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黑玫瑰 作者:小神明

    四叶草的颂曲[15]

    作者有话要说：</br>哼、我才没有活过来呢tt……学校邮箱坏掉了……我好不容易打起神的<hr size=1 />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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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小林的掌心里。

    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似乎是吓坏了小林，他关了灯就感觉到小林像是怕他消失那样靠到他身边、战战兢兢地握住了他的手。

    ——所以他才会一直觉得这种无所谓的事情本没必要告诉小林的。

    「克弥、」

    向来喜欢早起的小林因为时差的缘故难得比織田醒得还晚，所以織田小声叫了他的名字、他却只是嘴里嗯了下连眼皮都没抬。織田对此倒是很满意，安稳地又合上了眼睛。

    他知道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和小林扯上了关系或者只是让小林知道了就都一定会变得很麻烦。比如说以前发生的很多事，如果被小林知道了、肯定会把他当易碎品处理，替他的任和冷淡找到几千几万个借口，把他宠得更加不可收拾。

    其实对織田来说，那些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織田也不会刻意安慰小林说不用太在意，他喜欢小林心疼他的时候紧张的表情。而且他也清楚，他越是说没关系，小林那种只会把事情变复杂的格就会越放心不下。

    「克弥……」

    当然，只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的、还有秋本明。

    織田知道按常理自己对秋本明这个人绝对是应该抱有那种感谢的心情的、就好像小林心里的那种感情，甚至他应该比小林更喜欢秋本，因为秋本显而易见是在为他和小林的事情心，尽管谁都没拜托过他。

    可是他喜欢不起来。其中大半的原因当然是秋本的为人让他捉不透，剩下的则是因为小林对秋本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必要。

    再加上秋本也不阻止。

    他的心情比一般的吃醋要纠结得多。他知道谁在一起都可能、只有秋本和小林从本质上就是八辈子都别想和对方扯上那方面关系的存在，相信对此秋本也很清楚、所以才任由小林跟在后面摇尾巴。織田没有闲到这种醋都要吃，就算小林没自觉得让他相当火大，可是秋本对他没兴趣的事实就一直放在那里，太介意反而会显得織田很呆。

    只是尽管織田本不信自己会输给秋本，小林不经意间始终在把他和秋本比较的事实还是让他有些焦躁。

    「克弥。」

    「……哲？已经早上了？我是不是已经睡得太久了……」

    小林在醒过来之前看上去无防备得就像个小孩，可是他睁开了眼以后、織田关于想捏捏他的脸颊的设想就立刻被彻底打碎了。

    这个人的心配症如果不能快点治好、迟早会变成神经衰弱的。

    「又没人怪你。」

    「我是想说……抱歉。」

    小林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用力握着織田的手，当然马上就把手收了回来、然后道了歉。

    「啊？」

    眼前的男人又开始为了那些没人在意的事情内疚不安了。

    「我是说，毕竟这里是别人家……」

    「莱曼さん的话、我想应该早就出去了。」

    小林睁大了眼睛轻轻地「肮了一声。

    「而且他也不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尽管織田还没有搞明白莱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能说是知道他不苟言笑又对人淡漠，说得了不起一点的话就是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得难听一点也就是无趣的冷淡男人。当然，从外表就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对自己很严厉的类型。

    一般来说这种类型对他人都会适当的宽松些。否则很难解释据称是他幼驯染的藤元怎么可以在那么严肃的人身边长出现在这样的神经。

    「这、这样碍…」

    小林一边说一边却露出了很费解的表情，似乎并不相信看上去好像很可怕的莱曼会对这种事无所谓。

    「我说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呆么？」

    除了小林之外織田不认为自己还认识会为了这种事情纠结的成年人。——事实上这让他很怀疑小林到底多大了。

    好像是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会被说成很呆、小林又困扰地往下窝了些，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

    「干嘛跟我对不起？」

    「可是、」

    「……算了。」

    说下去反而会越来越生气吧……織田有些烦躁地背过身。

    「你想起床的话自己起来就好了。」

    真是再也不想管他了。

    織田没好气的态度似乎吓到了小林。他瞪大眼睛有些局促地看着織田的背脊、不安地回想着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难道又是道歉了的错？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大家听见自己说对不起都会生气的样子，之前秋本好像也不高兴了。

    总之这时候如果起床的话一定会更生气的吧。

    「我、我再等等也、」

    「真麻烦。」

    小林的语气常年都是那种生怕做错了事的惶恐，可是对于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却其实本就不明白。

