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考虑得如何了?”晋阳王的语气不冷不热,“您还拿不定主意吗?”
而他的话音才落下,船舱外边响起了清脆的女子声音,“陛下,鸡翅烤好了。”
来人是顾桃紫。
她像是不知道这船舱内剑拔弩张的场面,脸色如常地带着好几个下人来了,每人手上都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二十个鸡翅。
她正要走进来,船舱口的侍卫却亮出了刀挡在她的面前,让她迈出去却没落下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有些不解地望着阻拦她的人,脸上流露出畏怯之色。
这些侍卫都是被晋阳王收买过的人,此刻船舱内的气氛正僵硬着,没有晋阳王的允许,他们自然不会放闲杂人等入内。
“别拿刀吓唬人家姑娘,人家只不过是来送饭的。”顾珏清开口道,“王爷似乎也没吃多少东西,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觉得饿吗?你看这鸡翅都送到门口了,不吃可就浪费了。”
“身处困境还想着吃鸡翅,本王可真是佩服顾相这份冷静。”晋阳王冷哼了一声,不想与顾珏清耍嘴皮子,转头继续逼问龙祁世,“陛下,皇叔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传位诏书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朕可以写。”龙祁世冷声道,“让门外的人把鸡翅端进来,朕不喜欢饿着肚子跟人说话。”
“陛下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吃个鸡翅能浪费多少时间?你都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片刻的时间都等不起了吗?”
“行。”晋阳王听得笑了,“如果吃完鸡翅之后,陛下您还要继续跟我浪费时间,那可就别怪我不念及叔侄情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门外的人,“你们把鸡翅都端进来!”
顾桃紫等人端着鸡翅进来了,把鸡翅搁在了龙祁世面前的桌子上。
龙祁世在晋阳王的注视之下,拿了个鸡翅递给身旁的镇南王,“皇叔,尝尝吧。”
镇南王伸手扶额头,“难得陛下你能这么冷静,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吃东西……”
这鸡翅包饭闻着香,可他没那个心情去享受美食。
龙祁世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龙祁世原本的性格,应该是暴跳如雷,脸色铁青地对着晋阳王破口大骂才对。
“皇叔,被逼着传位的是朕,又不是你,你怎么表现得比朕还焦虑呢?”
“这状况让我接受不了。明明是自家人,却要走到这一步……”
镇南王心想着,晋阳王得手之后,究竟会不会放过陛下?
一个看似温良无害的人,竟然能够拉拢这么多大臣一起反,在今天之前从未露出过锋芒,可见其野心有多大。
野心这样大的人,恐怕连自己这个兄弟也容不下。
“皇叔,虽然你大多时间都待在军营里,很少参与朝政,可你也应该明白,皇族子弟中,多得是看重权力大于亲情的人,你再怎么不愿意接受,这也是事实。”龙祁世把鸡翅递到了他的面前,“反正你现在中了迷药,什么事都做不了,你剩下的力气除了拿来吃饭,还能做什么?别纠结太多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镇南王本来没心情吃东西,可经过龙祁世这么一劝说,他发现对方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此刻所拥有的力气,也就只够拿来吃饭,连把刀都拎不起来,更何况他如今摸不准晋阳王是个什么心思,会不会连自家兄弟也给灭了,吃了这一顿,都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顿……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吃呢?
这么一想,镇南王便接过了龙祁世递来的鸡翅,大口地咬下。
由于心情不爽,他咬得也很用力,一边吃还一边瞪着晋阳王。
晋阳王如今并不想理会他,注意力只放在龙祁世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龙祁世要拖多久才肯动笔。
镇南王的心情原本还挺悲愤,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吃鸡翅的过程中,他的体力竟然在慢慢恢复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晋阳王在糕点里下了药,才会导致食用过糕点的人失了体力,既然是要谋逆,药的时效一定不会短,没几个时辰是别想解脱的。
所以,不是晋阳王下的药失去了时效,而是……
镇南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鸡翅。
一定是鸡翅,这段时间里他只吃了甜点和鸡翅,吃了鸡翅之后他才开始逐渐恢复体力,再回想起陛下刚才劝他吃鸡翅时的神情……
那么不急不躁。
起初还觉得陛下可能是绝望到了极点,不发火是因为他整个人已经颓废了。
然而事实却是:晋阳王被陛下给骗了。
晋阳王自以为掌握了全局,殊不知,解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送进了船舱里。
为何鸡翅里面有解药,是因为陛下早就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
连他要下迷药的事情都知道,难道从春游开始,陛下就已经在给他设圈套了吗?
镇南王有些没回过神。
他虽然很少参与朝政,讨厌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他傻,有些事情稍微一想,就能够推测出前因后果了。
陛下肯定没中迷药,是保留了力气的。
而鸡翅是顾相准备的,这么看来的话,顾相跟陛下应该是提前商量好的,八成也没中迷药。
左右丞相一向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由此可推断,卫相也没有中招,还保留了实力。
此时此刻,皇帝这边的人,至少有四个是体力尚在的。
镇南王把自己也算进了皇帝的阵营,他此时觉得庆幸,他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对亲情的失望,刚好博取了皇帝的信任。
至少在皇帝眼里,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皇帝才会把含有解药的鸡翅塞给他。
这是一种暗示。
镇南王看了一眼龙祁世,龙祁世正低着头吃鸡翅,并不看他。
镇南王灵机一动,回想起之前那几个明确表明了立场的武将。
虽然皇帝平日里的作风让人看不惯,但也并不妨碍有些忠良对他效忠,以及一些娘娘们的家属,是毫无疑问得站在皇帝这边的。
镇南王忽然站起身来,抓了一把鸡翅,“这么多鸡翅应该大家分着吃。”
说着,他便径自走向了不远处那几个平时跟他有交情的武将那里,把鸡翅分给他们,“都别丧气了,先吃饱再说吧,有没有下一顿都不知道呢,何必亏待自己的肚子呢。”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人自然就不会犹豫,接过就吃。
他这话倒像是给出了吃鸡翅的理由,让晋阳王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我会除掉你们?那你们吃了这顿没下顿?”
“谁知道会不会。”镇南王冷冷地回了一句,“难不成我得指望你对我有手足之情吗?你没听见陛下刚才说,某些人重视权力大于亲情,在这样的人面前,还是少抱些幻想比较好。”
晋阳王蹙了蹙眉,不等他开口,龙祁世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好了,朕也应该动笔了。”
这句话立刻就把晋阳王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陛下总算是想通了,不再拖延时间了吗?”晋阳王眼见着他拿起了笔,沾了沾墨水,视线便随着毛笔的笔尖游移。
他刚好背对着镇南王,也就不可能看见镇南王对那几个吃鸡翅的武将给予了眼神暗示。
龙祁世在黄色的绢布上缓缓落笔——
晋阳王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晋阳王见此,脸色一沉,“你写的什么东西!”
龙祁世看也不看他,继续动笔书写——
以下同伙皆除以绞刑:工部……
晋阳王看不下去,低喝了一声“你耍我”伸手便要去袭击龙祁世。
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龙祁世,就被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截住了。
“王爷,你别打断陛下写圣旨嘛,多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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