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黑玫瑰 作者:小神明

    四叶草的颂曲[14]

    作者有话要说：</br>完全不在状态orz

    新年快乐❤<hr size=1 />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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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田不无鄙视地皱了眉。

    「——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

    「是秋本さん……」

    所以我才让你别和那个人走太近的。織田当然不会同情他，反正肯定是他做了什么蠢事招惹了秋本君，少爷应付不过去自然是眼睛都不眨地把他卖了。

    寄希望于少爷会对他们的行踪保密的自己也真的傻死了。

    「不是很可爱嘛、哲还真是不懂欣赏。」

    穿上了燕尾服却被人家说成是可爱在某种意义上让小林更觉得是被打败了，虽然藤元的话听上去确实像在夸奖他和这衣服很搭。

    对織田来说因为这种事被藤元说成是不懂欣赏本就无所谓，他不想和秋本君拥有相同的审美观，尽管他承认小林穿什么都很合身、除了那张说着「我觉得不自在」的表情之外。

    既然不自在那就别穿啊、明明秋本君又没有看着他，就算想讨好那个死小孩、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上去把衣服换掉。」

    織田这么说大半当然是因为看不惯小林的尴尬，另有小半则是发现藤元才瞧见他就黏了上去，一副想把他吃掉的诡异笑容。

    虽然这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也从来没有发展到下一步的趋势，但織田还是没有养成默认这种事的习惯。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快点给我去换掉！」

    穿得这么禁欲、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更像是在引诱别人么。——就算他确实不知道，连秋本也不知道么？

    「……秋本さん说在这里……」

    「关他什么事情？在这里我说了算。」

    秋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本就是故意的。

    「哲真小气、秋本君也是好心嘛。」

    让人把似乎有些委屈的小林带上楼去换了衣服之后，織田头痛地揉了揉眉间。藤元吃到了豆腐、心情自然是很好，一个净帮着秋本说话。

    「他好心？」

    哼、那个死小孩的特长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么？说得直接一点，秋本君不是最擅长摆着张我是为了帮你们然后做出些天理不容的事情么。

    「要不是有秋本君在，克弥怎么可能穿上这样的衣服让人看呢。」

    「我可不想看。」

    与其说是不想看、更准确的说法其实应该说是不想和人家一起看，不管是秋本还是藤元。更何况、其实他也没有特别想看他穿成这样，干嘛要便宜那些看戏的旁人？

    織田瞄了眼一直垂手站在大门边上什么都没说的那几个男人、不满地挑了下眉头。

    「把克弥送来麻烦你们了。」

    简单明了的逐客令。

    「秋本少爷不放心小林さん、说要是您不收留他的话还要我们在他身边关照着。」

    「收留？」

    那个死小孩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凭什么他不管的人要秋本来管、而且他和小林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可以用「收留」来形容了？

    「……那你们就告诉他，人我已经收下了、谢谢他的好心。」

    「我们已经向秋本少爷那么说了、可是秋本少爷说他还是不放心。」

    就算为难眼前的这些人恐怕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真的把他们赶走的话、秋本以后便又有了话柄，指不定会不停地叨叨说他是想要虐待小林、所以才不让别人留着。

    很多时候不管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秋本君那么说了、事情就会像真的一样。事实上对秋本的演技織田向来觉得用的很不是地方，要不是少爷说不放心他出演电视剧之类、严格禁止了类似的工作，秋本君在这方面肯定大有前途。

    「他有说过怎么样才会满意么？」

    「您就算问我们……」

    男人冰着脸微微欠了身子。

    「算了。」

    等下这家的主人自然会把他们赶出去的，反正他和秋本君非亲非故的、又不用给他面子。

    織田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刚才莱曼走出去的那道门。简直就好像是知道小林要来、躲不开却又不愿意见他似的，在下人走进来正打算报出小林名字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如果说織田觉得和秋本合不到一起是因为格差异太大、那么和莱曼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说是因为格太接近反而更不能接受对方的存在。

    起码他不能。

    「——哲、我这样随便用人家的房间会不会不太好？」

    明明都已经换好了衣服、小林却还在患得患失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織田白了他一眼。

    「都已经用过了、你打算怎么取消掉？」

    谁都没有想过小林会穿成那样出现、当然也就没有替他准备衣服，下人临时能找到的合身衣物也就只是件宽大的睡衣、姑且罩在他身上。小林手足无措地想着，穿成这样不知道要不要紧……

