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 作者:禁忌书屋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2部分阅读
东吴使者搭乘辽东船只能获得多少有用的讯息就可想而知了.事实上直到1400年后大航海时代,航海路线还是各国间互相保守的秘密.东吴使的境遇实在是可以理解的.
吴黄龙元年229正月,孙权派遣了一支由将军卫温诸葛直率领的探险队出海寻找亶洲.夷洲.这两个海岛是自远古以来就传说的仙岛,近年来却被百姓验明确有其地,并且其中亶洲传言秦始皇遣方士徐福将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仙不得,徐福畏诛不敢还,遂止此洲.,亶洲因为太远,没有找到.这个夷洲就是现在的台湾也已经是当代学者的共识.那么台湾岛就可以排除.
在ri本弘仁六年编写的里,有这样的条目:
牟佐村主呉孙権男高の後―――左京诸蕃下
牟佐呉公呉国王子青清王の後―不见―未定雑姓大和国
茨田胜―呉国王孙皓の後富加牟枳君の後――河内国诸蕃
蜂田耸抑魉飿赝酩吾屺d――和泉国诸蕃
这四家都是吴国的宗族.孙权长子孙登,字子高,其后裔辗转东徙,在ri本改姓身侠。身侠,一作“牟佐”,是大和国高市郡的地名,孙登后裔移居ri本后,取地名为姓.这个记载无论真假,都可见东吴对倭有直接的往来.如果是真的,价值自不待言;即令有假,其为旁人冒称,那么一个前提就是吴国后裔的名分足以抬高自己身份.编撰的年代已经在东吴灭亡后五六百年,吴王后裔这样的名分居然仍是令普通人敬仰的尊贵身份.这只能解释为东吴强大的国力对倭产生重大的影响,给其人民留下深刻印象.反过来说,倘若吴国与倭没有国交,倭人了解吴国是根据后人的传言记述,那么断不会对一个早已灭亡的陌生国家的王族心存敬畏的.亦即是说,东吴到灭亡为止开通了能到达九州的航路.所以,这个有来无往的亶洲就只能是济州岛了.
然而,孙权探求亶洲目的又何在呢出海探险,又为什么要派甲士多达呢有人认为是为了出海虏获人口.但是我们结合前文,不难发现,此次探险只与辽东使来航相差1年,又恰恰在应答使回归以后.所以综合前文推测可以进一步认为,由于前次使者并没有掌握确切的航海资料,本次出海就是为了依据使者提供的有限信息,寻找辽东至江东的航路拐点亶洲.亶洲之所以百姓有来无往,则是因为公孙氏在其上有补给点,从而封锁了情报.东吴派遣甲士随同探险就是为了夺取这个据点.这样,东吴的这次目的不明的大探海,就成为公孙氏在济州岛上有据点的有力印证.且甲士派遣多达,我们更可以估计该据点规模之大了.然而二位将领不但mi失方向,误入歧途,无功而反,而且欺瞒虚报,企图méng混过关,所以直接就被问斩了.
东吴的收获
ri本在我国史籍上出现很早,最古老的可以追溯到山海经的记载.但是从开始,才开始对ri本有了详尽的描述.此后直到宋史,对ri本的纪述鲜有什么新鲜的变化.如就在下所知,到南朝宋为止,对ri本的印象始终是高骊东南大海中,而且ri本的朝觐航路也仍然是从对马到半岛南岸,然后沿岸北行,只不过后半段不是航行到中国北方的辽东或者洛阳,而是沿江苏海岸南下入长江口.由此可知,三国吴时代中国绝对没有直通ri本的航线.但是ri本现在有大量的铜镜等考古物证,证明了东吴与倭的交流.而且前文谈到,东吴的皇族宗亲也最终逃亡到ri本.这又如何解释呢只有一种可能:东吴虽然不能直通倭地,但是却掌握了从朝鲜半岛到倭国的航线.那么,东吴必定是在朝鲜半岛寻找到了一个登陆点.可见,东吴虽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亶洲,却也非全然一无所获.当然,这个发现并不一定是在大探海.
