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最怕三件事,官洛洛不爱他,官洛洛受伤,官洛洛生气。
但他现在面无表情,不容置喙的开口:“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官洛洛愣住,生气的同时一下反应过来。
时崇眉头渐渐皱起,眼底涌上一层红,他掏睡衣口袋,拿出官洛洛藏的那个盒子,没忍住,狠狠摔在台面上。
里面的头发掉出来,好大一团。
官洛洛心虚的抿唇,时崇哆嗦着问她:“这是几天的?”
官洛洛看地:“一个月。”
“非要我把秀姐叫来?”
官洛洛表情僵住了。
时崇发现头发后的四个小时,他做了两件事,一,质问秀姐,二,抱着时泽希和官锦阳去院子。
孩子们被官洛洛养出习惯了,非母乳不喝,不抱着不喝,饿的嗷嗷哭,时崇就狠着心饿着,叫人泡了奶粉过来。
不吃就哭?
那就哭吧。
他怕吵醒洛洛,在外面耗了快三个小时,时泽希和官锦阳终于勉强张嘴,之后就有官洛洛进婴儿房看到的那一幕。
“洛洛,说实话,这是几天的?”
时崇声音已经抖了。
官洛洛只好招了:“一天。”
时崇沉沉抽了一口气,表情仿佛官洛洛得了绝症。
官洛洛知道他担心,别看只是一团头发,能要了时崇的命。
她叹了口气,走近他轻轻的哄。
“掉头发是正常的,每个女人都掉,哺乳期只是掉的狠了一点,往后还会恢复,你别紧张。”
“这叫狠了一点?”
时崇都要疯了。
“这么一大把头发,秀姐说你这几天都掉这么多……”他把她拉到怀里,把她的长发都藏在衣服里捂着。
“只有生病了才会掉头发掉的这么狠。”
官洛洛舔舔唇,“哺乳期的女人都掉头发,真的是正常的。”
她摸摸他的手臂:“你要不相信,我们去看医生,医生说的总不会是错……”“医生还说孕吐是正常现象,胎儿压的耻骨疼是正常现象,刀口恢复是正常现象。”
时崇后退了两步,几乎咆哮,“哪里正常,你明明很疼,很难受,我不要听医生的!”
他心狠的不像话:“我让浅浅把官锦阳带走,时泽希我让时晏带去西海岸!”
“不行!”
官洛洛厉声拒绝,“哪有孩子跟妈妈分开的!”
时崇想不了那么多,低头戳手机:“必须送走。”
那两个小东西会吸洛洛的血!会让她脱发,身体变的虚弱!官洛洛把手机夺走,凶的像只母豹子。
“我不准!”
时崇陷入思维怪圈:“孩子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官洛洛目瞪口呆:“你简直……不可理喻!”
第一个字是你。
时崇走过去一手搂住她,一手抢手机。
“你选的我,孩子送走。”
官洛洛没他有力气,手机被抢走了,她气的红了眼,声音里带了哭腔。
“不行……不行!”
“你不讲理!”
她咬他,咬的特别狠,都流血了。
时崇冷着脸,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脸色不好,鼻尖有细密的汗,是心疼了。
心疼洛洛,疼的死去活来。
官洛洛打他,咬他,一点都不留情的扑腾。
时崇发完短信把手机扔了,抓着人死死按在怀里。
“我不管喂养孩子是不是每个女人应该做的,我只管不要你受苦,时泽希不喝母乳也能活,我不要你牺牲自己的健康去养他。”
“他占了你十个月的肚子,给你留下一道疤,现在又来喝你的血,折腾你脱发,你才多大!”
时崇磨牙,偏执和暴戾全涌上来了,他放狠话:“不送走,我就把他丢到院子里去!”
官洛洛一脸不敢置信:“你敢!”
她用力推开他,“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希希是我生的,是你的儿子!”
她从来没冲他这么凶过。
时崇唇角压着,他心里关于官洛洛自从怀孕以来的所有心疼一股脑到了顶峰。
他说:“我后悔要他了。
不该要孩子,没有孩子,洛洛就还是那个平平安安的小姑娘,被他碰在手心里,不用疼不用累。
官洛洛错愕的愣住,彻底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崇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他要气死她!官洛洛敛眉,用最冷最冷的声音说:“你道歉之前,我一句话都不要跟你说!”
她要去婴儿房,时崇下意识拉住她,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官洛洛被气到了,正眼都不看他,甩开他就走。
时总和太太冷战了。
浮图苑陷入冰窖一般的死寂。
秀姐慌了神,打了一圈电话,下午时浅和官寒先匆匆赶来。
“洛洛。”
时浅跑去婴儿房,见官洛洛守着两个小崽,眼睛还着孩子,魂儿早飞了。
时浅悄悄靠过去,官洛洛回神,“阳阳就放在我这里养,你不准带走。”
好大的怒气啊!时浅被惊着了,不过还是不敢相信的小声问:“你跟我大哥吵架了?”
官洛洛:“没有吵架。”
时浅刚松一口气——官洛洛:“是冷战。”
时浅:“……”更严重,还不如吵架。
“好好的冷什么战啊,走吧,我们去卧室聊。”
大哥就在卧室,她一会儿就把官洛洛推进去,房门一锁。
嘿嘿嘿,再冷也给捂的热热乎乎的!“不去。”
官洛洛甩开手,趴在摇篮边上,“我以后就在这儿住,不出去了。”
啧,真生气了。
时浅转换策略,去抱官锦阳:“我最近排毒排的很不错,能亲自喂阳阳了,一会儿我就把他抱……”“不准抱走!”
官洛洛凶起眸子,一把抢下官锦阳。
“阳阳我来喂,亲自喂,你要想要孩子,自己再生一个!”
时浅:“……”完蛋了,这是彻底被气疯了。
“洛洛。”
时浅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官洛洛冷着脸:“不让我喂,我就偏要喂,孩子是我的,他不疼,我疼……”边说边红了眼睛。
卧室,官寒拐杖头朝下,狠狠一棍子敲在时崇腿上。
“有一万种哄着洛洛断母乳的法子,你就非选要把孩子送走这一招,你是不是有病!”
时崇被打的退到墙角,站的像个军训生,生气的把装头发的盒子丢都地上。
“你能耐,有本事你把这些头发按回洛洛头上。”
“!”
官寒惊了,“怎,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