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温暖一丝丝的消逝,我伸手想找寻萧锦城的身子,可将床摸了个遍却未找寻到。
我眼珠一动,缓缓清醒,双眸慢慢睁开,在黑暗中呆滞了片刻才由床上弹坐而起。
如今应该还是申时,离早朝还有一个多时辰,这人呢?吃完就跑?我的目光在空荡的寝宫中搜寻了一大圈,心中不安之感升起。
我立刻将已凌散在地的衣物捡起。身子还有那阵阵酸痛,一想起方才与萧锦城的交缠,我的脸火辣辣一片潮热。
这种情势其实在正常不过,我们都是正常男女,合法夫妻,但是我就是不自觉的有些心虚。
随手将衣服抖开,锦袍衣裳穿戴好,在随意将披散的发丝用一条朱红菱缎丝固定于颈侧,披起一件貂裘便开了寝宫之门。
“皇妃您怎么起了?”一直驻守在外的李公公惊讶的朝我行了个礼。
我望了望朦胧漆黑的夜,雪花终是停了下来,“皇上呢?”
“皇上……在正殿。”
我奇怪的瞥了他一几眼,心中暗生疑惑,不由地朝前殿方向而去。
有什么大事商议?
李公公见我不理会立刻拦住我的步伐,“皇上正与几位大人商议要事,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冷冷扫视他,用警告之色示意他不该多管闲事,注意身份为好。而他一接到我的目光当下噤声,为难的僵在原地瞅着我朝正殿而去。
心里告诉我,一定有事。
我刻意压低脚步声在这条冷寂阴暗的殿廊行走,偏殿空无一人却灯火闪耀。
我奇怪的继续往前走,灯火却渐渐消散,无烛光渐而变暗。我屏住了呼吸,隐约听见一声细微的声音由正殿传来。
蹑手蹑脚的来到正殿拐角处止下步伐,才清楚的听见里边的谈话声,仔细一听,有萧锦城、萧右、耶律齐的声音,他们三此时鬼祟的在这谈什么?
“都解决了?”萧锦城一声低问,口气甚是阴冷。
我更是暗惊,解决什么?
“是的皇上。”萧右的声音仍就冷淡却恭谨。
“现在只有被扣居在荣王府的侧妃还在听候发落,王妃与兵部司马肖阳的尸首等待解决,皇上打算……”耶律齐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询问。
殿内有那么一刻的寂静,而我的双手紧紧相扣,安怀玉死了?肖阳,是谁?他怎么会和安怀玉在一起?
面对萧锦城的食言,我的心有些冷,不过,我希望我之前最后的请求他还能记住!
不知道是身体冷还是心冷,我浑身有些颤抖,却焦急的想听他最后的决定。
安怀玉已经死了,他不能再让萧亦然无法安心下葬!
他答应过我的,他不可以食言。
“臣认为安侧妃和王妃他们其心当诛,肖阳的尸首当挫骨扬灰!”不忠心的奴才死有余辜,萧右见萧锦城良久不语,自做主张的开口道。
听见萧右的话我心下涌现一股无名怒火,其心当诛?荣王府现在已经全部都死掉了,就只剩下这唯一的血脉!倒不是我想保安怀玉,想要安怀玉的命可以等到孩子出生后在动手。他这明明就是冲着安怀玉的肚子去的!
我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想也不想的转出拐角处,伫立在正殿前正好直视他们,“萧大人好狠的心。”
殿中三人先是微怔,萧右却满含杀气的转头朝我望来。
由于殿内未掌灯禀烛,故只能因身形衣着辨认他们,表情更是看不清楚。
“圣皇妃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皇上议事,可是重罪。”萧右朝我走近几步,语音格外,阴寒。
不过,我可不是吓大的!
我丝毫没被他的语气吓住,勾起冷笑,“若说罪,萧大人你岂不是更大?见本宫非但不行礼,竟出声威胁质问,就算你曾经是皇上的隐卫,也不应该如此放肆!皇上未责难你便先言,你可懂……君臣之道?”
他见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他以前的身份,稍稍一愣,然后身体一僵,瞅着我良久都不敢再言,我不禁黯然。
以前的萧右虽没有萧左开朗可爱,可是也是一个有思想心肠温暖的人,从何时起,他变的如此冰冷。
我越过萧右朝龙座上的萧锦城跪下,“皇上,臣妾求您放过安怀玉一条生路吧,她腹中毕竟还有萧家的血脉啊!”
“圣皇妃!请慎言。”一个外祖的血脉怎么可以玷污皇氏血脉!
萧右忍不住再次出声,字字凌厉逼人,“你想效仿武则天吗?”