相对于辽阔的东海,从江东出海到达朝鲜半岛的概率远比到济州概率为高.而由于马韩当时强大的实力与对公孙氏的亲善态度,使得公孙氏对其并没有集中太多的注意力.这就给东吴的介入制造了机会.东吴可以利用中国传统的薄取厚予的原则换得马韩人的信任,使马韩尝到甜头,愿意协助东吴,从而与之建立外交关系.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隐瞒公孙氏的情况下开展的.马韩一仆二主,左右逢源,当时应该是有莫大的好处,但是也为ri后埋下了祸根.
又一个旁证:句丽大逃亡
吴嘉禾二年目的出使的大队人马竟顷刻间灰飞湮灭,由自己一意孤行送上绝路,这实在是让花甲之年的紫髯老汉孙权由衷的懊恼.他气的大叫,宣示要血债血偿.尚书仆shè薛综等立即进谏制止.事情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孙权的使团并没有全军覆没.中使秦旦张群杜德黄疆四个人从玄菟郡逃脱了重重追杀,翻越川岭,披荆斩棘,终于到达了东面的句骊国.在那里他们得到了国王宫的救治与补给,终于带着当地土产千枚貂皮,十具鹖鸡皮,和25个随从,生还江东.
然而,这四位穷途末路的窜荒使者又是以什么途径回国的呢
参照我们可以知道,这里的句骊国是高句丽.高句丽素居山业山野,不习水行,一贫如洗的东吴使自无船只,无法从这里出海.又不能折回辽东寻找渡口,那么,他们渡航回国的起点就只能是三韩沿海了.前文说到,当时天下各势力都对与外国交通有强烈的渴求,所以此次东吴使经过了三韩,以后吴国必然会与三韩建立外交关系.然后再以三韩为起点,开展与倭人的往来.从这个意义上将,四使大逃亡不仅仅是打开了通往高句丽的窗口,更是开启了与倭韩官方往来的门户,功勋卓著.
然而事实仅限于此吗还有一些疑点尚存.如四使脱出虎口后径直向东出走便甚为可怪.辽东远在江东之北,异国逃亡,援绝粮尽,四使者为何南辕北辙空耗其力呢尤其逃亡途中,张群在困于膝生恶创难于行进之际,劝大家丢下自己奋前疾行说:卿诸人宜速进道,冀有所达。仿佛他们行进已然有了既定目标,并无遁入绝域莽原的惶然无措.可以猜测,他们是早就知道玄菟郡东的句骊国的.他们甚至还清楚的了解它于公孙氏积怨甚深,诏言有赐为辽东所攻夺,用这种言辞méng蔽句骊王宫.而这些情报公孙氏是不会透lu给他们的,所以情报的来源就只能是东吴自己在韩半岛的情报采集站了.另外,四使在韩半岛沿海能找到足以容纳30人并能承载一定货物的船只并最终安全跨越东海回归祖国,似乎太过幸运.合理的解释是,他们在韩半岛上受到了东吴在韩半岛据点的帮助.如此可知,三韩与东吴的国交要来得更早一些,而逃亡事件只是为我们确定韩吴国交启始年代提供了一个下限.
再一个旁证:空旷的地图
魏景初二年,曹睿派遣海陆两面攻打公孙氏.其中刘昕鲜于嗣越海平定了带方乐浪两郡,又当下封赏了三韩的臣智以邑郡和邑长的印绶,试图维护传统友谊.然而马韩似乎并不买帐.后来到了弓遵\刘茂管理乐浪带方二郡的时候,部从事吴林认为三韩是乐浪属地,辰国是中国旧民,就打算划分辰国十二国中的八国归乐浪管辖.结果因为翻译官出了点差错,又有臣智在旁边煽风点火,ji的马韩国王火冒三丈,发兵攻打带方郡崎离营。结果二郡连兵反击,马韩哪里是对手,就被二郡灭亡了.
弓遵也在这次战斗中战死.
