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3部分阅读
吕威的县府。难免要掀起一场极为复杂的连带风暴。
祖陵立刻上前一步,正声说道:“大公子,万万不可”
祖昭早就料到会有反对,他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马上抢道:“我意已决,我好歹是祖家大公子,此番我自有拿定主意的权力。”
祖季十分着急,忙说道:“大公子,这,这,你可一定要想好。她可是黑箭贼啊,黑箭贼啊。大公子,你想想洪叔他们呀”
祖昭立马回过身来,这时正好背对少女,他向祖陵祖季等人暗暗使了一个眼sè,依旧装作一副威严的强调说道:“怎么,你们还当我是大公子么”
祖陵眼尖,立刻会意。他佯装无奈,叹了一口气,甩手背身过去,不再理会此事。
祖季虽然没能当场明白过来,倒也是愣在当场一副发呆的脸sè。
祖昭回过身来,用一种没有敌意的眼光看着少女,说道:“我知你心中对我们这些人的怨恨,我也不想再过多赘言,只希望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最起码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祖家都是讲义理的。”
少女瞪着祖昭,紧闭着带有血痕的朱唇。
祖昭向后退闪了几步,又说道:“我给你一匹马,你走吧。不过你记住,下次我绝不会心慈手软。血债终归要血尝。”
少女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可别后悔,下次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她说完,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最近的一匹马。在上马之前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担心这些人会突然反悔。在确定祖昭等人无动于衷时,方才放心上马。
就在这时,祖昭忽然又向少女问道:“最起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一直称你为黑箭贼吧”
马背上少女略略思索了一下,回头说道:“我叫辛秋白。”她说完,轻踢了一下马肚子,慢慢跑动,但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73章,太守遭遇
祖昭在心中暗暗惦念了几句:辛秋白居然姓辛,这似乎是冀州的大姓。
远处,还能听到些微的马蹄声。
祖陵连忙凑到祖昭跟前,追问道:“大公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祖昭转过身来,不疾不徐的说道:“黑箭贼虽与我祖家有深仇,若是今天太守府没有发生事故,我大可取她xing命。但正因为太守府出了如此事故,其中有许多错综复杂,所以决不能草率行事。你们别看黑箭贼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她若不想开口,就算任何手段威逼利诱都无从于事。我们必须另谋他法,通过黑箭贼找出这一系列事故的幕后黑手。”
祖陵问道:“大公子,你认为此事幕后有人”
祖昭点了点头,适才在追捕贼人的路上,他已经向众人简单说太守府发生变故的情况,其中少不了吕威杀韩喜一事。他说道:“吕威既能以察举的身份混入太守府,背后肯定有极其复杂的势力在支持。辛秋白只不过是一个善弓之人,根本不可能cāo作得了这件事。”
这时,祖季走过来,问道:“那,令支县一事,与今ri之事可有干系”
祖陵同样想问这个问题,他目光关切的看着祖昭。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祖昭十分肯定的说道:“绝对有干系。有两件事你们别忘了,令支县县牢里那些被捕的贼人都说过,黑箭贼和胡人出现在令支县是要干一件大事。这件大事是什么我们尚未可知,但不难想象肯定是造乱的手笔;其次,上次在令支县战到最后,黑箭贼是跟胡人一起逃走的。”
