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01-15
“小侯爷,小侯爷!醒醒。”
“嗯?”眉间一动,那人睁开了双眼,脸上带着一丝茫然,抬头看了看身边,见南宫热河俯身呼唤,才回过了神来,起身伸了伸双臂,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刚到,听白泽说,你今日从宫里出来便去了教武场,拉了一大帮子人陪着你一同练习,大家可都叫苦不迭了,说,又发了什么疯。”
“每日坐着骨头都懒了,今日出宫,发觉时辰尚早,便抓了几人一同去了教武场,我能有什么事,饿了,去吃饭。”白炎说完转身便走,却被南宫热河于身后抓住了肩头,看他一副不以为然之貌,南宫热河摇头一叹,道:“别人也就罢了,咱们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你心中有事,总会找这样那样的事情来做,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
直挺的眉头微微一皱,白炎一脸嫌恶的回过了头来,将南宫热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再次离去,南宫热河见他不说,只好跟在身后一同往外走。
白炎走了几步,见南宫热河一直跟在身后,不禁脚步一顿,不耐的道:“说了没事,去吃个饭的勾当,你又跟着做什么?南宫热河,你倒有了做管家婆的潜质了。”
南宫热河拿眼瞪了一下他,然后下颌扬起,不屑一顾的道:“类似于激将法的东西,你已经用了太多,我现在也不跟你计较,总之你不说,我便一直跟着你。”
“我去吃饭。”
“同去。”
“上茅房。”
“同去。”
“你当真要跟?”
见那人面带挑衅,南宫热河将眉头一挑,毫不认输的扬起了唇角:“你去哪,我便去哪。”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那人一闪而逝,南宫热河猝防不及,眼见白炎身影消失,他忙拔地而起,提气狂追。白炎于厚雪积压的瓦砾之间翻飞,速的隐入了夜色,待南宫热河跟上之时,方知自己话说得太满了。
“有本事就跟我一起下来。”那身影若蛟龙入水,只一声轻响,便整个人没入了黝黑的水面之中。
“我的爷,赶紧出来,我不问便是,这大冷的天,要是受了寒可如何得了。”南宫热河在岸边急得直跳,偏那人听了之后不出反入,只一个扎身便不见了踪影。
寒意刺激着肌肤,经络急剧收缩,然顷刻之后便很扩张,身子渐渐回暖,那种一缩一张令白炎感到了一丝惬意,他慢慢浮出,仰头望着黝黑的夜幕,感受着水流抚过肌肤的酥麻,于漫天雪花中想起了相思谷中那让人向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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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奚昊,这有个疯子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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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清脆的声音仿佛依然回荡在耳边,那是一段美好得让自己不敢相信的日子,只因为瑕就在身边,自己每天睁开双眼都能看见他,双手伸出都能够触摸到他,他的眼,他的眉,他所有的一切……
想去找他,想要不顾一切去找他!
可是,却法离去!
黑色的发随着水波层层漾开,雪花落在脸上,融化在了轻柔的呼吸里,黑瞳中倒映着飞絮轻舞的天空,然后渐渐的,渐渐的淹没在了静谧的天地里!
厚靴踏过积雪,发出了簌簌轻响,归云庄如此之大,那蜿蜒曲折的道路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头。紧扣的双手早已松开,寒风扑面,嗖嗖的凉意令瑕的身子不经意的颤动了一下,发觉比自己了半步的那人突然停下,他也随之顿住了步子。
随意挽起的发自风雪帽下蜿蜒落在耳侧,拂过了脸颊,瑕没有抬头,视线所到之处只能达到许诺的胸口,两人便这般僵持着,皆不说话。
“你会恨我吗?”不知过了多久,许诺终于吐出了一句话语,瑕这才抬起了头,望向了那张陌生的脸。
“恨?”重复着那个字,瑕有些恍惚。为什么要恨?又为了什么去恨?
“将你推入那房间的人,是我!”声音透着清朗,却不带任何情感,便仿佛,他只是在说着一件与两人皆不相干的事情。
虽然一直想要得到答案,可当这个答案清清楚楚放在眼前之时,心中却有了说不出的难过。瑕别开头,望向了一旁,仿佛没有听清许诺的话。
“你是否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令我终决定留在了冷秋之身旁,为他效命,甚至,不惜伤害到你!”
