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使再不解风情,但他愿意奋不顾身的挡在我面前,就已足够。——李纯熙
驶向大明宫的马车里,坐着两个呆头鹅。
一个是因王珵之事恍惚的李纯熙,一个是初见郑灵雨而被她惊艳的徐如云。
马车驶过一处不平之地,一个磕绊,呆头鹅徐如云清醒过来。
他捂住扑通扑通的心口,喃喃自语道
“我这可真是一见钟情了,”他有些恨恨,又像是喜悦,“没出息!就那一眼,我就这么栽了?”
正当他长吁短叹之时,大明宫已到,他瞧了眼明显呆的厉害的李纯熙,摇头无奈。
“也不知这是怎么了,问也不说话,我可不敢带这样的小表妹去见姑父。”
拉着李纯熙下了马车,吩咐几句,瞧着容春等小心扶她上了辇,仪仗慢慢消失在宫墙后,便收回视线,上了马车。
“小表妹多的有人为她操心,我还是专心一下关注郑娘子的消息吧,我徐如云,绝不要再做一辈子的剩斗士!”
“郎君又在说这些奇怪的话了。”
马车外的仆从们见怪不怪的嘟囔一句,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
这天夜里,旁人睡得如何不知道,但属于长乐宫与王宅的主人卧房,却是彻夜灯火。
一个在书桌旁沉思,旁边的如豆灯火衬得他眸中明灭不定;一个在窗格边望月,天边的皎洁月光映得她灰眸明亮如星。
许是冥冥中一丝红线微动,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露出了下定决心的神情。
……
次日。
王珵同僚的一名郎中被粗鲁的推到椅子上,蒙在头上的面巾被拉了起来。
他急忙摇头,迅速适应着光线,待看清周围的情景后,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何遭受这等绑架。
但他也算是个人物,没有跪地求饶,也不曾痛哭流涕,而是声色俱厉的威胁道
“尔等简直胆大包天,长安城内,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绑架朝中大员,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他又缓了语气,换了副面孔。
“若是快快放了本官还罢,本官也不会特意追究,但若是……”
说到这里,这人突然怒睁虎目,声若洪钟。
“若是敢对本官做什么,之后尔等被禁卫军抓到,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错。”
这几句恩威并施,堪称优秀的发言并没有吓到为首之人,并且还令她赞赏点头,她慢慢回过身来,令那官员面露惊讶。
“兵士们行为粗鲁,惊扰了阁下,婢子先向您赔罪,今日做此失礼之事,乃是受了这位命令。”
女子缓缓举起手中的印信,上面属于皇家图腾和其主人名姓的印信,让这官员更加惊讶,心中却放松下来。
放下心来后,他面色便有些奇怪。
原来是这位祖宗,素日听京中传闻她行事不羁,今日切身体会,果然如此。
待听明宫婢所问问题后,他的表情更加奇怪。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户部侍郎以下的官职,同王珵王郎中平日有关联的官员们皆遭了劫。
而户部左右侍郎并未被粗鲁绑架,只是被官兵挡道,被恭敬的请到了一处富丽的别院中。
坐在主位上询问的女子已经不是得力宫婢,而是她们的正主——曜华长公主李纯熙。
……
“所以,殿下今日大动干戈,命下官等来此,就是来问……”
户部左侍郎原本有些惊慌的表情在看到主位上的李纯熙后变为哭笑不得,在听得了她行此事的原委后,更是啼笑皆非。
“就是来问王郎中平日不喜之事?”
“不错。”
李纯熙丝毫不觉得她做的有多兴师动众,私下里收集信息耗时太长,不如直接凭身份来问更快。
她也不会去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王珵性子隐藏太深,尤其是在她面前,几乎没有一处不好,一处不妥,而若是想要亲眼看到他的在乎,她思来想去一夜,得到了一个办法。
做他不喜欢的事,看他什么反应。
而平常与王珵相处最多的,除了她李纯熙,自然是他的同僚,于是今日事端由此而来。
三人交谈几句,李纯熙心里有了数,便微笑着与二人闲谈起来。
待到斩冬等人将收集的言论递与李纯熙,她看罢沉思片刻,合上信纸,笑着看向一旁喝茶的二人。
“我已有答案,叨扰二位了。”
左右侍郎急忙行礼,满口“不敢不敢”。
李纯熙笑眯眯的起了身。
“两位也该应卯了,我也正好去找王珵,既然顺路,不如共行一程?”