祖陵恍然过来,那辛秋白既然跟胡人一起逃走,那就表示她参与今ri太守府行刺行动是经过专门安排的,而不是一时意气的私自行动。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有几分感慨,又是黑箭贼,又是胡人,又是令支县,又是太守府,这其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yin谋
一旁的祖季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最关心的还是黑箭贼,于是追问道:“可是,大公子,现在你把那辛什么秋白反正就是黑箭贼,你都把人放走了,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着手”
祖昭立刻说道:“放走她就是希望她放松戒备,稍后我们派人沿途跟踪。她既然还能逃走,必会想方设法去跟她的同伙们会合。我推测今ri袭击太守府的刺客都是抱着必死之心者,他们死了无所谓,相反辛秋白若是找其他同伙会合,眼下必然也只能去跟幕后主谋碰头。”
听完祖昭的描述,众人立刻豁然开朗。
祖季顿时振作起来,大笑道:“还是大公子神机妙算,料到这小娘们必不会松口,索xing就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
祖陵看着祖季摇了摇头,道:“这哪里是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得像大公子好好学习学习,ri后务必多读一些书。”
他说完,又转向祖昭道:“如此,我愿亲往去跟踪那黑箭贼。”
祖昭想了想,祖陵是他叔叔,为人多为谨慎老练,此事非他莫属。于是点头道:“如此,那就有劳陵叔了,只不过辛秋白箭法了得,陵树一定要多加小心一些才是。”
祖陵拱手道:“大公子放心,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随后,祖昭又简单交代了一下跟踪的事宜。毕竟今ri这几ri早都被辛秋白认得,实在不宜追踪的太久。于是他让祖陵只带一名子弟同往,辛秋白有伤在身,稍后势必会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疗伤,到时候再派回一人通报具体位置。他会将此事仔细回报到太守府,让刘太守另外派jing干的人赶过去,替换着继续跟踪。
计议已定,祖陵带了一名子弟上马,悄然沿着黑箭少女离去的方向小心而去。
祖昭则安排众人搀扶伤员,即刻返回平刚县城。
赶回平刚县县城之下,忽见城楼上的戒备愈发森严起来。
就是刚才出城的城门,此时此刻的灯火明显增加一倍有余。当祖昭等人由远而近时,城楼上的弓手全部列出开弓的姿势,放佛只要看见来者哪怕亦鹋有所不对,就会立刻乱箭相迎一样。对此,祖昭虽然有所感到奇怪,毕竟自己一行人才从此间出城没多久,城楼上的守卫肯定应该记得此事才是,完全没必要如此大阵仗。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能够谅解。
来到城下,不等祖昭开口讲话,城楼上的守卫先行大喝道:“来者何人”
祖昭答道:“我等太守府门客,适才出城追贼,你等理应知晓,何故多问。”
守卫语气森严的说道:“如今城中大乱,太守府出事,一律不得随意进出城。”
祖昭有几分生气,心头也愈发觉得奇怪,他强调的说道:“难道是我没说清楚么,我们就是出城追贼的,适才刚从这里经过。你若说不了话,就让你们的领军来说话”
守卫冷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们,没资格。赶紧走,否则我就下令放箭。”
祖季打马上前,怒不可遏的冲城楼上大吼道:“好你个有眼无珠的老贼,我们帮太守府追贼,这会儿有人受伤,你却不让我们进城你有胆就下来,与爷爷我单打独斗,看我一合之内叫你屁滚尿流。”
守卫大怒:“来人,将此等贼子给我驱走。”
祖昭见情况大有不对劲,连忙出言说道:“太守府南部都尉文丑文将军,我们可是奉了他的命令。现在有重要消息向文都尉汇报,说什么也不会走。你们若敢放箭,耽误我等汇报,事后看你如何交代”
守卫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眉头,没想到下面那些人竟然能呼出南部都尉文丑的名号。