    織田又看了看好像紧张到了不行的小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受不了……」

    「因、因为秋本さん说……」

    「你那么听他的话、怎么不乖乖留在他边上？」

    当然在某种意义上織田其实也很清楚，就是因为很听秋本的话、小林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

    小林听出織田似乎是不太高兴、垂下眼睛道了歉。

    「你连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别随便道歉，反而让人很火大。」

    織田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小林的出现感到高兴，如果他是自己主动来找的话、那不用说織田当然是会觉得很满足，可现在既然是被秋本逼来的、那或许就没有开心的价值了。

    是不得不来、所以小林才到了这里。

    「……对不起。」

    可都被他那样说了、除了道歉小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克弥ちゃん不用道歉啦，你又不是不知道、哲只是不太会说话，他不讨人喜欢也不是第一天了。」

    你这样就算是会说话了？織田莫名其妙地被藤元撇开到了「不会说话所以不讨人喜欢」的那一类里、又看见小林立刻恍然大悟似的表情，当机立断地决定了不再搭理他们两个、毕竟这种对话本就进行不下去。

    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会讨人喜欢的类型、小林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找能讨人爱的、缠着秋本不就好了么。

    「那个、雅紀さん……」

    「嗯？」

    小林小心翼翼地跳过表情糟糕的織田向藤元问了。藤元听到小林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很欢喜地伸出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了。

    「这家里的主人、不在家么？」

    「刚才还在这里等着你呢。大概去书房里打电话了吧、」

    作为成年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电话不愿意让别人听见，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人。

    藤元显得轻描淡写，倒是小林有些紧张、嘴里嘟嘟囔囔着会不会那什么莱曼さん是不想见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不可能会是那样的啦、克弥ちゃん不用担心，虽然小洛也确实不太会说话、但不是什么可怕的人……」

    「你这么说反倒会让人觉得可怕吧。」

    哪有人一开口就介绍说人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

    而且織田认为莱曼就算不能说是可怕、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可爱，换句话说肯定不会是让小林觉得轻松的类型、就好像他这样。

    ——会让小林备感压力吧、僵着脸想逃开吧。

    「失礼了。」

    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在客厅门口的男人长着张有些生硬的脸、眼角眉梢都绕着让人觉得不易接近的气氛，不过虽然他看上去是典型的欧洲人、嘴里的日语却很流利。

    声音也很好听。

    小林呆呆地看着男人，心里胡思乱想着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吧、織田离开的原因，半天才条件反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绷直了身体站在了男人面前。

    「那个、初次见面、我是小林克弥。」

    「初次见面、洛伦兹·冯·莱曼。」

    男人的态度从容周到得甚至让小林为自己的无措感到惭愧起来了。这个男人，本就不像藤元说的、不太会说话的样子啊。

    織田看不下去小林的手足无措，微微皱了下眉头。

    「真是的，小洛你吓到他了……」

    但在他开口之前，藤元却先事不关己似的打断了那两个。

    「克弥ちゃん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呃……真是对不起。我穿成这样……」

    小林把手藏到身后，又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没关系。」

    莱曼却在看了藤元一眼之后静静地摇了摇头让他不用太介意。

    「虽然有很多事想和小林さん说，但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再说吧，今天辛苦了，请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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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个男人眼睛都不眨地把秋本君安在小林边上的人都赶了回去。織田想着总算是从秋本君的监视里逃脱了，才松了口气。

    虽然让人去给小林准备房间也不是太麻烦的事，但織田最后决定把小林拐回自己房里睡。

    「……可是、」

    「比起什么可是之类的、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说的？」

    比如说秋本又用了什么谋诡计才把他骗来了这里、再比如说他心里对他们住在这里的事情的疑问，这些事情分明就是应该说清楚的。

    或者说，就算秋本的事情他也说不清楚、那些不明白想知道的事情不也应该问出来么。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織田想着这件事可以连搪塞都不要做地自然结束掉。如果小林问起了、他可以说我不想说，如果小林没有问起、那当然就连回绝也省去了。

    可是现在小林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不管他愿不愿意说、很显然的是莱曼打算毫无保留地把事情告诉他。