中队既然与马韩交战,并且深入其境,攻破了他的国都,将其灭亡,可以想象必然应该深刻了解对方的地理方位.然而犹为可笑的是,在中,虽然关于邈远的女王国邪马台的位置里数方向非常详尽,但是对三韩共七十八国的地理方位却完全没有记载.我们可以想象,当曹魏官吏绘制海东地图时,韩半岛的轮廓将十分完整准确,而其中却是一片空白......这即使是理解为中国对倭重视超过三韩,也难以完全解释.上述事实说明,即使经过战争曹魏也没有能真正控制与了解三韩.这也只能被理解为又一次信息屏蔽不过不是在海上吴人凭借在马韩的据点而控制马韩,令曹魏不能获得三韩的信服,也就无法获得三韩的确切信息.况且历来与中国是友好国家素无交战的马韩,这次何以竟至于刀兵相见马韩罪过未深,二郡为何一定要灭亡之呢身经数战的的常胜将郡太守一级大员弓遵又何以至于战死沙场呢可见此次战斗亦并非为史载那么简单,甚至也有吴国人挑唆与参与的成分.也许曹魏灭亡的马韩仅仅是马韩五十四国北部的一个邦国而已.事后马韩诸国中的伯济国兴起,统一诸国,就是南北朝时代强大的百济国,这是后话.
小结
总前所述,通过对古籍碎片的连缀缝合,对历史真实的查考推证,我们大略可以描绘出韩国在三国时期的外交关系.最早韩国是公孙氏的属国,公孙氏通过在州胡建立据点,掌控着从辽东到江东的航路.接着东吴通过229年到233年的探索活动,虽然没有找到亶洲,但却在朝鲜半岛西南找到了登陆点,从而也掌握了从江东到辽东的航线,并且和三韩诸倭开展了外交.马韩开始向东吴称臣,从事二主,收获巨利.洎公孙氏覆灭,东吴趁海东的势力空缺之际,牢牢掌控了三韩,令曹魏没有能力插手.甚至挑唆三韩与曹魏开战,并亲自介入了战争.马韩以一事二,最终也卷入吴魏两国在韩半岛纷争招致灭亡的命运.
具体到达月份未见记载.但根据季节风判断,南航的时间应该是冬季;又根据翌年孙权派遣使者的时间,大略估计得出229年的结论.此问题未关宏旨,所以在下也没有深究.
作者:伊文子秀虎来源:悠游社区z。
第70章,夜下出城
祖昭带着祖季祖陵等人与几名官兵,沿着一条民居小巷穿行。
马蹄声清脆扰人,但凡经过之处,过后很快就有百姓动静的声音。几户人家还掌上灯火,院中犬吠不止,人影在小巷末梢处有伸有缩。道路越来越拥挤,骑士们只能排成纵队穿行其中。刚出了这条巷子,祖昭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
“快看,有人,有人在屋檐上。”
祖昭立刻放慢马速,回身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就在刚才穿行的那条拥挤巷道一侧民宅上,有一个黑影正快速的掠过。对方身形十分迅敏,而且弹跳甚是了得,灵巧又平稳的在屋檐上飞奔,竟然一点没有吃力的样子,全然如履平地。
“必是刺客,追上去。”祖昭果断的大喊一声。
“可是贼人到处都是,若是声东击西,当如何是好”一名官兵担忧的问道。
“你们二人,先去通知文都尉,就说我们在这里追贼,让他分兵照应。”祖昭说道。
那官兵只能听之,旋即与同伴向有火光的方向去了。
祖昭等人紧挨着黑影跳窜的宅子追去,屋檐上的人跑得再快,也万万不可能有马跑。但对方身法轻盈,而且又似乎早有规划好的路线,专门走的是一些拥堵密集的民居。倒是让楼下追踪者们苦不堪言。或因为马匹太高,没办法轻易穿过低矮屋檐,只能趴在马背上小心行进,其态十分窘迫;或是路道蜿蜒,转弯时还得进进退退,如履薄冰;又或惊动民居家中的狗犬,奔跑出来撕咬马tui,引得坐骑吃痛发起狂乱。
纵然jing通骑术如同祖昭,在这里还是不得不暗暗叫骂。
就这样在民宅见转悠许久,再抬头看时,那贼人已经逃去甚远。
祖昭沉着耐心,他看得出来那贼人身法迅捷,很显然不是寻常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黑箭少女。在他看来,黑箭少女是这一系列事件之中一个大疑点,只要能将其捉获,很多早已埋藏在心头的疑huo就会迎刃而解。
“大公子,那人好像是在往城郭的方向逃”身后,祖季大声叫道。
祖昭抬眼向远处看,城郭已经越来越近。他不由自主拧了拧眉头,城墙附近这会儿必然早已加强戒备,贼人还敢往城郭方向逃跑,岂不是自投罗网
继续前追,很快房屋变得稀疏起来。
刚要追到城郭下时,只见那贼人纵身一跃,从最外围的屋顶跳到接近城郭的一株杉树上,就放佛手脚生了倒刺一般,沿着杉树树干快速向上攀升。快到树顶时,贼人抬手向城墙方向shè出一支袖箭,袖箭末端挂着一截绳索。
