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叫刘红颜 作者:叶芷

    做嫁衣

    我做梦也没想到此生还能够再次踏入王家的大门，而且这次来的目的还居然是给王家的掌上明珠——王家四小姐做嫁衣。这小姐虽然排行老四，却是嫡出长女，这个女儿从小在王家就倍受关注，听说此次由皇上做主将她许配给了很有实力的赵王。

    我这次进王府直接就被带到了王家四小姐的闺房。以往虽然也给王家的其他小姐们做过衣服，但是这位四小姐却还是第一次找我。

    我进了四小姐的闺房小厅，跪了半天，才见那小姐慢悠悠地从内间走出来。她慢慢坐定也不急着叫我起来。我低头继续跪着，估着她正打量着我呢。也是，这些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于我们这些青楼女子自然是很好奇的。之前见过一些富家小姐也是这般模样。

    “你就是刘红颜？”那小姐总算开口了，语气听起来还算和气。

    “回小姐，奴婢是刘红颜。”我恭敬地回道。

    她坐着，我只看得到她垂于地面的裙角，好一个端庄的闺秀，那么坐了一会儿裙角竟能纹丝不动。

    “这些衣服样式都是你画的吗？”那小姐问道，就有丫头将一本画册放到我眼前。我看了看图案，承认是我的手笔。

    “那这几件衣服呢？”小姐问完这个问题，又有几个丫头拿出一件件衣服裙子展示起来。我抬头看了，有些是一些客人专门订制的，有些是我们服装展示后卖出的衣服，还有一些则是这个府里的少爷、小姐以前做的衣服。

    “回小姐，这些确实是奴婢所做。”我回答。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那小姐吩咐完，所有的丫头都迅速退了出去，“好了，你起来吧。”

    我这才站了起来，眼角瞥见这四小姐挺直了腰板坐着，浑身上下完美地展现了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大家闺秀需要的举止教养。我实在不知道要对这样的小姐说些什么话，只得干站着等待她发话。

    她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和我这么一个青楼的女子说话，只得先抬起茶杯呡了一口茶，才缓缓问道：“你们跳舞吗？”

    我们不跳舞吃什么啊？但我还是好好回答她说：“这是奴婢们的吃饭本事。”

    她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常出门吗？就是出了院子到街上的那种。”我做了回答。她似乎还算满意，又接着问道：“你们想过嫁人吗？”

    我连忙回道：“能够入得一良人之家为妾为婢就是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最好的出路了。”虽然我自己暂时不想嫁人，但是这个答案对于大多数的风尘女子来说确实如此。

    这小姐轻轻一笑，便不再说话。我只得继续与她沉默相对。半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在对我说，又似在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女子除了嫁人就再也没有其他出路了吗？还是女人天生就罪孽深重，需要在这红尘之中苦苦修炼？”

    我心狠狠跳了一下，心说这女子好特别啊！不过她特别归特别，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悔婚，要不罪过又要归到我的头上来了。

    突然，她细嫩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说道：“这次我想请你特别为我做两身嫁衣。不要那种大家都在穿的。”

    “可是……”我本想说她可是要嫁给赵王，从嫁衣到一切礼仪都有皇家礼仪规范，岂能擅自改变。她却用手指点住了我的嘴唇，笑着说道：“放心，这两件衣服我不会在大婚的时候穿。我只想有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只是希望在这个世界里寻找一些女人的自由。”

    看她说成这样，我只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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