    「快点出去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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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哭无泪的表情挂在小林脸上虽然是经常的事情，不过一大早的、藤元实在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值得他哭丧着脸的事。

    「吵架？」

    「哎？嗯……」

    尽管其实昨天晚上他就做好了被織田赶出房间的准备，但真的被他吼了小林果然还是有点受伤。

    「克弥ちゃん不用管哲啦、他只是习惯地闹别扭而已。」

    就算是藤元也并不清楚織田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可以肯定除了秋本的名字在这件事上起了稍稍有些过分的作用之外，織田对小林出现的事情没有任何反感。

    藤元做出了「把他放到一边去」的手势。

    「今天我带克弥ちゃん出门玩吧？反正呆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干。」

    「可是莱曼さん、」

    「小洛的话刚才已经出门了哦。」

    之前藤元有大把的时间用在说服織田去见他的父亲，不过織田始终用我没兴趣的表情拒绝。而既然现在小林在这里，他就不用成天对着織田了。

    让爱赌气的織田一个人留着就好了。

    「哲会不高兴……」

    「反正就算你留在这里他也不会高兴的埃」

    尽管可以肯定如果他跟着自己出门織田只会更加不高兴。

    「果然……」

    他就本不应该来嘛。虽然秋本君说什么織田肯定正在等他、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出现一定会惹織田生气。

    小林垂下了嘴角、有些困窘地纠缠手指。他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什么都不说地离开反而更可能惹毛織田，可是留下好像又很尴尬——

    总觉得又注定了是做什么错什么。

    「什么果然？」

    莫名其妙的藤元可以猜想小林肯定又胡思乱想了。但小林的逻辑实在不是他用脑子能想明白的，所以藤元很聪明地跳过了那个所谓思考的过程、直接开口问了他。

    但小林自顾自失落，不回话、还叹气。

    「克弥ちゃん？」

    「……哲还是讨厌我的吧。」

    即使问了也还是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藤元有点无奈。

    「我可一点都不讨厌克弥ちゃん。」

    「雅紀さん、……谢谢。」

    虽然小林充满了感激甚至眼眶湿润地谢过了他，不过很明显藤元的意思他也并不明白。事实上藤元知道自己和織田并不差太多，他们两个和小林几乎是本的无法交流。

    没办法互相理解。

    「比起这种事、」

    但并不是因为不能理解所以更拼命去接近。藤元对小林微笑了，而小林则条件反似的也眯起眼睛傻傻回了一个微笑。

    小林的笑容是很温厚很善良的那种，没有攻击、充满了那种体贴对方的气氛，尽管他自己都已经不安得有些乱七八糟。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套衣服，你先试试。」

    「哎？」

    「哎什么……我说的不是日语么？」

    好像不至于跑到外国了小林就连日常的日语都听不明白了吧？

    「可是太麻烦雅紀さん了。」

    在秋本君替他找到了他们两个下落的时候，他该不会也像现在一样局促地推辞说什么太麻烦了吧？藤元突然可以理解并不像他们一样喜欢小林的秋本为什么冒出了要让他穿那种衣服的念头。

    对一个可怜兮兮客气又礼貌的家伙生气肯定不好看、但是就这么放过他也会让人觉得很窝火。

    所以说到底其实是小林自找的。

    「好了好了、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但那样优柔寡断的小林，他还是很喜欢。

    藤元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人给他把衣服拿了过来。

    「你磨磨蹭蹭的、又会让哲生气的。」

    「……嗯。」

    「其实我觉得克弥完全可以对哲强硬一点的、就像千羽さん对秋本君那样。」

    在小林换衣服的时候，藤元眯起眼睛给他建议。小林的t恤穿到一半、衣服缠在口，扭过头看着藤元。

    「千羽さん很厉害、」

    这倒是没错。

    「但哲和秋本さん不一样。」

    藤元猜想小林的意思是——就算是千羽、遇到織田的话恐怕也要认输。可是藤元认为这应该不是小林退缩软弱的主要原因。

    他只是单纯喜欢放任織田而已。

    「嗯、很好看。」

    t恤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埃小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又抬起头看看藤元，后者摆出欣赏的表情、尽管小林不知道有哪里需要他欣赏。