看到这里,祖昭立刻可以断定对方真是那黑箭少女,旋儿狠狠踢了一下马肚子,加快速度向杉树方向追去。好不容易来到杉树下方,他鼓足底气大喝一声:“贼人休逃”
树上之人根本无动于衷,紧抓绳索向城墙飘dàng过去。
滑翔到城墙中段,又一边双脚蹬墙,一边紧抓绳索攀登。三下五下,已然越过城墙的城垛。城墙上传来几声惊呼,那是巡逻的官兵发现动静向这边拥来,没过多久又有几声惨叫,火光晃动,人影憧憧,却再也没见到那贼人的影子。
“快,快,有人跳城墙了。”
“大胆毛贼,擅闯城关。弓箭手何在”
“来人,放箭,给我放箭。”
祖昭一行人在城墙根下一番打转,似乎所有人都失了主意。
还跟着一行人的两名官兵忙上前,询问祖昭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祖昭默然少许,郑重其事道:“何处城门离得最近”
听到这里,大家都知道祖昭这是要出城追人了,无不面面相觑,心中没谱。
祖陵身为叔辈,不能不劝,赶紧打马上前道:“大公子,算了。只不过走了一个贼人,城中尚有其他追捕,我等何必如此执mi。再说,夜黑风高,路不识途,万一城外有其他贼人接应,我等势单力薄,可不敢太过托大。”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lu出堪忧的脸sè。
祖昭正声说道:“我识得那人身手,此贼可是黑箭贼。今ri若再让她走脱,何ri才能再拿她归案至于城外是否有贼人的接应,我料定必然没有。此次太守府之事,所有刺客皆是抱着必死之心,何须接应再者他们若真安排接应,全然不必大费周章安插内鬼到太守府,也不会这般行事,而是会先赚城门,再猛攻太守府。”
祖陵等人并不清楚太守府内的具体情况,至于什么内鬼之类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看到祖昭如此这般坚决,心中已然料到是无从左右其意见了。
一旁的祖季反正没有想到那么多,只听得祖昭的话之后,兴起的嚷道:“既是黑箭贼,那无论如何也要追上一追,绝不能让此贼逃走。我祖平要报当ri一箭之仇”
祖昭看了祖季一眼,心中颇有感慨:唉,居然都是一箭之仇
拿定主意,众人只能追随祖昭其后,往最近的城门策奔而去。
祖昭当然不会没有一点把握,他相信黑箭少女和现在正在逃窜的其他贼人,基本上是见太守府形势不明朗,临时选择逃跑。黑箭少女没有坐骑,从城墙跳落,就算有绳索和再好的身法,或多或少也会有所受伤,接下来靠徒步逃跑根本比不过追骑的速度。
奔至北城墙一处城门下,守城卫兵接到信报,城楼上下早已严阵以待。火盆火把把整个城郭照得通明,持刀甲士往来巡逻,弓手一律扣箭于弦上,随时准备应战。祖昭同行的官兵向城门守卫说明原委,毕竟是太守府出了事故,守卫城门的小将不敢有太多为难,最终打开了城门让一行人通过。
出了城门,祖昭回头发现众人仍有迟疑,尤其是那两名官兵,一旦落了单他们最是胆小怕事。他索xing又吩咐了一句:“以防意外,还有劳二位回城走一遭,请更多官兵赶来支援。”
那两名官兵听得这话,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应诺:“是,是。”
打发走官兵,剩下便都是祖家本门子弟,虽人不多,但此行跟上得多是好手,又能统一令行禁止,倒是要更为方便的多。
祖昭没有多说其他废话,打马向西边疾奔。
城墙上自有官兵的踪影和灯火,他们汇聚的地方,也就是之前那贼人逃脱的地方。
寻着人声来到城下,上方的巡逻兵险些以为祖昭等人是前来接应的贼人,好在祖昭刚停下马就大声朝着城墙上方呼喊了一声:“我等是太守府门客,奉命追贼,适才跳城墙的贼人逃往什么方向”
巡逻兵士见不是贼人,忙收起弓箭,有人说道:“向正北而去,逃进林子就看不到了。”
祖昭举目向北望去,北城郊是一片荒郊,向西向东三五里左右倒是有几处村落人烟,而正北只是一片由稀渐密的林子。
这时,城楼上又有说话道:“适才贼人还没落地,我便及时切断他的绳索,应该摔得不轻,现在追还来得及。”
“胡说,分明是我shè中了那贼人一箭。”
“你还没shè,我便斩断了绳索,就算shè中,也是贼人摔下去之后。”
祖昭懒得听这些兵丁争功夺利,借着墙头的火光低头仔细查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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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围追堵截
