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10-10
那两人一骑出了沧田,朝着沧田一百里开外的三云冈疾驰而去。
初晨的阳光洒在身上,令那飞驰风中略带凉意的身体泛起了一丝温暖,漆黑的长发被风扬起,在身边纠缠。
小侯爷沉默着,瑕身上有越来越多的谜团让他不解,他的身边,有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而他,便是那核心,小侯爷心头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想去确定,他害怕自己法去面对那大白于眼前的真相。
怀中人儿微微渗出汗珠的身子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冷香,让人情不自禁的靠近,沉迷,沦陷!
突然勒马停下,瑕带着不解回眸而望。
“白炎!”口中轻柔呼唤,然后身子一僵,就此怔住。
小侯爷双手紧紧搂住那身子,头力的埋进那颈后,口中喃喃:“瑕,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瑕双手一紧,他知道小侯爷心头定已经有所察觉,他之所以不敢去求证心头所想,是害怕知道了真相之后,不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此情。
“白炎!”那叹息令人揪心。
“瑕,我知道你心底藏着秘密,知道你有苦衷,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可是,我害怕失去你,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能够看着你,论你是开心亦或是伤心,白炎都希望陪着你,想一直陪着你!”
瑕感到两行热泪从那深埋颈后的脸颊滑落,打在自己的身上,生疼!那炙热的泪水,如烙印般深深烙进了自己心底。
“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我们该怎么办!你不能为了瑕抛弃自己的父母,背叛自己的国家,瑕也不能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仇恨,抛弃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臣子,可是,我们该怎么办?瑕不想放弃此情,不想放弃你,可是,身不由己,白炎哪!如果有一天,瑕挥军伐晋,我们这情,该放在何处……
没有说话,只是让他静静的抱着自己,让那心在这种拥抱中渐渐渗血,在这种拉扯中,被撕得粉碎!
疾风缓缓而行,那两人不再策马疾驰,前路漫漫,将来谁都法预料,想留住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希望时间能拉长,拉长,限延伸……
烘炉中烈焰熊熊,一人正背对大门抡着铁锤,挥汗如注,听门轻响,那人回过头来。
瑕面带微笑静静望着门内,申瓯手中铁锤落地,怔怔望着瑕。
“公子!”申瓯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申瓯哥哥。”瑕脚步轻入,伸手将申瓯拉起。
申瓯站起身,望着面前之人,恍若梦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你在我眼前吗?”
“是,是瑕!自西川一别,至今已有六载,这些年你可还好。”
“有吃有喝,不用奔波劳苦,怎比公子,终日东奔西走,身子骨不好,却还那般操劳。”
突见门口还有一人,申瓯抬眸去望,见那人俊朗非凡,正斜斜靠着身子望着自己,嘴角勾着微笑,当下拱手道:“申瓯怠慢了,不料公子还带了客人来。”
瑕回身让小侯爷进屋,道:“这便是惊蝉的制作者,申瓯。”
“申大哥,白炎有礼。”小侯爷恭敬的一揖,申瓯还礼,将两人让至桌旁,见桌上炉灰,忙拿下搭在颈间的湿巾擦拭,瑕见他双手伤痕斑斑,十指厚茧,不禁鼻头一酸,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申瓯双手一顿,低低道:“有何苦,再苦也抵不上公子,申瓯这条命是公子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就算是粉身碎骨,都难以报公子大恩。”
“申瓯本是大胜关人氏,当年韩晋交战,大胜关百姓流离,前往上庸求援,可叹当时上庸守将龙成安拒不打开城门,将数千百姓拒于城门之外,韩军一路追杀,血溅百里,尸骸满地,申瓯哥哥一家七口,除他之外,人生还。瑕途径上庸,意发现他,将他救下,那龙成安罔顾数千百姓性命,瑕当晚便手诛了此人,可是,他一条命,又怎能抵上那手中数千条血债!”
“我们本为大晋子民,可是朝廷不但保护不了我们,在韩军追杀之中,竟将辜百姓拒于城门之外,我申瓯,不屑于再为大晋子民。”
小侯爷心头一叹,**的朝廷机制,已经酿成了数枉死冤魂,可是,一个国家的兴亡重建,又岂是儿戏,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用多少鲜血多少人命重重叠叠积压而成的,大晋既已建立,如果能助皇上夺回皇权,也好过将此大晋颠覆,在数枯骨上再建一个王朝。只是在心头长叹,却法说出口,此途任重而道远,谁都法预料将来的事。
“公子此行,定不光来看申瓯如此简单,可是有了什么难题?”申瓯伸手递过两杯茶,坐下问道。
瑕微微一点头,从袖口拿出画着虎符的图纸。
申瓯低头一看,惊道:“这――可是兵符?”
“九原虎符!”
申瓯双手一颤,惊疑不定的抬眼去看瑕。
瑕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白炎,是大晋小侯爷!”
申瓯身子霍然站起,对小侯爷怒目道:“却来此作甚,我一家七口,皆因大晋而亡,大胜关数千百姓,纵死也双眼难闭,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小侯爷口中长叹,身子站起,手却被瑕按住,瑕没有抬头,只是轻轻道:“九原虎符已失,赵括将军被扣东都,九原群龙首,外邦进犯连连,小侯爷奉皇命寻找虎符,若战事一起,虎符法现身,九原军队法调度,外邦便可能直驱而入,战火若起,便终难平复。”
“公子!九原是大晋领地,你却为此大晋担忧作甚!”