同样就在这时,一旁一名兵士上前低声说道:“大人,适才的的确确有一队人奉太守府的命令出城追贼。好像是西边有一个贼飞跃城墙逃走了。此事可不敢轻举妄动呀。”
守卫想了想,觉得今晚本来就有很多复杂的情况发生,只能说道:“你去请王值官上来。”
那兵士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匆匆跑下城楼。
不一会儿,兵士再次登上城楼,还带来一名披甲的将领。
王值官就是适才值守城楼的将军,登上城楼后与守卫了解清楚情况,忙来到城垛后面,举目向城下看去,看见城下来者果然是适才追贼的一队人。深思片刻后,他招手对手下人说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祖昭等人进城之后,穿过门洞,就看见之前有过认识的王值官。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对王值官拱了拱手,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不让我们进城了”
只见王值官面sè惨白,眉宇间有一股十分凝重的愁楚。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城门又极快的关闭上,重重的闭门声透过门洞有一种幽邃的意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的说道:“义士有所不知,就在两刻钟前太守府传来消息,唉,刘太守刘太守他被刺身亡了”
一言既出,祖昭等人无不是瞪大眼睛,惊诧不已。
他们分明是等待刘太守全身而退之后,方才跟着文丑一众人到城内追捕在逃刺客,怎么这会儿刘太守竟突然之间遇刺身亡
祖昭脑海中有无数念头,他想到了那些逃跑的刺客,也想到了城外捉到的辛秋白,心头不禁闪过一丝十分震撼的觉悟:难道,这一切是声东击西之计北院两处失火,堵住缺口,偏偏留下南边的出路,刺客们能有这么周密的策划,绝对不可能想不到南边的通道。也就是说,刺客们是故意让刘太守等人从南边逃跑
第74章,急转而变
好一会儿之后,祖昭方才缓过神来,他向王值官问道:“这不可能,我等不久前方才从太守府出来,当时刺客都已经逃散,太守大人也应在众卫士保护之下,岂能还让刺客得逞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王值官再次叹了一口气,十分纠结的摇头,说道:“这岂能有错刺客扮成一个太守府的仆人,在给刘太守端茶时下了毒,不仅如此,还用带毒的发钗刺伤了刘太守。早先太守府那边已经传来确切的消息,刘太守已经不治身亡”
祖昭脸sèyin沉,看来与他所猜测的情况相差无几,这次行刺行动果然是环环相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先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眼下必须认真慎思整件事故。
这些人为什么要刺杀刘太守,又是如何成功得手,幕后主使者从中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诸如此类的问题,如同飞花飘絮,萦绕在脑海之中。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问题还是此次行刺与令支县案件到底有什么关联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之间根本没办法理清楚那么多头绪。
祖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如果刘太守遇刺身亡,右北平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肯定会陷入一片混乱,而距离黄巾起义也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势必会雪上加霜。
一想到这里,他拧起眉头,连忙又向王值官问道:“那太守府现在何人主事可是孙长史,还是文都尉”