荒土地面上果然插着许多羽箭,横七竖八,有的钉入地面,有的直接歪倒一旁。
寻着羽箭密集的地方往前去看,祖昭似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马上眯起眼睛凝目细看,果然发现了一滩血迹。看来城墙上那些兵丁说的不错,他们当中的的确确有人shè中了那个刺客。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追捕自然会更加容易,徒步再加上负伤,肯定跑不了多远,并且还会沿途留下更多线索。
一念及此,祖昭大声招呼道:“贼人跑不了多远,我们往北去追。”
众骑从现场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一时间也多有鼓舞,纷纷高声应诺。
祖昭一马当先,众骑紧随其后,向北面的林丛策马疾奔去。
不出两里的路程,众人来到林丛边缘。尽管整个北方是一片树林,但林木之间相距颇为宽敞,并不算密集。对他们而言,这自然是一桩好事,不仅坐骑穿梭更为方便,也能一目了然看清楚周围的动静。
天sè如墨,冬季的林从寂寥无声。
祖昭让众人稍微拉开距离,排成一条线缓慢向林丛深处挺进。以他的估算,从自己等人绕道出城,再到城墙下追查线索的这前后时间,黑箭女贼徒步行进的速度也差不多就到了附近。相信对方业已提早听到马蹄的动静,这会儿最好的方式那就是找一个地方躲避起来。
可惜出行时没有携带火把,唯一的一支火把还是之前那几名官兵留下来的。
祖季高举火把,走在队列的正zhong yāng,严密巡视着左右林木的分毫动静。
走到一半,祖昭忽然勒住缰绳,纵深从马背上跳下来,蹲在地上仔细搜看。地面上多是长年累积的腐叶,泥土干燥,微有cháo气。沿着附近几珠树木走走停停,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血沫痕迹,或者新近被人踩过的地方,但再往前走却根本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站起身来,举目向树林更深处看去,所望之处,净是黑暗。
一阵清风徐过,已经凋零的林木传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方向应该没错,可是都追到这会儿了,那贼人势必插翅难逃,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祖昭喃喃自语的说道。
“大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周围看看。”马背上,祖季向祖昭请示道。
祖昭早就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林木并不算密集,也没有什么庞然大物足够藏身,即便是躲在树干背后,可这里都是一些三五拳大小的树种,全然不可能遮掩住一个大活人。
默然半晌,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太守府以及城中追逐时,那黑箭少女可都是用过袖箭和弓箭搭配绳索进行大幅度的飞跃。这树林地面上虽然无处藏身,但对方显然可以通过绳索攀爬到树干上方躲藏。
“大家小心,注意头顶。”考虑到这里,祖昭马上出声向左右告嘱道。
身后众人听得此话,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向树干上方看去。
祖季还专门挑起火把,方便光亮能照到树梢上。
冬季清咧,许多树木早已褪去叶子,光秃秃的只剩下仿若张牙舞爪一般的树枝。
“快看,有人啊”
没过多久,最靠左边的一名子弟忽然大叫了一声,然而他的声音才发出一般,旋即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代替。
众人赶紧寻声望去,只见那名子弟早已被shè落下马。再抬头向左边的树林看,相隔十多丈开外的一颗树上,果然有一个黑影藏身在树半的枝窝间。
“黑箭贼,今ri你祖平爷爷必取你项上人头”祖季最是激动,立刻狠踢马刺,向那棵树下奔跑过去。其余众人自然不敢怠慢,也跟着一拥而上。
树上黑影见已暴露,只能纵然从树上跳落。落地时有几分蹒跚,显然腿脚上的确是有伤的。对方没有想着向反方向逃跑,而是向适才被shè落子弟的坐骑跑去。如今要想逃脱,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夺得一匹马,否则绝无其他任何机会。
