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青青 作者:蟋蟀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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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黄跟洋炉的红光一块儿映在梁上,李沉舟就在这半红半黄之间跟柳五做着快乐的搓磨。柳五贴了汗珠的脸在眼前起伏,偶尔对他露齿而笑,两颗犬齿升上来,白得发晃。股股交合,肉肉相缠,两人持久旷日未有情爱,此番一上手就煎煎冒进;一个大腿生力,直恨不得将那灵物戳抵靶心;一个匍匐于胸,咬着那晕轮大/乳不放,腰下钝钝做那钟撞。李沉舟捧着柳五的颊,他感到此刻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浸满了情/欲的汁液,他的奶/头涨的鼓硬,未得柳五吸舔的那一侧更是蠢蠢痒痒,他只好兜空自己去抓一把,但是并不满足。
那块懵懂的肉突突地撞得快了,柳五昂起头,眼睛熏红地盯着李沉舟,掐住他的腰。李沉舟担心他手上的伤,托臂架住他,摆开了硕臀任其直入。所有的肌肉都绷紧了,李沉舟把头深深地向后再向后,仿佛后面有那永恒的福地。一股股快感互相追击自下身蹿上,直抵脑心,喘歇声不可遏止,他知道那永恒的福地就要降临。柳五没有让他失望,几十下短促的冲触之后,一个大幅度的拉伸,胯部放松,淬炼至此的肉撅饱胀略弯,然后原路而回,箭矢般重重地按下封印!
“啊!——”
两人同时吼了出来,柳五伏在李沉舟身上呼喝而颤,腹下是李沉舟那喷吐的性/器。余味悠长中,他紧追不舍,每释放一股而向里顶一下,一连顶了五六下,将这些日以来的所有愤懑躁虐涓滴不剩地注入李沉舟体内。一分钟之后,小猎豹高昂的头终于慢慢低下去;低下去,却还不死心地挺了挺胯,又空顶了李沉舟数下,生怕有什么遗留,才身心皆舒地趴在公狮子肚上。片刻,他眨眨眼,伸舌去舐公狮的奶,神情懵懂而天真。
李沉舟下意识地揽住那颗漂亮的脑袋,他仍昏昏地游躺在那飙驰奔发的漩涡中久久不能自拔。好几分钟过后他犹自恍惚着,他好像听见雪片落在瓦上的轻擦,又好像听到煤块在炉中的呼服。暗暖融融的室内,两人半盖着被子静静地拥抱,这一刻他们的距离最近,也最是无罅隙。
对于常人而言,这样一次灭顶的性/爱欢愉似乎很足够了,但是这间屋中的两个都离一般意义上的常人有着各自不等的距离。待到胸脯的起伏逐渐趋缓,李沉舟抚摸着胸上的那颗脑袋,——那颗脑袋的主人咬玩着他的奶,正是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儿,自娱自乐了半天的柳五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眼毫不掩饰地望向李沉舟,那个琥珀的颜色比往常的都要深邃,像滴了一滴夜色在里面。无需说一个字,李沉舟就领会了他的这一眼,他微微一笑,将小猎豹重新拥揽入怀。
夜还很长,他们俩还有很多时间来做很多事情。冬夜愈是寒冷,黑暗愈是漫长,有情人便愈要寻找彼此,愈是肌肤相亲、血肉相进。只有在黑夜里,只有在夜的墓衣之下,人们才得以袒露心声、赤/裸相见。寒冷的夜晚可以做很多事,寒冷的夜晚可以制造很多温暖,寒冷的夜晚可以融化很多面具。而一旦黎明来临,一旦那所谓的光明普降,所有的肉体和心灵都将回归僵硬;该穿的衣服需穿上,该戴的面具得戴上,当日光高高地照耀,血肉也再一次萎缩凝滞。
幸而在那样一个黎明到来之前,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两人的脑袋再次交错,彼此试探着去轻咬对方的唇;下/体再度厮磨到一起,撅撅囊囊的肉互相推挤挪挲,一丝丝缭绕的是熏人欲醉的体味和从生命深处展开来的亲热。两人状如公兽不停地纠缠,从头到尾都想去舔咬去蹭摸。他们尽情享受着这样一个黑夜,他们也真的将彼此身上每一寸都吮得湿热,——尤其是那个地方,那个气味最为浓烈的黑草地,卷曲的毛发刮过脸颊,犹如新生儿初次睁眼看世界那般的刺激而美好。他们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地爱抚取悦对方,在这长沙战区落雪的冬夜,在这湘江西岸凋零的山野。
那日菜园木屋中发生的事似乎成为了柳五跟李沉舟两人间关系的一个分水岭,那夜之后只要得空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做/爱,在任何一个条件允许的地方;就算是不做/爱,两个人也会玩各式各样的性游戏,每每这个时候柳五抽屉里的那些吃食就派上了用场,尤其是那些奶油味的。那一夜的冲撞卸去了他们心头的负担,撕去了他们不堪一击的羞耻心,他们好像是听见什么的倒计时,感受到时间的紧迫,分表必争地要将对方纳入血液,揉搓掐吻。
其间赵师容来找过李沉舟几次——在柳五不得不被战事拖开去的时候,她旁敲侧击地数落他对柳五过于纵容,说道这样下去如何得了,难不成最后那厮上天入地都无人能治得了他。末了又忍不住笑,说自从那晚之后萧三少爷一直都没大缓过神来,整天失魂落魄地,把萧二那个老妈担心地每日默默咒骂,骂他和柳五两个;却碍于有赵师容在和自身的君子规束,不敢骂出声来,只能憋在肚里暗自鼓唇,看得人好不捧腹。
李沉舟打了赵师容手背一下,“哪有像你这般如此编派自己未婚夫的?赵三小姐也够胡闹的!”却因情/事消耗,整个人显着慵懒,听到什么都是心不在焉。即使是听到萧三的名字,心里略略一空也就过去了,没有任何话说,至多有些感慨——他跟萧秋水之间总是如此的不合拍。当年他如此地投入自己的爱与憧憬,明知道萧三少爷已经继续走自己的路了也仍旧在原地徘徊,等到萧三已走出去很远,远到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才跌跌撞撞地开始寻找出路。而今,——而今走过了漫长的岁月,他已经将那时的风景遥遥地留在了身后,无论前途为何,他都只会向前,却不料萧三少爷倒是开始频繁地造访那一年他们相遇的溪谷,呼吸着那年溪谷的余光,流连不去。他们就是这么的不合拍,他们俩没有一个步子是踏在同一个节奏上,不是你快我慢,就是我疾你缓,如此反复,如何能得个结果呢?
李沉舟轻轻地打个哈欠,他这阵子理所当然地缺了觉,整个人有些萎顿。那边赵师容兴致勃勃地从坤包里取出萧秋水儿子的照片,执意要他看看千帆长的什么模样,他颇为无奈地道:“萧三少爷的儿子,自然不会是个丑驴。”
赵师容照例拧了他的耳朵,“嘴贫!我要告诉萧三去。”将照片塞到他眼前。
李沉舟端详了两刻,继续贫着嘴,“——将来又是个美人呀!”呵呵地笑。
赵师容乜着他,“你打上主意了?这算是父债子偿?”
李沉舟呵呵地笑得凶,连连摆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井绳就不是井绳了吗?”他当然是爱美人的,可美人跟美人也是不一样的;有的美人,看一看就好了。
赵师容狠狠地啐他,“跟萧三你是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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