被李纯熙三言两句便下意识交代不少自身之事的二人额上冒汗,又不敢拒绝,只得战战兢兢赔笑着与李纯熙同行。
看到户部大门之时,他们简直是热泪盈眶,言语恭敬但带着迫不及待的告辞离去,李纯熙淡笑着应了声,瞧着他们进了户部。
“私下里虽有些瑕疵,但无关大局,也算是个不错的官员。”
李纯熙又点点交上来名册上的一个名字。
“这个郎中倒是不错,临危不惧,有勇有谋,改天同阿耶说说。”
她所指之人正是最开始的那名郎中。
李纯熙以指敲桌,目光沉静。
“虽是为了王珵,但对外可不能用这个理由,就说是突袭检查官员行事好了。”
她瞧瞧名册里几个人名,其名字下不含主观的描述了他们当时的反应,冷笑一声。
“心里有鬼,一吓就露出马脚了,也不枉我特意命令兵士行为凶横。”
将名册本放置暗格,李纯熙笑的莫测。
“于公于私都有理由了,这下就好交代了。”
放松的伸个懒腰,她笑着说道“如今只等王……”
马车外忽然传来容春的声音。
“殿下,王郎君来了。”
还未出口的“珵”字顿时被卡在喉咙,李纯熙一个激灵坐直身子,面上再不见方才分析官员们的淡定,一抹属于少女的娇羞忽然迸上眉梢。
偷摸摸的撩起车帘一角,见王珵身着六品官员深绿的官服,正朝她快步又从容的走来,李纯熙眉眼下意识带上明媚的笑意。
待她又想到昨日王珵是如何对她的,顿时拉下脸来。
这边王珵走至李纯熙马车前,全然不见昨日失态的痕迹,依旧是淡笑的如沐春风。
“参见殿下。”
马车里一声冷哼,王珵笑意更温柔了些,愿意理他就是很好了。
“今日本想一早便去向殿下请罪的,但户部忽有急事,不得不来处理,请殿下恕罪。”
李纯熙没有掀帘看他,听着他语气依旧清润温和,不由再次冷哼一声。
“你请什么罪?你哪错了?你哪有错?你哪都没错。”
王珵听着她这么一连串的话,微微困惑,这话的意思和她语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他试探道
“殿下当真这样认为?”
“你!”
李纯熙被他的不解风情噎住,又气又笑的拍了下桌子,起身下了马车。
“对!你王珵没错!错的是我!”
说罢,她便生气的径直往前走。
王珵实在是不明白李纯熙此时的想法,他表示无奈,又不知该如何,只好跟在她身后不停的道着歉。
李纯熙见他叨叨半天,就是没一句点在点子上,清朗的声音如今听起来也烦得很,她没好气的回头凶他。
“离我远点!”
王珵无辜的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离她三步远,然后李纯熙再怎么赶他,也不再多退一步,让李纯熙更加生气,转身闷着头继续走。
走着走着,李纯熙才想到今日来意。
不是要气他么?正好,她想到一名官员的语录。
“王郎中最是不喜旁人擅动他的物品,无论是书案还是旁的,一动便会收起笑,气势十分可怕。”
不就是动他东西么?
李纯熙虽在王珵书房自在行事,但出于尊重,她从未擅自翻动过他的书桌,如今她可要摸摸虎须,她倒要看看王珵能如何。
李纯熙心里咬着小手帕,恶狠狠的想着。
若是敢再吼她,她就再也不要见王珵了!
正如此想着,旁边正好有人推着推车,高高的卷宗被绑在上面,李纯熙顺势停步,转身挑眉看来。
“我要去你……”
话音未落,她看着王珵淡笑的表情忽然消失,睁大眸子伸手朝她冲来。
当她疑惑之时,头顶一片阴影传来,她思绪快速闪动。
定是绑着的卷宗倒下来了。
李纯熙脑子转的快,但身体跟不上,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在瞧着头顶的阴影倾泻而下,和王珵失态的神情中,闭上了眸子。
“哗啦啦”
卷宗落地的声音彰示了尘埃落定,而耳边的一声闷哼让李纯熙蓦然睁眸。
身上没有传来一丝疼痛,只因为她面前屹立的深绿色身影。
王珵张开双臂虚环着李纯熙,背后便是落了满地的卷宗。
他额角慢慢流下一道血迹,极力掩饰着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的眉心,对李纯熙安慰笑道
“情急之下来不及拉开您,只好挡着了,殿下没伤到吧?”
李纯熙碰了碰王珵额角的血迹,得到了一声闷哼,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如以前一般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
她伸开双臂抱住了王珵。
在围上来的容春等人的惊呼中,以及急忙上前掩饰旁人视线的动作下。
她将脸埋在王珵坚实有力的胸口中,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清香,阖眸喃喃一句。
“算了。”
第34章 算了
同类推荐:
快穿攻略,病娇男主,宠翻天!、
回到七零养崽崽、
苟在诊所练医术、
道无止尽、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万世飞仙、
学园异战录、
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