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鸣凤还没安静下来,大街上依旧灯火通明,码头上更是热闹非凡。而司樱家所在的同喜巷已进入了浅浅地安眠,同喜巷居住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早睡早起,因此此时的同喜巷是安静而又祥和的。晚风柔柔地吹拂着,院中的合欢树沙沙作响,树影摇曳,司樱提着水桶正在给她种下的白菜,西红柿,茄子浇水,等到仲夏,她的菜园应该就能派上用场了。
浇完水,司樱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本该睡了,却放心不下对面。她关上院门,打开对面的门,屋里灯还亮着,她走进去看到小曼趴在纪云开床前睡着了。
“怎么还不睡?”顺手关上窗,虽然天气比较热,但纪云开受了伤还是不要吹风的好。纪云开的样子明显是在等她,她只装做不知。
“小曼睡着了,麻烦你把她抱到房间去。至于我,还没洗澡,你帮我烧些热水来。”司樱点头应了,抱着小曼去了隔壁房间,怎么这妮子才几日,就沉了些,果然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
纪云开受着伤哪能洗澡,顶多擦擦身,司樱打了盆温水送到他房中,“水在这里了,你洗了澡就快些睡吧,我先回去了。”
“你别走,留下来。”纪云开招手,司樱赶忙去扶他起来,只见他突然开始解上衣的带子,不一会里衣都敞开了,司樱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要,“你干什么?”她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擦身,不过我动不了,只能麻烦你了,还有裤子只能你来动手了。”司樱转过头想瞪他一眼,却发现他上身赤条条的,腹部的纱布隐约渗出血来。
司樱的脸红的就像熟透了的番茄,她努力不去看纪云开的脸,怕看了自己会流鼻血。“还是先换药吧!”纪云开点点头。
换完药,司樱拿起手帕,拧干,她豁出去了,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在女尊社会,他一个男子都不在乎,她还怕什么?小心的绕开腹部,司樱让纪云开侧躺着,这样背部也可以擦得到。擦到那两处地方时司樱不假思索地绕开了,纪云开看着脸红红的司樱,嘴角露出了捉弄的笑容。“怎么,司大小姐没见过男人的身子么,这么害羞,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她确实没见过,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包括原主,通通没见过。不过那又怎样,不妨碍她给他擦身吧,倒是纪云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说他很习惯女人了?
“我是没见过,不过过了今天就不是了。害羞怎么了,正常反应,我这么纯洁的女孩子当然会害羞了。”
看她这番话倒是不像假话,“那你以前在花楼是白混了么,你是不行呢还是不敢?”他顿时来了兴趣。
“我之前虽然常去明月楼,不过都是看羽卿跳舞,别的事还真没做过。”说完,她抬起他的腿,脱掉他下半身的衣服,当然短裤是留着的。一不做二不休,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他是病人,她就该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的替他擦身才是,她问心无愧还怕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纪云开这边犹在想事情,发觉腿上凉凉的,才知道司樱已经在替他擦腿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正经样子,看着还更可爱些?渐渐地,司樱发现手底下的皮肤越来越热了,“怎么了,没发烧吧?”她关心的问他,纪云开的眼睛黑沉沉的,透着亮,见她这样无知的表情,他更升起一股烦躁来。
“你脸有些红了,没事吧!”
“我没事。”拨开她放在他额头的手,这种事叫他如何说得出口,他是个正常男人,有反应很正常,所以他现在只盼着司樱快些擦完。
“你,我问你,如果不是我,是别的人救了你,你还会让她帮你擦身吗?”司樱有些闷闷地问道。
这个问题纪云开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就是司樱救了他,没有别人,所以他干嘛要去设想,纪云开不解地看着司樱。
见他半天不回答,司樱心底有些发凉,向像纪云开这样的相貌,应当有许多女人趋之若鹜,甘之如饴,他怕是早都看得不爱看了。像她这样的,他由怎么会放在眼里。
给他拿来干净的衣服,“喂,我帮你换内衣了啊!”管那么多,谁知她扒下他的短裤,却发现那里高高昂着,迫不及待地钻出来,显示了主人的饥渴。“你!”司樱觉得全身血脉瞬时涌上脸,她急忙拿起被子盖上。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她背对纪云开,如果她回头就会发现纪云开的脸也很红,“我以为你不会,何况你没有问我只是打了招呼就动手了。”措不及防,纪云开也是吃了一惊。
“那你自己穿吧,我回去了。”自始至终司樱都不敢在回头。今天晚上真是糗大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明天会不会长针眼啊!
司樱关上门,出来锁上纪家的院子,回到自己家,她关了门倚着墙羞耻地抓头发,怎么会这样,老天爷,让她去死了算了,活了一把年纪却还要受这种刺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丢脸,怎么办?明天见了纪云开该怎么说,假装镇定,当从未发生呢还是假装镇定毫不在乎呢要疯了。
这边司樱在疯言疯语中,纪云开也没有多好过。夜已经深了,月光明亮,纪云开却依旧睡不着,此刻的他脑海中全是司樱,司樱的脸,司樱的笑,司樱的声音,司樱委屈的样子。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人救了他,他大概是不会让他们看自己的身体,可就是不是司樱救了他,他还是会被送到她身边,谁让司樱是他在此唯一认识并且有关联的人呢?
他大概是真的疯了,怎么会不停地想她呢,她是个好人没错,却没有好到让他爱上他,没有好到让他留下来。他最终还是会回京城,至于司樱,就当他欠了她一个人情好了。京城的局势不知何时才能安定下来,总之现在正是最动荡的时候,女皇病危,太女殿下又御赐,等到太女殿下登基,不知眠琴她,会不会有危险?
太女殿下虽一向仁慈友爱,但皇权面前无手足,先皇当时多么宠爱自己的小妹,最后还不是把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发配到边境去了吗?先皇对于皇妹如此宠爱尚如此,别说是跟太女殿下感情一般的眠琴殿下了,万一太女倒使不顾手足亲情,小曼就是二皇女唯一遗留在血脉了,他一定要振作起来,保护好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