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又有几人笑开:“如果不是老爷好心收留你,都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要饭。”
“就是,还厚颜无耻的留在这里。”
“要是我,早就一根裤腰带悬梁上自尽了,没得落了个不清不白的名声。”
这一年来,原主时时刻刻忧思谭父案情,又在府内受到各种恶意对待,整个人还没有调理过来,还是一副饥荒的样子,看上去都没什么肉,脸上便凸显出几分骨架的模样,本来眼睛是极好看的,只是这会儿在一张没有什么肉的脸上就有点突出,按照往常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可欺,只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神色平静又带着几分凉意从每个说话的人身上滑过时,众人不由得觉得有几分阴寒的感觉。
“我从东芝县走到华长县的时候,一路都有听闻,尤其是越靠近华长县,更是有很多人夸赞华长县令徐大人爱民如子,便是路遇孤病寡妇孤儿,也要赠送一些钱财,如果碰到有不孝子孙的老人,更是关心之至,严厉训斥不孝儿女,徐大人本人也是对徐老太爷孝顺无比,没承想谭然手中拿着徐太爷亲笔书写的婚约,却是在府中遭受百般奚落,拿姑娘家的名节如此耻辱说笑,难道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吗!”谭然现在根本不怕惹到徐家人,说话就不客气的很。
另一桌的徐和听闻此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在此地做官十载,怪会做面子功夫,在外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勤恳恳,为民请命的清天大老爷,在暗见不得台面的银子收到手软,就是凭着他在百姓间的几分好名声,上面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叫他欺负孤女的名声传出去,那还得了。
他当即喝到:“几个孽畜,说什么话呢!还不快快向谭小姐赔不是。”
几个孩子被突然的怒骂吓了一跳,拉着脸向谭然配了个不是。
“好了,赶紧吃饭,年夜饭就是吃个团团圆圆。”徐和当作没有看到几个孩子满是敷衍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句:“谭小姐,你也多吃点,团圆夜就是图个热闹,小孩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轻描淡写的指出团圆夜和谭然再也无法和家人团圆的事实,又是把如此恶毒言语当作小孩子戏言,谭然捏了捏筷子,好个徐县令。
年夜饭就在徐府人刻意疏远冷落谭然的气氛中结束了,谭然与徐娘子提前告辞后就走了,一点也不想在那里再待下去。
她想起以前曾跟在那人身边时,云江有个知府,在官场民间声誉都极好,人人夸赞其人廉洁奉公两袖清风,谁知道私底下确是个极其挥霍无度的人,爱吃鸭子,可一般家养的鸭子不吃,他吃鸭子,须先用装绍兴酒得坛子,敲碎坛底,填入鸭子,只留鸭头伸出坛口,喂以动物油脂和米饭,如此半个月后,鸭肉细腻嫩滑,美不可言。旁人只道一个知府三餐唯一爱好只是吃口鸭子,多得是各种夸赞,可谁人知道这样得一只鸭子养起来花费得十几两银子,顶的上一个宽松一点的六口之家一年口粮钱。
徐和与人何其像,都喜欢维持表面上的仁义道德模样,若他直接了当的与谭然说明,不想遵守约定,她或许还会高看他一分,也不会盲目的就信了他,原主自从爹死娘亡,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下子就尝到了很多的人情冷暖,当时找到华长县,只是这个前一个月还到她家吃酒喝茶的未来公公,是她认识的最大的官,原主本来是没抱多大的希望的,想着若是人家不愿意帮忙,她就把婚书拿出来,还给人家,她就是告御状告到京里去,也要还她爹爹一个清白,但当时徐和说的多好,满口应承下来会替她爹查明真相,也会遵守约定让徐琪和她成婚,原主当时多高兴哇,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他,然后一等就是一年,翻案的事情遥遥无期,而谭然的名声却越来越坏,徐府原本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会解除婚约,而谭然突然的受伤,突然清醒,突然要解除婚约,正中徐家人下怀。
她慢慢走着,今夜徐府各处都是张灯结彩,原本盯着她的丫鬟也早早回院子里吃团圆饭了,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院子,院里有个假山,正是谭然之前摔下来的那个。
记忆中是她的一块玉佩丢了,最后在这个假山上找到,她那时身上几乎所有银钱都花光了,五百里路,到后头是乞讨过来的,但千难万难,她也没有当了那块玉佩,可想而知那块玉佩对她的重要性。
正是心急拿回玉佩,她也没细细查看,就爬上了假山,她以为这和以前那些捉弄一样,人家只是要她出下丑,没想到脚下的山石被人撬动,这下要了命。
周录从她身体里醒来后,过了好几天才渐渐想起当时的细节,她在屋里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那块玉佩,之前丫鬟一直盯着,她无法出来,今儿可算逮到机会,便往这个假山里来瞧一瞧。
第8章 清官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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