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和吴衣本就熟识,亦是知晓这次吴衣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堵住京城的悠悠之口,若是北狄王在不露面,商裕也难以再台面上维持平和。
今日乃是国宴,商裕起身朝吴衣走去,一旁的安平侯等人亦是跟随商裕的脚步朝吴衣走去,吴衣拱手道,“天奕国主许久不见。”
商裕道,“北狄王,请上座,今日乃是国宴,北狄和天奕乃是盟友,北狄王自然无需多礼。”
安平侯眯了眯眼,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身侧则是信任丞相尹千章,这些日子朝内多了尹千章的确给安平侯带来了不少麻烦,好几次都是因为尹千章从中作梗使得安平侯的想法难以实行,此时尹千章亦是笑眯眯的跟在安平侯身后,见商裕招呼北狄王,尹千章便开口道,“侯爷,今日似乎神色不对,莫非是身体抱恙?”
安平侯怎么看不出尹千章就是故意套近乎,或者说是故意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尹千章此人极为难驯,也不知为何对商裕就是死心塌地,这京中大半官员都对自己恭敬有加,但尹千章却是恭敬之余带着些别样的揶揄之意。
“承蒙丞相担忧了,本候只是有些担心皇上被恶人蒙蔽。”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足够让周围参加国宴的人听到,吴衣亦是抬眼朝此处看来,一旁的商裕则是微微皱眉,却听尹千章开口道,“啊呀,侯爷可真是忧君忧国,时时刻刻都不放松啊,只是今日乃是国宴,侯爷还是稍微收敛一些这样的心思,以免影响大家的心情。”
安平侯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而是转身入座,尹千章则是坐在安平侯对面,抬眼见吴衣朝自己看来,尹千章则是举了举酒杯并未多言其他。
“今日本王前来亦是为了解除北狄和天奕之间的误会,前些日子,本王的确因为一些私事前来天奕京城,但不曾有什么其他作为,但近些日子的传言使得本王不得不露面,本王知晓天奕和北狄之间的和平来之不易,更是不希望有心之人从中作梗,影响天奕和北狄的和平。”
“北狄王说的是,朕亦是如此考虑,京城近来的确不太平,但朕相信北狄王的为人,此事和北狄王之间的关系的确更多的乃是传言,其中真相不值推敲,朕亦不希望因此影响北狄和天奕难得的和平。”
商裕朝吴衣举起酒杯,吴衣亦是拿起酒杯朝商裕示意,两人同时饮下杯中酒,宴中众臣亦是举起酒杯,也是明了商裕心思。
一杯酒饮尽,商裕开口道,“朕还有一事想要说明,当初懿贵妃奉朕的命令前往卫城同北狄漠北开通商路,因为一些缘故,程娇娥同北狄王结拜为兄妹,因此懿贵妃亦是北狄王的义妹,这件事相信众臣还不知晓,朕本来也觉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近来却有些不同的风声,朕不希望这件事影响程娇娥的声誉,纵然她是女子,但是她为天奕所做的事情也不应当被埋没,所以朕不希望在后宫或者是任何地方听到其他恶意的传闻。”
众臣自然应下不敢多言,商裕坐下,宴席正式开始。
商裕则是再次朝吴衣举杯,吴衣微微勾唇,开口道,“你我只要心无芥蒂,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商路上那些老鼠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商裕点头,“北狄王深谋远虑,朕自然佩服。”
“许多事情发生了便只能解决,京中的两起凶杀案,本王虽然没有眉目,但是凶手却也只可能是那么几人,知晓我北狄阵法,除了西江王之外,本王想不到会有什么人想要挑拨北狄和天奕之间的关系,当初小妹一人前往漠北,其中努力你亦是知晓,所以商路不能有失,本王希望国主的兵力能够在商路上停留一段时日。”
安平侯突然开口道,“容臣唐突,此时京城甚为不安稳,若此事当真是西江的阴谋,皇上理应把兵力集中在京城,若是有小人趁机作祟,皇上也好及时应对。”
“侯爷此话差异,商路亦是天奕和北狄漠北之间关系的维持,若西江乃是天奕的敌人,此时对商路再行疏忽,岂非是让天奕腹背受敌,当真有一日天奕遭难,北狄和漠北亦是因为商路缘故同天奕生疏,到时只怕天奕才是难以为继。”
“大胆,居然当众说出此言,你居心何在?”安平侯拍案而起,尹千章脸色也不变,仍旧笑着,“侯爷可真是忧国忧民,是臣下言辞有秽,还请皇上惩罚。”
“罢了,朕亦知晓丞相乃是为天奕着想。”商裕抬眼看向安平侯道,“相信侯爷也只是一时之气,此事本就是天奕国事,若是为此在外人面前伤了和气,只怕也不是侯爷所希望的。”
安平侯愤然坐下,商裕和尹千章本就是连为一气,商裕也不曾避讳什么,国宴结束后,商裕则是留吴衣在宫中,等到众人散去,吴衣才朝商裕摇了摇头同时笑道,“天奕局势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苛。”
“让你见笑了。”
大殿内只剩下商裕吴衣和尹千章,常德则是带着宫人离开,吴衣把目光转向一边的尹千章道,“能得此能臣是国主的荣幸。”
“朕亦是如此觉得。”商裕开口道,“千章的确是朕的左右手,朝中有千章,朕心中亦是放心许多。”
尹千章笑道,“皇上想来和北狄王有许多话要说,臣便不打扰了,这就先告辞了。”
“好。”
商裕知晓尹千章的心思更多的都在家中义父,自然也不做逼迫,便让尹千章离开,吴衣则和商裕对坐,两人关系早就缓和,此时更是如同老友一般。
“若是为了北狄和天奕之间的局势,此时我便应该直接离开天奕,如此方能让京城百姓安心,可是我放心不下娇娥的血劫,此之前重重已经足够惊险,但却还有更为惊险的血劫等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