才在s市站稳脚跟的新贵。
要说顾氏原本也是京的大家族,只是因为原本的当家眼皮子浅,只想守着老本当自己的京贵族,却不想时代变更,一不留神就被扔下了,差点就此没落,好在上一任当家及时醒悟,将这烂摊子扔给了现在的顾德,顾德将目光放在了政策扶持下正在飞速发展的s市和c市,这不,拖家带口来这经营产业,房地产这一块已经被沈氏占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虎口拔牙,就想合作一把捞点好处。
顾言对两人你来我往的利益之争看的一清二楚,站在旁边颇有些无聊,发呆的时候脑子里又回放方才两人舞剑的情形,以前他总觉得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舞剑很奇怪,甚至搞笑,今天这一幕却让他彻底改观了。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顾言坐不住了,他身:“爸,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
忙着讨价还价的顾德随口应道:“去吧,好好照看两个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