王值官回答道:“孙长史这会儿也是重伤,那刺客行刺刘太守时,孙长史就在一旁,结果同样未能得以逃脱。适才接到的通报,说是文都尉仍然在带人在城中缉拿逃窜的刺客,尚不清楚太守府目下的情况。”
祖昭不由感到奇怪,又问道:“那现在城中所有命令,由谁发出”
王值官说道:“是由平刚县县府暂时代拟,说是天明之后再派人赶往州府禀报。”
祖昭心头有几分理会不过来,太守府属官怎么就没有一人站出来主事,都轮到县府来代理发号施令,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即便如此,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事情还不是这些,刘太守孙长史先后罹难,太守府前两位高级官吏缺失,想必其他职能门司的吏员也或有伤亡,几乎太守府暂时陷入瘫痪了。
想想也是,反正刘太守平ri在任上一样没干过什么实在的事情,瘫痪不瘫痪,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直接影响。
“罢了,”祖昭暂时不再多想其他,随即说道,“我等先往太守府走上一遭。”
从城楼这里告辞,祖昭一行人接着策马赶回太守府。
一路上,城中要比早先更显得冷清和寂寥。一晚上几经波折,只怕早让许多老百姓感到胆战心惊。多少年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大变故,突如其来,着实有几分乱世将至的预息。远处还是有些许声音,狗吠,马蹄,零星的叫喊,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尽管是那么遥远,可总给人一股徒增清扰的愁楚。
返回太守府,西院火势似有得到控制,不过依旧有火苗燃烧着天空。
太守府周围的街道上,云集了许多人马,有县府太守府的门客,也有两府抽调而来的兵丁,以及太守府本府的卫士。人来人往,灯火处处,颇有大战临头的紧张气氛。就连太守府附近的民居,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哪怕紧闭房门,也难免牵涉其中。
众人巡视的兵士见到祖昭一行人出现在街头一端,忙有一队人快速迎上来。
费了好一番周折和口舌,祖昭一行人总算被带进太守府。
此时此刻,太守府内的混乱要远比门口更显得复杂,甚至狼藉。
西院北院到处都是鲜血,犹如屠宰场一般。而除了这两个院子,其他地方大部分则成了安置伤员的地方,有府卫也有嘉宾,有属官也有仆从。整个太守府哀声遍野,嚎哭声痛叫声传话声,此起彼伏,比起沿途进城的寂寥,当真有一个极大的反差。
经过一番打听,祖昭方才知道文都尉已经接到通知返回到太守府,他原本要去打探一下刘太守具体的情况,一方面此事太过敏感,另外一方面府内混乱不堪,根本没有人手来招待。于是,他只能先到北院一处马厩去见文丑。
文丑并非因为刚回来,而是为了方便随时出行,所以将北院马厩暂时设置为军令处。
好不容易找到一名侍卫代为通报,祖昭来到北院马厩与文丑会面。
文丑自是认得祖昭,在刘太守还没遇害之前,也听刘太守等人说过,适才危急之时是祖昭出手方才得以相救。他对祖昭的印象还是挺好,只是眼下是在过于繁忙,武夫又是一副粗暴的脾气,故而说话时的语气显得不仅不耐烦,更是有几分催促的意思。
祖昭则保持着镇定,耐心的将追踪黑箭女贼的事情向文丑回报一番,希望文丑能尽可能抽调一些人手,按照自己的计划去接替祖陵等人继续跟踪。
听完祖昭的话,文丑沉思一番,十分粗鲁的说道:“适才,若我们没有去追捕贼人,而是留守太守府,刘大人未必会出事。眼下刘大人不幸遇害,府中许多属官也多有在北院受伤的,太守府已然乱的不成体统。至于你说的什么黑箭女贼,她到底是不是至关重要的人,单凭片面之词岂能叫我相信”
跟在祖昭一旁的祖季对文丑的态度很是不满,他年少轻狂,也不顾那么多,直接上前就嚷道:“我们大公子把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你却还是不相信,到底什么意思。”
文丑本不是斯文人,听得祖昭这般挑衅,火上心头,怒道:“哼,本都尉办事,还需要你等来教么”
祖昭示意祖季不要乱说话,保持心平气和,又道:“文都尉,兹事体大,不过是抽调三五jing干的人,成或不成,与大局只会有利而不会有害。试试何妨”
