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想了想却一晚没睡,方清伊态度的突然强硬让玄烨心中很不是滋味,正如一切热恋中的人一般,心中要装大事的人总是被这些情感的小事困扰着。在午后他便穿着一身便服只带着梁九功去纳兰明珠家。“皇上现在就去?还没有吃晚饭呢”“现在就去,得赶回来去给皇祖母省晚安。”“可是事先也没有通知明珠大人一声,让他做个准备。”“他准备什么朕又不是去看他的。这个万花筒,朕要是事先给他说了,就看不到明珠家的实情了。”“皇上,您还是要去看明珠大人不是,不论是不是顺道。”“就你小子懂得多。”
“今天感觉如何?有我带路舒坦吧。不过这样,今天咱们出去的太迟了,你又说要早些回来,不然啊,天黑了咱们就去夜市,北京城那可是很好玩的,听说‘夜鸣飞’过些日子还要来到时候带你去看。”说着已经走到府门外,方清伊停下来,“‘夜鸣飞’是什么?鸟类吗?”“什么鸟类啊,那是江南有名的艺姬,要到北京城的‘惜春楼’来客串,还鸟类。”在一边的福全插嘴道,“你不要笑话她,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知道‘夜鸣飞’是个艺姬,你要是不说我也想不到。”“二哥最近是被蒙住了心智都快变成呆子了,怎么还会注意别的女人,算了,我送到这,就不进去了,有人想送什么礼那就送吧。反正这一路上有我这个碍眼的也没好意思拿出来。二哥,你送方姑娘进去吧,我先走了。”福全送方清伊进了院门在西跨院门外停下来,“里面我就不方便送你进去了,就到这儿吧。”方清伊一躬身,“那裕亲王慢走。”说着就欲转身进去,“等等,我有东西送你。”方清伊回过身,看见福全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蝴蝶,“上次去蝶魂谷的时候看到满院子的蝴蝶,还听到袁常在说你喜欢蝴蝶。就做了这个给你。”方清伊伸手去接却看见福全的左手上有许多新出的小口子,“你的手怎么回事?”福全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听到容若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连夜刻了这个,但是我的手太笨了......”福全没有说完,方清伊已经哽咽着握起他的手,“你本来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怎么做起木匠活了,看你的手,打仗也不一定会有这麽多伤口,很疼吧。这个蝴蝶我很喜欢我会珍惜。会带着它嫁到裕亲王府。”福全反握住方清伊的手,“有你这句话再多的伤口又算什么。”福全看看天色,“已经晚了,我再待下去就怕有人要说闲话了。”“哪敢有人说闲话!”哪里晓得这时候玄烨会出现在明珠府上。“怎么!二位的手还没有握够吗?”福全赶忙撒开方清伊的脸的手,“皇上这会儿怎么会来。”“二哥来得朕来不得?”玄烨看了一眼方清伊对身后的纳兰明珠和纳兰容若说,“明珠,这么晚了该送客了吧。”福全跪下“臣告退。”
“明珠,朕借用一下你的西跨院,今天晚上朕就不走了,你们都跪安吧。”明珠赶忙跪下“臣遵旨,臣告退。”纳兰性德却没动,他知道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的那句‘不走了’意味着什么,!“皇上这使不得,方姑娘......皇太后已经下旨......”“你在说些什么呀,皇上住在这是咱们家的光荣还说什么。快点咱们跪安了。”“皇上使不得......”纳兰容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家人按下去。方清伊只知道按照常理玄烨即使要留宿也不会和自己住一个院子会不方便,她丝毫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就在她发愣的功夫玄烨已经拉起她向里面走去......