    「你们在干什么？」

    小林站在那里看着藤元发呆然后傻笑，有种会把周围的人也传染成傻子的气常

    「我想带克弥ちゃん出门。」

    「所以？」

    他又不是打算要假期出游的小学生、从这种事情里本看不出他傻笑的理由。織田有些鄙视地斜了回话的藤元一眼。

    「所以他很开心埃」

    尽管小林慌张地用力摇着脑袋，藤元却自信满满、睁着眼睛说些说不定连自己都还不信的结论。

    織田放弃式地摆了摆手、说了句随便你们，而结果几乎理所当然的是小林仿佛快要哭出来了那样支支吾吾地说要不然那就不出去了？

    小林没有自觉、但谁都看出来就是这种每分每秒都在商讨和退缩的语气才让織田生气的。

    「哲又凶他。」

    但即使知道问题在于小林的态度，藤元还是把指责的矛头指向了織田、并且认为自己不算是诬告。毕竟明知道小林是那样容易被吓到的格、他怎么可以对他摆出我不管你了的态度呢。

    「那些不会凶他的迟早会把他给卖了。」

    ——而且到时候小林还会体贴地替人家数钱。比如说，如果这次秋本君居心叵测妄图把他卖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那他岂不是已经被关在小黑屋里了埃

    「……我、」

    「不是要出门么？还呆站着干什么。」

    織田果然是生气了。

    手足无措的小林垂头丧气地往后退了两步，偏偏藤元不识趣、欢欢喜喜地说你看哲许你出门了哦那我们就快点走吧，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等回来了会被織田吃掉的吧？小林心里暗暗叹息。……不过如果真的被骂了倒还算好的，就怕織田斜着眼睛丢出一句反正你也没想过要管我之类的话然后扭过头再也不理他、那小林才真的是要哭了呢。

    「不用管他啦、反正他每天都在生气埃」

    藤元扔下这么一句话拽着小林从織田面前离开，只剩下他一个在空落落的大厅里暗骂某人本是呆子。

    「喂、」

    但他想着难得安静一些不然去书房找些书看也不错的时候，一个不算太客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蒼。

    「什么？」

    「老爷说要见你。」

    尽管織田也不是打算摆什么架子，不过对方的厌恶和烦躁表现得实在过分明显、他都不好意思无视。所以他和蒼说话的时候，也相对应的会摆出冷淡的表情，以期可以证实他们两个是相看两相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莱曼对让織田见素未谋面的父亲这件事不太热衷、起码比起藤元简直可说是漠不关心，而織田本人的态度也恰好和他差不了太多。

    亲人不是越多越好。这个道理織田十岁就懂了。

    「跟我走。」

    「……你平时请客人也是这么请的？」

    但織田和蒼之间其实没有任何利害冲突、至少織田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再怎么冷淡，也没办法讨厌眼前这个和自己本没有关系的人。

    蒼只是瞪大了眼睛不置可否地看着他，视线里充满了不友好。

    比起绷着脸的时候看上去就会比谁都了不得的織田、蒼即使没有表情看上去也还是有些稚气，因此織田对他更觉得无力——这个人让他想起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但某种意义上又像得很出奇的秋本君。

    他有点头痛。对那些不管有意无意会表现得很天真或是很单纯的人、織田永远束手无策，即使是对小林。

    「他想和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

    蒼板直了身体，连声音也一样平板。

    「要是我不去的话会怎么样？」

    关于那个传说中的父亲、他是从藤元嘴里也多少听到过一些，不过藤元对人的评价实在太主观、本就没有参考价值。唯一可以得到的结论是織田认为自己和他相不合。

    既然知道见面也不会愉快、又为什么要去凑这个热闹？

    「不行。」

    而蒼否决了他的试探。

    「为什么？」

    「哎？」

    死脑筋又天真的人有时候会让織田觉得有趣，自己认死理、还不肯和人讲道理，简直是暴君。可是他们那种态度却又太真挚，令旁观者只能完败。

    不过眼前少年的气场和某些人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就算是呆愣地「哎」、也不会傻得让人生气。

    「我不想去。」

    不然这个少年还期待他能有什么理由拒绝？而少年继续以和他的年龄完全不合的态度与表情要求織田不许任。

    「不是你想不想去的问题。」

    織田始终对单纯的强硬派稍稍有些没辙。

    「我去就是了。」

    ——只有太天真才会把退让当做认输。尽管織田也不太喜欢让步、但比起和顽固的家伙赌气或许还是这样比较轻松，他不想大清早的就跟人家这个那个纠结在奇怪的地方上。

    反正他又不是怕那个没见过的人、只不过是觉得见了也没有意义而已。他讨厌的只是浪费时间、

    而争论下去肯定只会更浪费。

    「那就走吧。」

    尽管嘴里说着很冷淡的命令式，但事实上蒼脸上某个瞬间露出了很不合适的表情、就好像在问「哎是真的么」，让原本还有点无奈的織田突然觉得心情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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