文丑脸sè依旧yin沉,他深吸一口气后,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等不知,并非我不愿派人。想必追踪那什么黑箭女贼,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你们此次到郡府参与察举,那吕威竟也是其中之一,且不说这,那些刺客是如何混入太守府刺杀刘太守的女仆,更还是入府多年的亲信丫鬟。难道你们还看不出其中yin谋么”
听完文丑这番话,祖昭不禁动了动眉宇。他自然是知道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必有不简单的内幕,但现在看来,文丑显然是知道更多的消息,或者某些疑问的答案。当即,他问道:“文大人,您的意思是”
文丑正sè,还是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郡内有人正在谋划一场叛乱”
祖昭怦然心动,脸sè愈发显得严峻。他其实已经有这样的预想,毕竟胡人能跟太平道纠缠在一块,势必不会简单。只是他始终想不清楚,如果不是太平道在幕后策划这一系列事情,右北平郡之内还能有谁会掀起这样的大动作
他叹声说道:“都尉大人,何以见得”
文丑缓缓摇了摇头,似是不愿意多说什么,他说道:“适才文某亲自拷问了几个被捕的刺客,也将保送吕威入郡府的昌城县县役拿下问话。总之,文某深知祖义士是大义之人,所以才透露这一些话与你听,详细之事无须多问。只怕我幽州ri后不得安宁了。”
虽然文丑没有把话说得过于明白,但祖昭还是很容易的听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他向文丑抱拳问礼,道:“多谢都尉大人信任。若都尉大人有什么需要在下协助的地方,但管吩咐。”
文丑威严的说道:“眼下人多手杂,祖义士好意文某心领。未来几ri,郡府必然会加强戒严,祖义士等人还是趁早离开。至于察举结果一事,文某会与张县君过议之后,呈报到州府,由州府定夺。”
祖昭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脸sè仍然有几分忧虑。
文丑自是知道祖昭还在关心追踪黑箭女贼之事,他说道:“祖义士,文某知你有忠事之心,不过奉劝一句,此事甚为复杂,祖义士最好不要牵连其中。就此作罢。”
祖昭再次点了点头,说道:“在下明白了。”
文丑拱了拱手:“恕文某不送了。”
从太守府出来,祖昭等人返回到之前下榻的馆驿。
祖季很着急,既然文丑不肯派人去接替追踪黑箭女贼,那这件事十之仈jiu要落空。在馆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找到祖昭,问道:“大公子,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陵叔他们继续冒险吧要不,换我去。”
祖昭一直在凝思,即便祖季在一旁说话,他也没有全然放在心上。继续沉默许久之后,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带陵叔派人回来通知下落后,我等立刻收手,尽快返回徐无县。”
祖季大讶道:“啊,真就这么算了”
祖昭严正的说道:“大事临头,无须多言其他。照我说的做。”
祖季见祖昭如此坚定不移,于是也没有多想其他。
第75章,预备义举
天亮之后,祖昭等人便先出了城。
果如文丑所言,各地抽调的兵力云集于郡府,整个平刚县城六个城门紧闭四门,只余下两门提供进出,而进出这两城门亦是严格把关,数百甲士巡视看守,放佛都不愿意放过一只苍蝇一般。所有进出城的百姓,早早的排成长队,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很识时务,在这种动荡的关头,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好了。
在城外一处小乡镇上,祖昭等人暂时找了一处住处,等候祖陵那边的消息。
同时,他也让两名受伤的子弟,在本县随xing的衙役陪护之下先行返回徐无。