祖昭眼疾手快,先是大吼一声:“休要让他夺马”紧接着,他极快的拔出腰间佩刀,用力向黑影方向投掷过去。十来丈的距离,单手投掷还是有一定难度,尤其还是正在快速移动的目标,故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抛刀击砸贼人,而是投向那匹无主的马。
佩刀在天空中划过抛物线,勉强擦中马背。刀刃在马背切了一道口子,马吃痛的惨鸣,甩开马蹄子向远处跑了一阵。
与此同时,祖季已经杀到跟前,他把手中的火把扔向黑影,快速拔出腰刀,照着贼人的面门便砍了下去。贼人见那匹马已逃,已然断绝逃脱的机会,纵然心灰意冷,但本能的还是因为刀风迫使之下,侧身向一旁跳闪躲避。祖季一击落空,可惜坐下马速无法即使控制,继续向前奔跑了一段距离。
祖陵等人紧随而来,他们并不急着向贼人发起进攻,倒是分散开来从多个方向进行围拢逼迫。既然人多势众,贼人只不过是孤单一人,哪怕不用动任何兵刃,单单就是用坐骑去撞击都能将其手到擒来。
祖昭来不及上马,索xing迈步疾奔过去。
几匹马围住贼人,贼人节节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一颗树干下面,一时半会儿再无可退。
危急关头,贼人忽抬起一只手臂,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嗖”声响动,一支短小的袖箭从袖筒处飞shè出来。如此天sè,又是暗器,即便有所防备也避无可避。迎面正向前挺进的一名子弟毫无防备,被这一箭当场shè中胸口,来不及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贼人得此空隙,一个鱼跃从正面这匹马的侧边跳了出去。落地之后,忙要回转身去拽住缰绳,试图再次抢马。可就在手刚抓到缰绳的刹那,背后突然扑来一股疾风。贼人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就看见祖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进到跟前,飞身跳起踢了过来。这突然袭击速度之快势头之猛,根本避无可避。贼人只感到背部吃痛,整个人的身子早已飞了出去,一下子又滚回到之前被逼到的树干下面。
祖陵早已翻身下马,拔刀直逼贼人。其他子弟以及随后赶来的祖季,也各自出刀。
环顾之下,贼人身困其中,已然无路可逃。
“黑箭泼贼,看我先削了你的胳膊,叫你还怎么暗箭伤人”祖季气势汹汹,提刀就要冲上去向贼人劈砍。
“阿季,住手”祖昭不慌不忙从地上拾起自己的佩刀,缓步走了过来。
“大公子,黑箭贼如此可恶,我知要先留他一条狗命用以拷问线索,我也没打算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姑且先废了他一只手,再捆了回去慢慢问话。”祖季情绪不减的说道。
“叫你住手你便住手,我等好歹是世家子弟,岂能如山贼匪患一般行事。”祖昭瞪了祖季一眼,冷冷的教训道。
祖季想了想,心中虽然还是有几分委屈,但还是没有多说其他。
祖昭迈步来到贼人跟前,这时已有一名子弟重新拾起火把,借着火光他看清楚贼人的模样,与他早先猜测的没有错,对方正是在太守府shè中自己两箭的那位少女。
在看清楚这个黑箭贼竟然是一个女流之辈时,祖季祖陵等人也都各有一些惊讶。
黑箭少女背靠树干,娇喘不止。她一身黑sè的劲装,让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呈现得十分完美,白洁的脸颊上写满了愤怒,如同星空一样的双眸死死盯着祖昭,其中却也有几分惊慌和害怕。她双腿修长,左腿上有一处箭伤,此时此刻仍然在流着血。
“你死了这条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索xing杀了我。”少女冷冰冰的说道。
祖昭见对方的年龄可能已有二十多,要比自己年龄很多岁,女子脸上那道伤痕虽然不算很丑陋,但也徒增了几分凶险。
“你可记得我。”他不疾不徐的问道,一副从容不迫之态。
少女先是闪过一些疑惑的神sè,随后仔细定睛打量,很快便认出了祖昭。
