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与朝堂的复杂程度不相伯仲,虽是靠武力搏前程,但若是没有脑子,那就算是骁勇善战,也是为别人攒功绩。
邓宇刚来时无人知道他的身家背景,难免有人想从他那得些好处,奈何他老奸巨猾,硬是让人讨不到分毫好处。
韩副将来了之后,袍泽们见两人熟谙,猜测邓宇的出身,倒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抢他功劳了,但在背后说是非也是在所难免的。
邓宇从不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放在眼里,若是这些小事他也要计较,那未免太过悠闲了些。
韩副将是打定主意要在这边城驻扎个三五年的,因而将妻子儿女也带了过来,在营地外安了个家,两人关系虽然还不错,邓宇却是不常到他府里去,他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看书习武了,平日里也是忙的很。
韩副将的正妻高氏乃是高尚书的嫡女,容貌清秀与其他贵女并无多大差别,见到邓宇来很是客气,亲自去厨房安排一应膳食。
高氏总听自家夫君说起邓宇,也是知道此人前途无量,还计划着将自家堂妹说与他为妻,堂妹乃是二叔的嫡女,二叔虽只是在工部领着闲差,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配他一个伯府分家出来的庶子也是配得上的。
谁知,她还没开口提,韩副将已是笑着将邓宇所托之事说了出来,高氏有种憋闷感,但依然一脸的微笑。
“邓兄弟,你叫我一声嫂子,我就托大多说几句,在这边城附近的长大的姑娘家,到底不如咱们京城的出身规矩礼仪好,以后各家人情往来难免差了一些,倒不如——”
“你这妇人啰嗦什么,邓兄弟自己有打算,这边城的姑娘媳妇哪里就比不上京城的,你若是办不好就莫要多说废话。”韩副将直接大声训斥自家夫人。
邓宇倒不觉得尴尬,这京城的贵妇们总觉自己高人一等,都是带着势利眼看人,他若在意早就气死多少回了。
“韩大哥莫生气,嫂嫂也是为了我好,但我出身也就那样,何苦娶个贵女瞧不上自己呢,边城附近的就成了,只要人好能与我同甘共苦就成。”
到底这事是因自己而起,他少不得要打个圆场,好在韩副将也是知道分寸,没有多说什么,但看着高氏的眼神很是不悦,高氏勉强笑了笑。
“邓兄弟莫怪,你交代的我一定办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哥俩喝酒了。”说完便含泪带着丫头婆子离开,韩副将一点都不在意。
邓宇倒不担心高氏不为他打听,毕竟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道,她还想获得韩副将的宠爱就不能擅作主张。
酒足饭饱邓宇告辞,韩副将回到后宅,看见高氏又是一顿训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就你那个小家子气的堂妹哪里配的上邓兄弟,还真当你高家是名门望族了,日后少打邓兄弟的主意,我还想与他交好呢,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就甩袖离开,往姨娘房里走去,高氏又趴着哭了一通,她不敢怨恨韩副将,对邓宇也怨怪起来,可最恨的还是被邓宇看上的姚梦溪,她的奶妈妈少不得要劝说几句,奈何天生的小家子气,劝也无用。
姚梦溪自然是不知道韩副将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她专心致志的归置空间里的书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有不少珍稀孤本,各类书籍都有,甚至连兵书都有,她一一归类放好。
适合女孩子练的武功秘籍也有,只是都要从小练起,很显然,她已经错过了好时候,倒是找到一本适合她的,类似于瑜伽的柔体术,那书上的动作看起来不难,但练过之后身体的柔韧度以及皮肤的紧致程度都会达到更佳状态,尤其适合成婚的少妇,生了孩子之后也能很快的恢复如初。
姚梦溪如获至宝,只要一有空就钻进舞技房练习,张妈妈跟莉香只当自家姑娘又想出什么好的舞技来,也没有大惊小怪,橙香跟橘香虽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就这样一练就埋头苦练了小半个月。
最后一个姿势收尾,姚梦溪只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最近体态都好看不少,姚太太看过几次,也很是感兴趣随着女儿练了几回,觉察出好处来也开始苦练,这几日连府门都出的少了。
正想去洗漱,只见林妈妈满脸喜色的跟着张妈妈一起过来,“姑娘安,太太让老奴来跟您说一声,前头大少爷回府了,一会儿要去正院请安呢,太太也让您一起过去热闹热闹。”
姚梦溪一听高兴不已,“谢谢林妈妈,我一会儿沐浴更衣就过去,大哥都出去两个多月了,总算是回来了。”
林妈妈笑着说道:“可不是,那老奴先走了。”
姚梦溪知道,大哥回来肯定要在前院跟自家爹爹交代一下这一趟发生的事情,说正事也不是一会儿工夫就说好的,每次大哥回来总是要带一大堆的精巧物件送她,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不慌不忙的洗好澡换好衣衫,带着莉香一起去正院,可刚进院子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只见自家大哥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娘亲满脸怒火,明思朝着她挤眉弄眼,爹爹也是满脸严肃。
姚梦溪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姚明远可怜兮兮的看着妹妹,示意她救救火,姚梦溪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先缓解一下气氛。
“娘,怎么哥哥一回来您就罚他啊,我瞧着大哥都瘦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小女儿娇娇软软的一撒娇,姚太太再大的火也熄了不少。
姚太太没好气的说道:“你哥哥长本事了啊,知道自己带媳妇儿回来了,回家就让我答应婚事,合着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都能当我姚家的长媳了?我看他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姚梦溪是真的惊讶了,在她心目中,大哥虽然偶尔有些不羁,但做事一向有分寸,这样随便带个女人回来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惊讶。
“娘,温婉不是你说的来历不明的女人,她出身官宦人家被叔父欺凌才会与我回来,我已经去她府上提过亲了,都是按照规矩来的,除了离你们远了些来不及请示,其他一切都是和规矩的,儿子哪是不懂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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