这一句直接是上纲上线了。
“皇上……”我不理会萧右的言辞,继续想恳求皇上,却被他一句“退下”给截断。
我僵跪在原地,凝望他冷漠的脸以及那在黑夜中依旧犀利冷鹜的眸子良久,他又开口了,“朕叫你退下!”他的声音又凌了几分我僵跪在原地,凝望他冷漠的脸以及那在黑夜中依旧犀利冷鹜的眸子良久,他又开口了,“朕叫你退下!”他的声音又凌了几分。
我默不作声的起身,一步步退下,转遁入偏殿。
一路上脑袋一片浑浊,步伐不由的加快,最后变为疾步而行,整个身体几乎麻木,脑子更是无法思考。
萧锦城,你竟然……你竟然……
当我回到寝宫之时,李公公一脸讶然的瞅着一脸呆滞带了略微的怒气的我,才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我便已狠狠将寝宫门关上。
在关门那一刹那,随手披上的貂裘也从肩上划落。
我视若无睹的扑向龙床,用软被将自己连头带脚的包裹进去。我睁着眼睛享受着此刻被窝中的黑暗。
大脑迅速的冷静下来,想着刚刚的一切,前一刻他可以温柔的说爱我,后一刻却如此冷言相向。
看来我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重要。
什么爱我,什么只宠一人,全他娘的狗屁!
他如今连自己说话都记不得,我还怎么相信他?!
刚刚我还被那温情所困,有些心软,幸好被他一语惊醒!
我蜷缩着身子,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呆了多久,呼吸渐渐有些困难,里面空气浑浊燥热,热气完全蔓延至脸,汗水溢出额头。
我才想起自己快要缺氧了立刻想探头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这时却听见“咯吱”一声,轻微的脚步声朝这边移来,我猜想是萧锦城回来了。
忍住掀开被褥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他会有什么举动,可是左等右等他却迟迟未有举动,似乎只是安静的立在榻前。
什么意思,和我比耐性?别说现在,就连当初我也比不过他的沉着和冷静。
算了,这样下去,遭罪的还是自己!我憋不住了,倏地将被褥揭开,一得到解脱我猛呼吸几口气,缓和了我此刻的不适。
他端坐在床榻俯视着我,瞳孔中尽是笑谑,“我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闷在里面。”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却俯下身子用龙袖为我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就算生我的气,也别如此虐待自己。”
他轻叹一声,脱下菱金龙靴也钻进了被窝,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
我挣扎的想从他怀中挣出,他猛的按住我,“心儿,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狠狠的推开他,转身背对着雪白的墙壁。
此时的我知道,我应该见好就收,毕竟萧锦城现在可是皇上!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明知道不应该和他弄僵,却有顶着风往前上!
身后一片安静,唯有他的呼吸声。我不自觉将手紧握成拳,“我从不曾看透过你,你对我的忽冷忽热让我好怕,怕你有一天弃我于不顾。你有如此多的妃嫔,个个都比我美,更比我会讨你欢心。虽然你不碰她们,可是一年可以,两年可以,三年四年呢?我只会给你添麻烦,若有一日你烦我了,要丢下我,选择她们我该怎么办?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哽咽着声音,极力的控制着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们之间沉默良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掰过我的身子正对着他,用坚定的语气道,“难道我之前的做法还不能证明我的心吗?我不懂如何去哄人,我只说一句,绝不会丢下你。”
我顺势紧紧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用力搂住他的腰,他则是轻拍我的脊背,“不生气了吗?那可以听我说了?”在我唇上落下轻轻一吻才道,“方才我若不阻止你继续说下去,萧右定然要求我治你干政之罪,所以我才冷漠的赶你回去。瞧瞧你这么小心眼,就生气了,连我的解释都不听。”
我闷闷的问道,“你怕他干什么,他不是你的隐卫吗嘛!”我轻声的说着,连着又想起“那你是不打算将我的身份告知萧右了?”
“他现在不仅仅是隐卫,还有少一个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少一份危险。如今知道你身份的人已全数扫尽。”
对于萧右,他没有多说。
反倒是他后半句话让我全身一个哆嗦,“安怀玉她……”
“她胆敢用你威胁我,无赦!”一句残忍的话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被他脱口而出。
“孩子怎么办?”她死了,孩子也就死了。我紧张的问。
他宠溺的抚过我脑后的发丝,“待她生下孩子在赐死,满意了吗?”
得到他的话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可随后又全身紧绷。
他即已放话无赦安怀玉,那么方才在正殿所谓的“解决”定是荣王府一干党羽已遭毒手。
不对,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萧锦城不会对他也起了杀心吧?“那耶律齐……”
“我相信他。不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友情,更是因为,他喜欢你,怎会陷你于危险中。”他的目光高深莫测让我看不懂,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能玷污皇氏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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