“皇上,你干什么?宫里的事太多你都处理完了吗?你还是早些回去,这儿毕竟不方便......皇上你把我的骨头捏断了!”玄烨“哐”地一声把门踹开,“梁九功你给朕在外面守着。”“嗻”当玄烨把方清伊甩到卧室的床上,再用力地关上身后的房门时,他眼睛中那鲜红的血丝已经告诉方清伊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不要...玄烨,......你冷静一点......”“朕的冷静就是让你把朕逼疯!”说着便把方清伊压在身下,嘴唇贪婪地吮吸着能够触及的每一寸肌肤,“清伊,你是朕的,朕要你,什么指婚,全都不算。今天晚上你就是朕的人了,明天朕就带你回宫什么都不用解释。明珠一家就是咱们的见证。”方清伊还在挣扎,可是她的能力哪能比得上阅女无数的皇帝。她不敢大声喊叫,因为在那个君主执政的年代,被临幸是一个家族的光荣。她没有什么可光荣的,但是一旦失身被耻笑的只有女人。衣服已被扯下来大半,鲜艳的肚兜已经暴露在玄烨的目光之下。这时候门突然被撞开,随着门倒进来的还有梁九功,隔着薄薄的屏风玄烨看到一同进来的还有纳兰容若、常宁和福全。三个人进来后跪成一排。梁九功爬起来后跪在三人身后,“皇上,两位王爷要进来奴才拦不住。”常宁也接口道,“皇兄,这怎么使得,不管方姑娘又没有过门太后一下旨,她就是二哥的人你怎么......”“行了!朕不管是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今天犯驾的罪是免不了了。常宁,这没你什么事给朕老老实实的跪着!二哥,朕今天就明确地告诉你,朕要方清伊,你要是和朕挣就是大不敬。朕不知道你是被什么鬼怪蒙心,先是欺君说方清伊是和额捏一样的女人,再是去请皇阿奶和皇额娘指婚。你明知道朕喜欢她还要和朕挣!你自己说作为臣子是不是不忠!”福全从地上站起来,“皇上,如果说冒犯了圣驾,那么就请皇上摘了臣的顶戴,我会和方姑娘去隐居,做个老百姓。三弟,哥哥只想要方清伊。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我不想再多说。我们的婚期就定在初十。到时请弟弟观礼。如果皇上要摘了臣的脑袋,那就快些,不要在臣与方姑娘婚后。臣不想让方姑娘做寡妇。”
方清伊一病就是尽连个月,与福全的婚事也无法举行,在此期间玄烨经历了皇二十子降生的喜悦也经历了皇十一子夭折的悲痛。暂时没有时间去管理方清伊的病情是否好转,虽然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帝王对一个女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心上人,玄烨第一次觉得没有办法面对方清伊。毕竟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女人,应用不着强迫。但是她的病情毕竟让他悬心,他突然想起了初蕊,那个他认为伺候方清伊很得力的小宫女,便吩咐内务府从袁红炎那里抽调初蕊来伺候方清伊。而初蕊跟了方清伊一段时间虽然觉察出,这个姑娘脾气有些古怪,但是到底比宫里那些主子更拿自己当个人。所以,听说从宫中拨去伺候方清伊,从内心讲还是很乐意。(注:五月初七,宜妃郭络罗氏生皇二十子(皇十一子)胤禌五月十四,胤祚殇,年六岁)
方清伊微微睁开眼睛,“初蕊,我都睡糊涂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初蕊扶方清伊坐起来,“姑娘,今天已经是五月二十三,暮春了。您的病要赶夏天好起来,要是拖到夏天,您还拖着病身子,可够您受的。我看着纳兰公子的病就不大好,前几天还吐血了。”“吐血?怎么好端端的,会吐血。”“不大清楚,但是听府里的下人说,公子像是和大人争执些什么,像是一气之下,便吐血了。”方清伊思量着,‘容若哪会这么不知轻重,即便是和他父亲有什么冲突,又何来会被气的吐血,况且,父子二人有什么不可调和的。’“姑娘,公子昨天能够下地行走了。他还过来看过你,但是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让明珠大人叫回去了。想来,大人是觉得,您到底是个姑娘,公子在这待得久了不合适。”
这时候,听见有人敲门,“我来看看方姑娘今日好些了没有。”进来的正是纳兰容若,脸色有些发白,但是看的出是细心休整后才来的。“是我睡糊涂了,竟然不知道,容若兄也病了,你太爱伤感,怎么不注意调养心神,听初蕊说,还吐了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官场上有太多不如意,太多不顺心,太多想不通......”方清伊抢过话头,“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和令尊有所口角吗?”容若无奈的点点头,“其实,你别怪我阿玛,当时他没有制止皇上,这件事是可以理解的,他作为臣子,那毕竟是皇上......”“我能理解!这种趋炎附势、随风倒的事情你阿玛很在行!”“清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阿玛那天晚上是没有为你恳求皇上,因为这件事,在任何人看来都是皇上对你的恩泽,如果不是你和裕亲王有婚约,我又怎么敢去叫他们,你这样的评语对我阿玛有欠公平......”纳兰容若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话语被方清伊从枕头下拿出来的那块玉佩打断了,“你怎么会有这半块‘狮虎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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