直到第二ri中午,与祖陵同去的子弟方才回来。他还以为祖昭等人在城内,转折几番,方才收到祖昭留下的口信,赶到城外下榻之处会合。祖昭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决定放弃继续跟踪辛秋白,必须尽快返回徐无。随后祖昭便让祖季亲自跑一趟,请祖陵回到此间碰头。
在平刚县前后又折腾了一天半时间,这才正式启程赶回徐无。
右北平郡太守府遭袭,太守罹难的消息,在这几天里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平刚县左近,时常能看见大批的官军调动,以及有军营驻扎在郊外的情况。至于州府蓟县是什么反应,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准信。
返回徐无是在一天之后。徐无对郡府遇袭一事仅仅是一知半解,大部分还是祖昭安排先行返回的受伤子弟口述。为此,在听说祖昭一行人返回县内后,陈县君专程派了文县尉带人道县城外的官道上等候迎接。
文泰老远看见祖昭等人的身影出现在官道尽头,一直提着的心愈发显得急切起来。他自然直到陈县君派自己前来迎接的目的,无非还是要了解第一手有关郡府遇袭的情况。太守被刺,这可是全郡上下最头等的大事件,尤其是各地县府岂能没有迫切之感。
祖昭近前与文泰见了面,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变打马上前来询问有关郡府目前的具体情况。祖昭脸sè严峻,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容乐观,怕是要出大事。容我先回庄上,稍后邀请陈县君与文大人等一同到庄上一聚,有些事着实不便开诚而谈。”
文泰听到这番话,心中的担忧自然更进一步。不过既然祖昭都说有些事不便多谈,他也只能先耐着xing子,陪同祖昭一行人等返回城中。
到了北郭亭,祖昭让文泰代替自己邀请陈县君晚间到庄上一叙。
文泰点头应诺,旋即告辞离去。
祖昭等人在后院马场交完坐骑,立刻又转而前往居院请见祖父祖举。
与祖父见面后,祖昭屏退左右,表情十分认真的将太守府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
祖举听完之后,冗长的沉默,随即缓缓叹了一口气,表情同样不轻松,他说道:“刘太守居然遇害了贼人竟有这般缜密的预谋”
祖昭叹道:“孙儿同是如此想法。只不过眼下事情复杂之处,恐怕很难查一个水落石出。而更令人担忧的,怕是往后一段时间会有更大的风浪。”
祖举龙钟的脸上闪过一丝jing锐之光,凝声道:“更大的风浪”
祖昭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声说道:“是的。本郡南部都尉文丑大人亲口告诉我,此事恐怕会牵连到本郡一场叛乱,而且还会跟胡人有关系。”
祖举神sè威严起来,身为多年征战的老军人,他对胡人的仇恨情绪自然不会减弱。重重的磕了一下座椅扶手,他冷声说道:“若是有人勾结胡人,本郡着实岌岌可危。我徐无有是边境之县,若胡人大股来袭,恐怕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祖昭赞同道:“没错。尤其现在本郡群龙无首,郡府又抽调了大部分兵力拱卫平刚县,我等边缘之地,势必沦为防守薄弱的区域。”
祖举陷入沉思,脸sè难看,祖家三代基业可都在右北平郡,若是寻常天灾,全族大可外出避上一避,回来之后资产尚有保留。可一旦胡人入侵得逞,什么东西都会被抢走。他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祖昭就是在等待祖父露出忧虑的表情,如此才能方便自己说出下面的话。他郑重其事的说道:“阿公,如今郡内大乱,太守遇害,各地无人主事。若要应对即将到来的变乱,依靠任何人都不如依靠自己。我祖家一方豪杰,族众甚多,马场良马三百余,又结交邻里,一呼百应。只要由我祖家出面组织义兵,必能云集各镇各乡壮士,虽说只是民间自防,保卫家园巩固县邻尚有可足。”
祖举略有几分诧异的看着祖昭,他只知自己这个孙儿平ri知书达理,却不知其还有这样的心思。若只是保卫家园巩固县邻,倒没什么大不了,但以他对自己孙儿的了解,只怕在此之外必有远图。哪怕他善于投机取巧,可涉及到兵家大事,可绝不敢轻易妄来。