“原来是你这娃娃哼,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一箭shè死你。”少女懊恼不已的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娃娃,我叫祖昭。如果我记得不错,其实你脸颊上的箭伤也是我所致。就在令支县西北外的荒原上”祖昭本来不是问对方认不认得太守府时的自己,而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交手的时候。
少女听到这里,神sè一怔,秀美的眉宇顷刻间拧成一个“川”字。
“你那ri竟然是你这娃娃带队突袭我们”她的语气中包含了许多情绪,愤怒讶然不甘杀意。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祖昭已然可以料定,这个黑箭少女与之前跟胡人为伍的黑箭贼是同一个人,也正因为如此,他心中愈发觉得有许许多多的疑问。真没想到心狠手辣的黑箭贼居然是一位少女,而且还是一个汉族少女。
第72章,辛氏秋白
祖昭没有理会少女的愤怒,他面无表情,直视着对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身为汉人,却与胡贼为伍,肆意杀害本族同胞,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到羞耻么”
身后,祖季同样义愤填膺,忍不住碎碎念道:“就是,简直就是忘祖背宗,就应该拿去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那少女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那股杀意甚至要比原本的怒火更加可怕和明显。她咬着一口小白牙,切肤之痛一般说道:“忘祖背宗同胞汉人就是你们这些汉人,要比胡贼更加可恶可恨,你们的所做所为要比胡贼更加残忍无情。你们这些人才应该统统去死,去千刀万剐。”
祖季听到少女的嘴硬,激动的忍不住上前,抬起手要去抽对方一耳光。
这次还没轮到祖昭发话,一旁的祖陵却先一把上前,一把拽住了祖季的袖子,硬生生将其又拉了回来。祖季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嘀咕了一通,恶狠狠的瞪着女子。
早在太守府听到杀xing大发的吕威说出那番话时,祖昭心中就已经在思索一些问题,此时此刻又听到少女说出类似的话,而且同样是用发泄的口吻说出,他不得不重新认真审视其中缘由。能让一个汉族少女如此痛恨自己本来的民族,这可绝非是一件小事,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哪怕能猜出一个类似大概,但亦然不能轻松的去面对。
他神sè不变,冷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汉人比胡人更凶恶,若真是如此,我现在早应该将你千刀万剐了。你有你的遭遇,却不能因为你的遭遇而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圣人有云,己所不yu勿施于人。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居然也敢如此理直气壮的蛮言狡辩”
少女冷笑道:“说你只是一个小娃娃,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你们这些读书人,就只会用一些歪道理来迷惑人心。我娘亲我父亲,还有我两个不足五岁的弟弟,他们死的时候,可曾有人可怜过他们”
尽管少女没有把很多陈年往事说清楚,但祖昭还是能猜出一个大概,连续几年干旱,饿死困死穷死的基层老百姓多不胜数,否则也不可能爆发那么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可见,对方家中同样遭此重大变故,因而对现实大为失望。
少女依然冷笑着,笑得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这一刻,她显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人在临死之前势必会有一番感慨,要将埋藏在心中的怨气尽可能发泄出来。于是,她又说道:“我自幼家贫,年年看着父亲耕地却要把大部分收成交给像你们这样的地主家里去。干旱了这么多年,田地歉收,你们非但不同情,却还把歉收的部分记在账簿上,无ri无夜的催租,无ri无夜的加利,把家里能拿得东西都拿走了。我娘亲饿死了,弟弟也饿死了,父亲去向地主求借粮食,却被当场活活打死。”
