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人静了。一抹身影“咻”的,消失于这片黑暗,但见距离龙蟠山庄外一处荒郊,两个身影矗立,其中较为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那名身形瘦小的,瞧那瘦小的对他的毕恭毕敬之态,显而易见,二人是主仆关系。
“你来了。”先开口说话的是那身形魁梧的,嗓音低沉阴柔,极尽的诡谲。
“是。”但闻回话的,其嗓音细腻动听,分明是女子,虽一身男儿装扮,但仍掩不住那一身风流之态,由于身处夜色之中,令人无法窥视其貌。
“你的伤已无大碍,是时候行动了。”男子说出目的。
“你的意思是……”女子的眸光很是为难。
“怎么,不肯?”男子锐利的精眸闪着冷光,仿佛只要她说句不肯,就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不是,可是……”尽管她无力违背主子的意思,但是,要她……她如何下得了手,正在她危难之际,胸口猛地传来一战剧痛,捣着胸口整个身子顿然弯了下去,即便无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折磨。“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心会这么痛,是吗?”男子无情的嘴角噙着丝丝冷漠,以及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促狭之光。
女子疼的已然说不出话,只是用行动表明她的意思,是,她想知道。
“这一个月来,你是否时常会感到心痛,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厉害?”见她如此痛苦的这般表情,男子丝毫没有同情的目光。
听后,女子很是诚实的点头,不错,从起初的微痛到刺痛到现在的剧痛,根本无法想象,下次的疼痛会是如何的锥心。
倏然的,男子大笑两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动了真情,喜欢上上官聆寒那个小子了。”他一针见血,女子顿感失落,“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心中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男子言语倨傲,却字字犹如芒刺,让人无可逃避。每次见她,虽装的十分,但仍无法逃过他的火眼金睛。
女子神色黯然,是呀,有什么能瞒过这个深沉的男人,就连她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一旦失去攻击力,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可是,你明白吗?撇去他是有妇之夫不说,你根本不能喜欢他,噢,不,该说你一出生便没有去爱人的资格。”
女子先是疑惑,后是恍然大悟,似乎在瞬间想到了什么,“莫非……莫非是体内的……”“不错,就是从小让你服下的“嗜心丹”,只要你一触动男女之情,它便会扰乱你的神经,慢慢蔓延至你的心脉,所以,你的心脏才会时常会隐隐作痛,时间一久,便会剧痛,假若你再不控制你的感情,早晚都会心裂而亡,一命呜呼。”
“这还不是你的错,是你逼我吞下的,是你让我失去去爱一个人的资格,是你,都是你……”女子愤恨的目光狠狠瞪着他,嘶吼着。
“你这是在怪我?”男子阴寒着双眼,“就算那样又怎样,这是事实,你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解药……我要解药……”女子沉默了会儿,朝他伸出双手,乞求着。
“看你这么痛苦,我也于心不忍,毕竟咱们的关系“匪浅”。我也想给你解药,但是,谁叫你们女人都是善变的动物呢,谁知道给了解药后,你是不是会反悔呢?到时候,你不为我所用,倒打一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买卖我可不干。”
“不会,只要你给我解药,让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寻求自己的幸福,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她不是承受不了这疼痛,是不想离开那个男人,他是这辈子唯一让他心动的男人,所以,她一定要得到他,哪怕牺牲所有的人,包括—她。
只有得到了解药,她才能跟正常人一样,才有资格去爱人,才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原因,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次,哪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此话当真?”见她态度坚决,但仍不免带点怀疑。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给我解药,而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这样做,并不完全是为了他,更多的是为自己,只要除掉那个女人,她才有机会得到他。日日夜夜看着他们恩爱的摸样,她就心痛难当,每次得咬紧牙关方能度过。
看着她片刻,男子突然狂笑了起来,“都说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现在我总算见到了。为了一个男人,我看你连昔日的姐妹之情,全抛之脑后,只怕还多了条仇恨,啧啧,我该说什么呢,是替那个女人感到悲哀,还是为你这不择手段的夺爱感到佩服呢?”
“你少挖苦我,你不一样卑鄙无耻,为了让我替你效力,逼我吞下嗜血丹,让我一生跟个傀儡似的被你摆弄,你明明知道,我是你的亲妹妹,不是什么路人甲,更不是阿猫阿狗,可你都能下得了手,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冷血无情呢,啊。”女子再次咆哮。
“住嘴,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的妹妹,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个贱女人生下的小贱人罢了。”男子的眼充满愤怒,没有分毫的情感。一个因为不甘寂寞而红杏出墙生下的女儿,不是小贱人,是什么。
“小贱人?哈哈,我有得选择吗?如果可以,我绝不会要“南宫”这个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事实?”女子无力的怨声道。
“既然无法改变,你就得接受。”
“是呀,除了接受,我能怎么做?”似是想开了一样,女子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只是我要的承诺,你也别忘了,否则,休怪我不义。”
“放心,绝对会让你跟他长相厮守的,至于他是否想跟你在一起或者是一剑杀了你,我就不想探究了。”
“那解药呢?”
“事成之后,一手交人一手交解药。”话一落,男子的身影便如鬼魅般隐没。对着漆黑的一片,女子的拳头握紧,目光变得阴戾。
仿似下了重大的决定,听她呢喃道: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不该拥有这个男人,否则我不会弃姐妹之情于不顾,置你于死地,就当你命薄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得不到他,她也休想跟他在一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过顺应天理而已。
秋风瑟瑟,寒风袭人,周围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