祖昭见祖举有几分疑虑,他立刻又说道:“阿公,事在人为,如今天下渐乱,朝纲不稳,只怕不只是我们右北平郡会有一场大风大浪,极有可能咱们大汉的天下都会生变。早做准备,有益无害。反正冬季已至,何不就皆备盗之名来招募义兵”
听到这里,祖举方才有所安心,缓缓点头说道:“若是以备盗之名来行事,那一切就好办得多了。不过,此事仍要先与陈县君好好商议一番才是。”
祖昭欣然道:“孙儿进城时已经邀人前往县府通报,晚些时候陈县君会亲自造访。”
祖举应道:“嗯,此事宜快不宜迟。”
傍晚,陈县君文县尉等人乘马匆匆赶到北郭亭,从正门进到祖家庄。
祖举祖昭以及祖家几个能话事的长辈,早已在中堂偏厅等候多时。此次对话,因为事关重要,偏厅附近早已传话都屏退闲杂人等下去。即便是厅门,也都是在陈县君等人落座之后,派人紧闭把手,绝对防止隔墙有耳。
一盏茶过,祖昭将郡府发生的事情再次陈述了一遍。
听完祖昭的话,陈县君面sè深沉,手中的茶盏都被刮了十多下,几度想要开口说话,却最终yu言又止。好一会儿之后,他先喝一口已经凉了半截的茶水,方才说道:“刘太守当真遇害身亡了”
众人等了许久,却不料等到的是这句废话,顿时多有失望。
好在大家平ri里深知陈县君不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对其发言的习惯大多有所了解。
文县尉倒是说道:“南部都尉大人,当真跟你说了那番话,郡内必将生变”
祖昭郑重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此等话,晚辈可不敢乱言。”
祖举轻咳了一声,不疾不徐说道:“郡府蒙难,乱象已生,眼下我等不应该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而是应该仔细斟酌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郡内的动乱。”
文县尉见祖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料想祖举与祖昭爷孙俩一定早有谋划。于是他顺着祖举的语气问道:“老将军,如此说来,我徐无县应该如何自处”
不等祖举说话,祖昭倒是先卖了一个关子,他知道文县尉肯定是明白人,但陈县君可不一定能把事情想的那么通透,故而一定要先给陈县君面子,最好能借助陈县君的口把话提出来,那才能叫一个顺理成章。
于是,他说道:“此事,必然还得由县君大人定夺。之前令支县胡人来袭已是前兆,眼下郡府又遭遇不幸,此等大事,我等不得不防。还望县君大人能有一个头绪。”
陈县君尴尬的沉吟了一阵,思来想去,心头忽然是有些许的想法,当即说道:“此事,想必首先还得呈报到州府,如此大事,州府岂能置之不理。”刚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在场众人无不是漠然的脸sè,旋即立马又说道,“当然,此去州府一来一往势必会耽误时间,适才祖公子也说过,郡内早有宵小之徒觊觎不轨,又加之最近胡人频起,着实不能掉以轻心。既然现今郡府无从照应,本县理应自己想方设法做一些防范之举。”
尽管陈县君没有把话说得太过明白,但就这一点,已经足够借题发挥了。
祖昭立刻将本县招募义兵,巩固县邻,民防自保的设想做了介绍。他强调道:“当务之急,只能借助本地百姓之力,方能预防祸事降临。如今本已到了入冬备盗的时候,何不就借备盗之名,真正是一举两得。”
陈县君向文县尉问道:“文县尉,你如何看”
文县尉心思缜密,他觉得了得到招募义兵是祖昭跟祖举早就想好的计划,甚至也能从中揣测到祖家必然会从这件事中谋取一定利益。不过即便如此,反正祖家家大业大,祖举又在本地颇有名望,祖家大公子又是最近风生水起的后进之才,让祖家夺一些风光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他假装经过一番思考之后,颔首说道:“此事大有可为。反正不过是在以往备盗的基础之上多招募一些人手,配发更jing良的装备罢了,无甚不可。”
他知道,自己一旦支持祖昭祖举办这件事,今后肯定是要仰仗祖家上下了。反正这个人情祖家或多或少会记得下来。
陈县君听到这里,总算能安下心,哪怕文县尉平ri与自己明争暗斗,但只要对方开口做出表示,真要出了什么篓子,也是一个推诿的口实。当即他也装出一副果断的态度,说道:“那好,此事就这么办。”