“不想知道。”瑕的头垂得低,这夜晚的风如此凉,凉得他便要透不过气来了。
下颌突然被那人一捏,然后被强行扣住扬起。
许诺勾着唇角,对着瑕冷冷一笑,道:“人是会变的,很多事情,当你用十年的时间去思考之后,便会发现,自己当初的想法是那般幼稚与可笑。”
胸口有些疼痛,瑕被动的抬头望着那人,本就白皙的脸在雪光的映衬之下愈发剔透,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因为他的内心从始至终都抱着对此人的歉意。
眼前这人是为了自己才来到这里的,自己本应该在十三年前便将他找回来,可是,却因为内心的害怕而远远逃离了,因此才会让他留在了冷秋之身边,踏上了一条喋血的道路。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论他做了什么,自己都权去责怪他!
“你这算是可怜我吗?”许诺于鼻间发出了一声嗤笑,然后将手一松,转过了身去:“你不必这样子对我,我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本就与你关,你总不会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够左右我的命运吧。”
“徵棠哥哥……”那呼唤低得让人几乎听不到,瑕伸手揪住了胸口,深深的喘息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人伸出了手去:“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不想与你为敌……不想跟你站在对立的两面……我们……”
“我们?”许诺打断了他的话,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仰头大笑了几声,然后低头看向了瑕,面带嘲讽之意,道:“没有我们,你是大家的主子冷公子,我许诺只是归云庄上一个小小的总领,一个刀口舔血,没有明天的杀手,身份卑微,又怎能跟公子你攀上交情。咱们走吧,所有的人都在绿水含烟中等着公子的,我家主子除了要让公子跟几大当家的见面之外,还有一份大礼送给公子,还希望公子能够受得起!”
那话语如此冷酷情,一瞬之间,方才还执手相牵的情感荡然存,眼前这人陌生得可怕,那种多年养成的戾气刹那间张扬而出,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好远,远到法再触及。
指尖在风中轻颤,然后慢慢回缩,于身旁紧握成拳。瑕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神色渐渐恢复,清脆而轻柔的声音透着坚定,在风中回荡而去:“如此,请许总领带路,瑕谢过!”
纵乱石崩云,也当处之泰然,岿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脚步一动,许诺不再有半分顿留,转身于前方步而去,瑕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然后紧随其后,脚步从缓慢到紧凑,一声一声,跟得从容。
冷秋之坐在堂上,把玩着手中酒杯,斜眼看着堂下众人,他能够想象那人的出现会给这些人带来怎样的震动,他们不是要以那人马首是瞻吗?好,自己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等待是难熬的,可是,却因为即将到来的那人会引发的局面而令他的心中涌起了澎湃。
十三年了,每每想到当年自己竟会放那孩子活着离开,自己都会后悔不已,因为自己从未想到,他竟以那弱质之身,撑起了这股反晋的洪流!
自己当初为何不杀了他!
想当年那第一把交椅觊觎之辈何其之多,而于那般风雨飘摇的时期上位之人便若众矢之的,其危险性可想而知,自己本想着,一个黄口小儿会有多大的建树,他不是要坐吗,便让他去坐,活与不活,各安天命!可谁知道,他竟一鼓作气的将大晋当时十三个郡县的当家的盘拿下,或许当时有很多人跟自己是一样的心理,想着由着一个孩子去折腾,也好过大家相互之间明刀暗箭,防不胜防,然没料想,这一步之退,便满盘玉落,再难拾起了!
他够冷,也够狠,当势力逐渐稳固之后,他便开始肃清一切隐患,毫不留情,而到了那时,所有如自己这般心有不甘者,才终追悔莫及!
两道身影自院子那头远远而来,当廊灯所到之处照及两人,自门外站立的守卫到堂中等待的众人皆不由自主的回过了头去。
许诺的身形高大,瑕在他的身后忽隐忽现,风雪帽遮去了大半边脸,让人看不真切。堂内的五位当家皆有些疑惑不解,因为依身形来看,来人竟似个女子一般,可是,又有什么女子能让冷秋之这般郑重,不但起身站立,且还迎下了堂去。
“公子到了。”许诺自门口对着冷秋之拱手而回,见众人脸上皆惊疑不定,冷秋之到了门边,对着在台阶上站定的瑕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率归云庄众人恭迎公子!”
“冷庄主,别来恙。”风雪帽被那人素手拉下,那张于很多人十分陌生的脸,却让五大当家的骤然大惊,纷纷自案后奔出,迎向了大门。
“各位当家的,瑕有礼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故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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