    那么，与其让别人告诉他、不如自己来说。

    「我可以问……？」

    「废话。」

    看见小林这么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織田坏脾气地瞪了他一眼。

    「可我问得不好的话、哲肯定会生气的。」

    而且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问呢、織田却已经生气了。小林不安地靠在门板上，只等織田吼着把自己赶出门去的时候、可以快快地从織田的视线里瞬间消失。

    「哪有什么问得好不好的啊。」

    再说他躲那么远干什么、难道他还能吃了他不成？

    織田不满地哼哼着、让小林走近些，还有当然就是别发抖、也别摆出一脸想逃跑的表情。

    「……那、那我问了。……哲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人、和哲的关系、」

    小林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偷看着織田的脸色。

    「哥哥。」

    ——他总算是问出口了啊。

    織田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地轻轻松了口气。可是小林还是僵在原地不肯靠近些，織田干脆自己走过去拽起了他的手把他安置在了床沿上，然后自己坐在边上半强迫质地靠在了他的腿上。

    可以阻止他逃跑、而且这样也确实比较安心。

    「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小林呆呆低下了头，看见織田放松下来的表情和态度，不解地问了。

    「所以说，你刚刚见到的那个人、姑且算是我哥哥。」

    「哲的哥哥？可他是外国人。」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做混血、克弥不知道？」

    虽然他总体上来说比较像是日本人的母亲、不过发色和眼睛的颜色之类还是会看得出有微妙的区别吧。不过小林看得到的档案大概就只到福利院为止了，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也不是他的错。

    小林眨了两下眼睛。

    「混血？哲其实是混血么？」

    「简单一点来说的话、莱曼さん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嘛、据说和雅紀是幼驯染的关系，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有兴趣的话明天自己问也没关系。」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藤元收养自己的主要原因其实是被莱曼那么拜托了，不过反正也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再去追究最初到底是为什么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是这样啊……」

    小林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谈论的话题、也就恍然大悟似的长长吐了口气。

    「哲以前知道么、有个外国人哥哥的事情？」

    「不知道。」

    不过自己的父亲应该不是日本人的事他倒是从小就知道。他那个神志不清的母亲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盯着他不同寻常的瞳孔发呆，偶尔还咕哝着说什么真像真像的，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的发色偏淡相当引人注目，稍稍想过之后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他倒是没有去追问，反正问一个迷迷糊糊连自己儿子都快要认不出的女人、也不会有答案吧。

    「那、应该很高兴吧？多了个亲人。」

    「也不至于会觉得很高兴……」

    他不是小林、没办法一脸天真地为了这种事高兴，再说莱曼的出现只是给他又添了乱而已、本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事发生。

    織田对亲人之类的词从来都不是很能理解、起码他没办法承认藤元也可以算是他的亲人。

    「为什么不高兴？」

    小林犹豫着最后还是伸出手去揉了揉織田搭在自己腿上的脑袋。

    「没有觉得很高兴和不高兴一样么？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需要高兴的啊……啊、克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孤儿？」

    「哎、不是么？」

    档案上说織田出生后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了啊，如果这样都不算是孤儿的话、那要怎么样才算是啊？小林不解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盯着織田。

    織田没看他，只是叹了口气。——他觉得被小林那样轻轻揉着头发其实还蛮舒服的。

    「不是。我只在福利院里呆了两年而已，而且当时我的母亲虽然确实是生了很麻烦的病、但还在老家活得好好的呢。」

    「那为什么哲会……会在福利院？」

    档案的事情小林已经不想追究下去了、反正看样子那上面写的东西大半都是藤元为了方便替他捏造的吧。

    可是小林才这么问出口、就又开始后悔了。既然藤元都不惜去改档案、那其中必然是有很多说不出口的隐情吧，自己这样问他、会不会不小心触到織田的某些痛处？

    但问题是都已经问出了口、就算想也收不回来了，小林只好绷紧了神经等着織田说话。

    意外的織田的语气始终很平静。

    「因为很麻烦。对克弥来说可能比较难以想象，那个人、好像最讨厌我了。所以到了福利院之后我反而就松了口气……」

    小林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冷淡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像听上去的那样无所谓，但是不管織田心里对被母亲抛弃了的事实是怎么想的、对小林来说这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只觉得心疼得不行。

    「对不起……问了这种事情。」

    「我都不介意了、你道什么歉啊、真是的……总之我说完了、还有别的要问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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