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颉颃要代大王前去南山祭天,泳思总算安了心,一切都在照计划行进。自己也该准备准备前去南山了。
这一日午膳过后,萧月便带着珮筝来到了暄妍阁。
“我可是打扰姐姐午睡了?”萧月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意。
“哪里,我正想去园子里走走,妹妹来了正好多个伴。”泳思笑着回道。
萧月面颊生花,略带羞涩,像个初见世面的少女般欲言又止。泳思见状,知道萧月来此必有话说,于是吩咐道:“戚羽,你去里边盛些雪梨银耳汤来。”
萧月也立刻说道:“珮筝,你跟去看看,顺便呀,学学戚羽的手艺,姐姐,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只要妹妹不是想把戚羽给要了去。”
屏退众人后,泳思问道:“妹妹神色飞扬,像有喜事?”
萧月笑道:“不瞒姐姐,我确有一事,除了姐姐以外也无她人可以告知。”萧月顿了顿,难为情地细声说道:“姐姐,我像是怀孕了。”
泳思并不惊讶,只是暗暗忧心道:“妹妹身体并未大好,就算大好了也不宜再怀孕,妹妹,你可要想好了?”
萧月眼中突然闪出泪光,慨然说道:“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不比姐姐,身份高贵,又能得公子钟爱,可我对公子的情意却一点不比姐姐少,如今能为公子诞育后嗣,即使拼了性命我也愿意。”
泳思知道劝说无益,问道:“妹妹是想让我帮你保全这个孩子吗?”
萧月起身跪下,泳思连忙上前扶住,可萧月执意跪下,说道:“姐姐,我别无它求,只求姐姐帮帮我。我只觉得我很失败,在家里被父亲冷落,又被自己的亲姐姐下毒,在府里被其它美人排挤,还不知被多少人小瞧了去。我能得公子一句安慰,能感触公子一丝温暖,已是莫大的幸福。如今还能怀上公子的孩子,我是豁出性命也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姐姐是智慧仁爱,定能保全我的孩子,姐姐,我求你了。”
“妹妹快起来,妹妹对公子的情意坚如磐石,姐姐真心感动。其实你用不着求我,其中利害你已知晓,我知道是劝不住你的。如今公子即将启程去南山祭天,我也会一并前往,在我走之前,你的日常起居,我会叮嘱府中众人小心谨慎。你放心好了,安心养胎吧!”
“妹妹谢姐姐。”萧月终于放心,笑容灿烂,如五月盛开的石榴。
二人正在园中散步时,突然婢女雪筝急匆匆地来报:“夫人,太子妃的婢女玉筝正跪在府门外,要求见夫人。”
“什么?太子妃的婢女?为何要见我?”泳思问道。
“奴婢也问了,可玉筝说了她得见了夫人,亲自对夫人说。”
“你让她去香雪苑等着,我在那里见她。”
萧月不解:“姐姐?”
泳思笑道:“妹妹,看来太子妃又有动静了,她是你的亲姐,在香雪苑才好说话。以免给公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萧月点点头,说道:“姐姐高明!”
泳思见到玉筝时,玉筝已哭肿了双眼,目光早丢失了神气。
“奴婢玉筝见过夫人,见过美人。”
泳思端坐问道:“你不好好伺候太子妃,却要见我,是为何事?”说话时,眉宇间甚是威严。
“夫人,请您救救太子妃吧!今日午膳时,奴婢正去准备,等奴婢回来时,不见了太子妃,奴婢就去找,就在房里找到太子妃,可她,竟自缢了,奴婢赶紧把太子妃救了下来,太子妃口里还有气,可就是不省人事,夫人,请您救救太子妃吧!”说完,玉筝又大哭起来。
萧月一听,不屑道:“太子妃的把戏真是一出接一出啊!这回又是哪门子的事?”
泳思怒道:“哦,如此,你不赶紧去请太医,却跑到公子府上耽搁时辰。要是太子妃救不过来,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回夫人,自从太子死了以后,根本没人过问太子宫的事,衣食用度样样缺损,前些日子,太子妃病了,奴婢去太医院找了好多回,也没人来看,请夫人念在,念在太子妃与公子昔日的情意……”
“放肆,你这奴婢好生大胆,竟出言毁谤公子清誉,来人,掌嘴。”泳思大怒,这奴婢竟口不择言,自寻死路。只听得见掌嘴的声音啪啪作响,回响在香气怡人的香雪苑中。
毕竟是太子妃的人,而且泳思也只是想让奴婢知道进退,赏两个嘴巴子也就算了。况且此事又不宜声张。
“奴婢知错了,求夫人救救太子妃吧!”玉筝流泪乞求道,头磕于地,长跪不起。
泳思厉声说道:“太子妃是赫连美人的亲姐姐,亲姐姐身体有恙,做妹妹的自然挂心,你先回去,稍后,赫连美人会请太医去看太子妃的。你安安静静地回去,若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你可知道厉害。”
“奴婢明白,奴婢谢夫人,谢美人。”
“妹妹愚钝,姐姐这是做什么?”玉筝离开之后,萧月不解问道。
“不管太子妃自尽是把戏还是事实,都是冲着公子来的,否则那奴婢也不竟往这儿跑了,如今还得你差人去看看,以免那奴婢到处求人,反而弄得人尽皆知。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到底,这件事还得公子亲自解决。”
“姐姐说得是,不如我先去太子宫中看看,毕竟我是亲妹,先去探探虚实也好,我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萧月心里隐隐透着恨意,“这贱人,真是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