第76章,县府公示
次ri一早,县府立刻公布今岁入冬备盗的相关事宜,同时也委托祖举负责向本地乡绅筹备相关经费,用以添置兵甲马匹和粮草。祖家庄是军事世家,原本就储备了一批相当可观的兵甲马匹,只是这次规模非比往常,需要的物资自然少不了。正因为如此,在筹备到足够经费之后,便要采集良铁招募铁匠加以铸造兵甲。
往年入冬备盗,由县府发起,各乡亭豪绅支持,县府下拨一部分钱粮,而另外的大部分则倚靠豪绅的捐助。钱与粮大体上并不是用来购置兵甲,而是当做奖励分发给所有响应备盗的民壮,毕竟这年头真正将道义的只有那些有一定经济条件或者曾经有一定经济条件的人,广大下层的平民百姓,无非还是图一ri两餐温饱。重赏之下方才能吊起大家的积极xing,甚至一些穷苦人家,一家数口,就盼着备盗期间领一份功劳钱粮来过年关。
今年备盗筹备比往年还算晚上一段时间,但令支县闹出那么大的胡贼动静,着实让许多人担心了一把。县府的告示一出,多少让一些大户人家安心了一些。想必每年捐赠的钱粮,捐赠多少能博得一份名誉,要是让盗贼胡人给劫走了,指不准损失会有多大。
陈县君是名义上的备盗发起人,往年则多是由本县几个豪族轮流主持详细事务。
去年已经由祖家出面主持过备盗,但今年情况特殊,祖举在与陈县君商议之后,表示今岁备盗事务也应由祖家来受累。
关于向各乡各亭筹备捐赠物资之事,祖家一如往常轻车熟路的来安排,分派族中几位还算有头有脸的叔伯到各大姓家中登门拜访。而采集铁石冶炼兵甲之事,因为往常几乎很少涉及,故而是曾专门进行一番商讨和计划。
在这件事上,祖昭并没有过多的插嘴,只是提供了一个新型甲胄的锻造方式。他决定一改传统的锁甲鳞甲铛甲等制作工艺繁复并且防御能力并不理想的甲具,而是采用更为先进制作方式更为简单的板甲。不过他早就料到铸造护甲肯定有诸多限制,此次招募义兵,所缺的还是兵器,盔甲等物必然不会普及到普通义兵身上。
之所以还是在这个时候提出板甲的锻造设计,毕竟这种新型的甲胄还需要一段时间实践检验,方才能使之更为成熟实用。毕竟祖昭他自己不是太懂锻造,对板甲也只是一个概念上的认识,具体还需要慢慢摸索。
祖举考虑到铸造甲胄数量有限,于是并没有太考究祖昭提供的板甲设计,完全交由祖昭来负责处理铸甲一事。至于锻造兵刃,祖家庄本就有几位铁匠,则以本庄铁匠为主,招募而来的铁匠为辅,限期一个月内时间铸造三百把各式兵刃。
同样在这天下午,祖昭还专程去了一趟安阳亭,邀请张家兄弟二人出来商谈招募义兵之事。张远张预两兄弟毕竟是参与过令支县讨贼之事,平ri里也都经常相聚西河桥练马,绝对可以算作是自己人。哪怕张远张预两兄弟在xing子上各有一些浮躁,但总是能办实事。
安阳亭张家同是大户人家,早上在听说县府公布今年备盗消息后,张家上下也少不了为这件事cāo心。大户人家有时候担心的不是捐赠多少,更重要的是如何维护大户人家的颜面,此等每年县中大事,各豪族士绅都会抛头露面,岂能不办得更体面一些。
祖昭来到西河桥镇子上,于往ri经常喝酒的酒肆跟张远张预两兄弟碰了面,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同行的还有一位张家宗亲,按辈分是张远的叔叔。见面后一番介绍,才知道对方名叫张奇,是张家直系三房的长子,往ri在家族中打理一些马场账务之类的事务,还是一个有话语权的张家长辈。
张奇的年龄比祖昭年长约有十来岁,不过他却知道祖昭是祖家大公子,因此也不敢当着面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来。彼此落座之后,先饮了一杯温酒,这才谈起正事。
“听闻大公子刚才郡里回来,传闻刘太守不幸蒙难,不知眼下郡府可是什么情形”张奇此番前来,就是奉家族长辈之命,来找祖昭打探了一下郡府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以及郡府之乱与今岁备盗是否有什么特殊关联。
“如今太守大人蒙难,孙长史也不幸伤重不治,郡府乱得不成样子,暂由南部都尉代理军务,平刚县县府代理政务。只是,前景不容乐观。因为此次行刺郡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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