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究竟是当初灵虚宗内的谁，林牧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时在宗门内，几乎没有多少人是看得上他的，所以结交的人也不是很多，不清楚身份也正常。

    来不及说什么，甚至王大牛两人想要将事情的经过弄清楚，也没有机会。因为对方雷霆一般的动手，而且所用的招数都是他们熟悉的功法灵技，出神入化。

    不过，在某种程度之上，王大牛三人又觉得他施展的灵技很是奇怪，在灵虚宗根本的功法灵技之上，又有所变化，每一招都十分灵动，但透着一股邪魅之气。

    结印变化，男子身形一转，突然在林牧面前消失。下一秒，他出现在后者的身后，掌心一转，气劲轰然击出。砰！啪！轰！一阵闷响，林牧的身形瞬间破碎。

    冷冷一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成功了，在这个气场之中，到处都充斥着两人的气浪碰撞，所以一方没有消失之前，是不可能放松的。这样一来，变成持久战了。

    接下来，连续数百个回合，男子居然可以与林牧打成平手。王大牛想要帮忙，可是他们的灵力在这种气场之下，根本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只能静静地看着。

    “糟了，他们势均力敌，看来对方吸收了这么多年的灵力，果然不同寻常。”徐沐晴一直盯着战圈之中，仿佛看出了些端倪，男子一直在消耗林牧的气息。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以与林牧的天缺之体媲美？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如此游刃有余的在林牧手中躲过无数杀招。或许他并没有下杀手，但是…

    不知不觉中，连王大牛也陷入沉默。他的眼神深邃，变得可怕。也看出某种隐秘，只是暂时还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这场纠缠就不知道何时到头了。

    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那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人，今天居然会成长到如此地步。男子的气息，似乎与王大牛的灵力很像，但又有所不同，具体是什么呢？

    砰！啪！突然，林牧与那男子对轰一掌，两人同时向两边退开。身形旋转之下，重重的落在地上。这半空之中的余波，让王大牛陷入沉思之中，难以自拔。

    某一刻，当他们再次纠缠在一起的时候，王大牛突然一颤，瞪大双眼看着男子：“我明白了，他果然不是普通人，而是传说中的地引特质，也是很难得一见。

    地引特质，就是与王大牛的气息差不多，地灵之力可以随便引动。但是后者后天修炼，前者则是天生就具备，这就是差别，王大牛根本无法比拟，差距太大。

    所谓的地引，就是可以引动地上所有生灵的气息，化为己用。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设下的结界之上，可以吸收其他修炼者的气息，因为与这里地脉相连。

    自己的气息与结界相辅相成，当结界将所有修炼者的气息完全吸收之后，经过炼化，便可以进入体内，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副作用，因为这就是他的实力。

    无能为力，不管是王大牛还是徐沐晴，此刻都无法帮助林牧出手。天缺之体对上地引特质，他们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败下阵来，否则这场对决没完没了下去。

    锵！锵！轰！气劲对轰，仿佛可以看见一道道闪电在不断的冲击。这个空间几乎要承受不住。徐沐晴担心之下，想要出手，但是很快却被围攻而来的大军困住。

    行尸走肉一般，一道道傀儡没有任何感情，直线冲向他们，牢牢地将王大牛与徐沐晴困住。后者施展寒冰气劲，一遍一遍的将他们冰冻，但奈何人数太多。

    天空之中，林牧与男子对轰气劲，身形不断的旋转之际，他们似乎进入某种玄妙的境界之内。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有一股力量强行将二人拉扯开来。

    站定，林牧有些疑惑的看着周围，这感觉很是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究竟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明白，但是场景一直在变化，似乎在还原什么东西。

    “怎么，你很疑惑？还是说，这里的环境似曾相识？林牧，你可知道，灵虚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当初的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步步靠近，在这玄妙的空间之中，林牧感觉到一丝丝不安。究竟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内心深处，似乎升腾某种愧疚之感，一定与他有密切关系。

    “你所知道的灵虚宗，一直都对你不公平是吧？你的天缺之体是靠着你自己的意志力，所以才觉醒的对吗？当初灵虚宗覆灭，你倒是相安无事，我们呢？”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林牧身怀天缺之体，所以变成所有江湖人争夺的存在，祸及灵虚宗。但那时候林牧已经不在宗门内，却没有逃脱灭门的悲惨。

    “好记的当时，我们每个弟子，都以为可以韬光养晦，隐藏自己的活下去。但大家都低估了你的影响力。要么是想要得到你，要么就是要毁了你，太疯狂。”

    冲上前，林牧死死地握住男子的肩膀。疯了一般的摇晃：“你说什么？灵虚宗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还是说，你们有心要隐瞒我而已？”

    挣脱他的束缚，男子不想再动手，因为没有意义。一旦林牧知道真相，他自己的懊恼，自责，也会将他陷入无尽的折磨之中，所以根本不需要他再动手了。

    “那是一段恐怖的回忆，其实如非必要，当真不愿意继续回忆当时的情景。灵虚宗覆灭之后，我们各处逃亡。有的师兄弟被抓住，严刑拷打，作为奴隶被驱使。”

    顿了顿，男子继续说道：“有的弟子，虽然一开始就求饶，但是他们对于侵略者没有作用，所以依旧无情的杀害。当初不是没有人想说出你的下落，但就是…”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证明我们有多么的讲义气。我只是想说，因为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以及多少痛苦，恐怖的回忆。我落到今天这样，也是因为你。”

    沉默，林牧没有反驳的余地，所以只能静静地听着。男子似乎要将这些年的憋屈都发泄出来。所以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怎么？现在你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拼命的逃离，但是江湖人下达命令，只要是灵虚宗之人，一定要抓住，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就算无法擒住，也要当场击杀，不留活口，不给其他人机会。”

    对于灵虚宗来说，收下林牧，就是他们最大的悲哀。如果林牧的天缺之体没有觉醒，或许还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灵虚宗也不会如此残忍的覆灭，噩梦不会有。

    “林牧，若不是我最后在最紧急的关头，觉醒地引之力，逃入这座城池之中，并且以秘法将之封锁，然后传出极为恐怖的消息，恐怕我也早就烟消云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