说到这里,她冷酷可怖的笑声之中,带着几分哽咽。
祖季忍不住想要打断:“哼,鬼笑什么,别以为说这话就能博得同情,小爷我可不吃这一套陵叔,你别拉我,都这个时候了,反正这女贼势必要有一个交代,管他那么多作甚”
少女忽然恶狠狠的瞪了祖季一眼,那眼神中的寒光,就放佛是这世界上最毒的利刃。
即便是年轻气盛的祖季,也不由感到后背些许发凉。
少女不客气的骂道:“你们这些为富不仁者,自然没有吃过我们这些穷人家的一套苦楚。你们大家大户,再饿的时候也饿不到你们,再冷的时候也冷不到你们,你们凭什么要让我给你们一个交代为什么不是你们给我一个交代犹是如此,我爹我娘我弟弟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可你们还是不放过,逼我还钱,还不起钱便将我卖到塞外去尝债”
深吸了一口气,她接着又咬碎牙齿一般怒道:“你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
或许是因为情绪极度,又或许因为身上有伤,她发狂般的怒吼,嘴巴里竟然吐出了血沫子。祖昭离的近,那些血沫子夹杂着唾沫星子都飞到了他的脸上。
少女伸手捂住腹部,脸上满是难受的神sè,之前喧闹的状态一扫全无。
祖昭不由动容,担心这女子是不是服毒准备自我了断,当即上前搀扶了一把。
这一举动让祖季祖陵等人都十分诧异,明明是与祖家有血海深仇的人,祖昭为何还要关心这个黑箭贼
少女同样愣了一下,随即奋力甩开了祖昭的手,怒道:“要杀便杀”
祖昭对周围人的目光分毫不在意,他直视着少女,问道:“杀不杀你是另外一回事,你若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少女不等祖昭话音落定,直截了当的娇斥道:“痴心妄想。”
祖昭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他心中的的确确动了几分策应,并不是因为对方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也不是因为其有一个悲惨的家世故事,仅仅是在太守府北院里,对方明明可以取自己的xing命,但最终还是放了自己一马。虽说这只是yin差阳错之下的失误,然而若结合到前面那些先决条件,到底仍然不能下此狠心。
一阵冗长的沉思,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尽快做出一个决断,要么杀了少女,要么拿去送官,要么释放了她。只是在这里无论做出哪一个决定动会显得十分艰难,倒不是因为优柔寡断,恰恰是对方身上有许多重要的线索,无论是杀了还是放了都等同于前功尽弃。若是拿去送官,就怕官府严刑拷问之下仍然不会得到任何结果,到头来还是等于要了她的命。
这时,祖季再一次焦躁不堪的催促道:“大公子,你早先都说要拿黑箭贼归案,为咱们祖家庄牺牲的兄弟们报仇雪恨,现在还等什么,咱们先绑了她再说。”
祖昭抬了抬手,示意祖季不要多嘴,他再次缓缓叹了一口气,故意显出一副很是为难的脸sè,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在太守府没有杀我,我若现在杀你,倒是有辱我祖昭的名声。更何况你只是一介女流,我堂堂七尺男儿更不应该乘人之危。今ri我姑且放你一马,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再欠你什么。”
听到这番话,祖季祖陵等人无不是惊讶万分,就连黑箭少女冰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诧异。任谁都无从相信,在这个关头居然还讲什么道义别说黑箭贼杀人不眨眼,勾结胡人,企图不轨,单说其蓄意刺杀刘太守,这已经是十恶不赦之罪。
对祖季祖陵他们来说,他们早就想拿黑箭贼归案,除此之外,就这么放走了黑箭贼,弄不好还会让太守府误以为是与其有所勾结。要知道正是因为出了吕威这个岔子,事后太守府肯定会重新严格排查今岁参与郡察举的一干人等,包括推举
三国之北地枭雄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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