“百姓哪,申瓯哥哥,九原城有十万百姓哪!”瑕那句话,打得申瓯心底生疼。
十万百姓!十万百姓!
申瓯脸色煞白,身子一退,跌坐在了凳上。
那被韩军追杀的一幕幕霎时回到了眼前,战火,情的厮杀,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一个个倒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歇斯底里的咆哮,那柄弯刀划过胸口,将自己从那高高的山坡劈倒,滚下……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然后紧握。
“瑕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这虎符,不是给大晋的,也不是给小侯爷的,是给九原十万百姓的!”纤长十指覆在了那颤抖的双手上,申瓯抬起头,望向瑕。
“公子,申瓯没有鸿鹄之志,但却知公子志向远大,公子做事,定有分寸,这虎符,我做,可是公子,你却是在为难自己呐。”
瑕双手一紧,抬眼去望小侯爷,白炎,待回到东都之后,瑕便不能常伴你左右了,瑕要随郑太子回云城去,因为再待下去,瑕会陷入此情,再难自拔!
小侯爷见他脸色苍白,只道心头病犯,伸手从怀中拿出奚昊给的药丸,道:“可是病犯了,吃了药。”瑕只痴痴看着他,任他拿出药,放入自己嘴中,却不说一话。
申瓯在一旁见他二人模样,心头一沉!
公子与这小侯爷!
难道竟是!
“我去做符!”抓了那图纸在手,申瓯返身之际,略略回头,见小侯爷一脸关切,细细瞧着公子脸色,心头是一堵。公子呐,你却如何是好!你与这大晋是死敌,却陷入如此境地,情何以堪呐!
天色渐渐暗淡,瑕坐在院中,仰头望着天上繁星,小侯爷走到身旁坐下,轻声道:“却仰着头在看什么?”
瑕将头轻轻靠在小侯爷肩头,道:“听说,人死了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瑕在想,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会在这天空的哪一个角落,我身边的,可会是认识的人,如果不是,瑕岂不是太过寂寥。”
“你身边还有我呢,就算变成了天上明星,白炎也还是在你左右,每天烦着你,让你头疼。”
“的确够烦。”嘴角带着笑,那泪却悄然而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找到我,因为我怕我会迷失方向,找不到你。”
“我会找到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那两人就那么依偎着,看着月儿升起,然后落下。
申瓯潜心做着那道符,虎符本由一个劈为两半,一半在朝廷手中,一半于将帅手中,两符合并,丝毫不差才能调兵,由于太过重要,多半是以印章对照,所以对其要求为精细,符上有字迹雕刻,公子记忆力非凡,所以自己雕刻也应分毫不差才行。
当初晨的阳光照射大地,申瓯停下了手中雕刻,抹去一把汗,然后,就那么怔怔然对着那半道符发呆。九原是大晋军力中的主力之一,此符当是数暗藏势力梦寐以求,明争暗夺之物,真符已经丢失,自己做了这假符出来,如若风声走漏……
自己的性命不重要,可是,如果自己成为夺取目标,公子定会不顾一切保自己周。
多活了这么多年,申瓯已经赚到了,不能让公子为自己陷入困境。
只手将门推开,申瓯踏出门外,瑕与小侯爷站起,齐齐转过身来。
“申瓯不负公子所托。”伸手将符递过,瑕接过细细一看,果然分毫不差,当下抬眸对申瓯道:“此处定不能再逗留,申瓯哥哥,你去收拾一下,随瑕一同离去,今后论天涯海角,瑕都带你在身边,不会让你身陷险境,成为他人争夺目标。”
申瓯却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这里,都是申瓯为公子打造的金丝,每年一根,申瓯只盼能再见公子一面,这世上,能够守住秘密好的方法,就是永远闭上嘴。”
“你想做什么。”瑕一惊,伸手去抓申瓯。
“只盼他日大晋灭国之时,公子能在申瓯坟前倒上一碗酒,将此消息告知,申瓯纵死也能瞑目,公子保重!”
“申瓯――”瑕口中大叫,那飞溅的热血瞬间染红了他那一身素洁,瑕脸色煞白,身子跌撞间向后倒去。
错,错,错!进退皆是错!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瑕倒在了小侯爷怀中!
深渊,走不出的深渊,那么多的人命,压得我喘不过起来,白炎,瑕走不出来了,那深渊如此黑,让瑕丢失了方向,回不了头,只能向前奔,只能,向前奔……
明日预告: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瑕!瑕!”那话语却一次又一次被堵住,终被撩拨难以自已,小侯爷伸手揽住瑕的腰,身子俯下,细细去吻那粉色的唇,渐渐深入,缠绵悱恻,那吻,却为何带着一种绝望,让这相拥的两人,浑身彻冷。身子一绞,两人没入水中,却依然死不能放,沉,沉,沉下去……
今天,柒柒在听枯叶之蝶,雪山之后是另一座雪山,你能背我翻过多少座雪山!那感觉,让柒柒心痛。
第七十三章 进退皆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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