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打破极限的领域 获得胜利的觉悟
    术式顺转、术式反转……
    踏入时间夹缝中的术式变化神源一只是不常用，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用，而如今正是需要忽视这些风险手段尽出的时候。
    成功遁入了时间乱流之中，不出意料、宿傩的‘无间斩’第一时间失去了对神源一的锁定，虽然两人都是处于同样的状态，但术式的顺转与反转碰撞之下衍生的时间乱流是混乱的。
    简单的来说就是宿傩和他的‘无间’斩是同一个频率，而神源一则是另外的频率，前者的攻击要触及现实中的神源一很简单，只需要经过一次转变为‘真实’的过程。
    但要伤到身处另一个维度的神源一，宿傩就需要再多进行一次变化，这样攻击的频率降低之后对于神源一来说其威胁性就会小很多。
    然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规避宿傩的攻击，还有一层目的则是为了他自己接下来的攻势。
    “归墟！”
    吞噬了这片大地的归墟这一刻再次动了起来，但在可观测的视野中，这口大的出奇的混洞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一处景象能被清晰的察觉到。
    那便是领域边缘与现实的交界处，开放式领域没有外壁，但它却少不了一个与现实之间的分界线，或许还存在一个逐渐变弱的过程，但无论怎么说都客观存在一个绝对的将两边分割为泾渭分明的界限。
    神源一的归墟当然也不例外，然而……眼下这个界限却开始了模糊，外面现实的事物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被归墟吞没。
    也就是说归墟的范围正在进一步扩大，而这对领域来说是极其罕见甚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领域的大小同时存在着一个上下限。
    术师最常接触到的是上限，也就是领域的最大展开范围，如果要将其范围缩小（现实的大小），考验的就是术师对咒术的细致操控，譬如五条悟之前将领域的大小缩小到了一个极致。
    而理论上来说这个上限比下限更难改变，因为术师的种种原因完全支撑不起他们构建出范围惊人的领域来，甚至更不用说持续的扩张。
    但现实往往就是能将一些理论击个粉碎，当两者相悖之际、后者自然会失去意义，一如眼下。
    宿傩没有心思去探寻神源一领域扩张的原因，他现在似乎正在被裹入一个困局，归墟的变化不仅是范围的扩增，还有即便身处其中也很难察觉到的涌动起来的纯粹毁灭。
    “将自己也置于时间的夹缝当中好完全解放领域的破坏力……等到我支撑不住不得不退出‘天岩户’喘息的时候，就会自投罗网坠入归墟当中吗？”
    宿傩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了对神源一这种举动的猜测，但下一瞬他又推翻了自己的念头：“不对，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要论术式的持久赢面不在他那里，那么他真正的目的呢……”
    看着神源一复又有些出神的模样，对方似乎已经超脱了这场战斗，与这归墟化为一体，要不是领域还在维持着，宿傩甚至不会觉得对方正身处一场至关重要的战斗。
    “是在试图利用这个机会领悟出术式更高层次的运用。”
    宿傩想起了方才还历历在目的场景，时间逆流……如果说时之轮的顺转是极致的进攻，那么它的逆转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依仗。
    而这甚至只是将时间向过去拨动微不足道的几息而已，如果能够将时间的逆流掌握到一天、哪怕只是一个白昼，它的恐怖程度又会是怎样的高度？
    甚至宿傩已经想到若是不考虑其它因素，对方真的将术式掌握到那种程度，而他又被时间逆流命中的话……那将会是真正的死局。
    然而‘天岩户’还是给了宿傩一些依仗，除此之外还有神源一成功的微小可能性。
    况且、在此之前，这座城市恐怕会先一步被摧毁吧，不是那种大肆破坏的所谓摧毁，按照目前归墟的异常情况，保守估计东京结界的范围中恐怕不会存在任何地表之上的事物了。
    这还是领域展开后于现实中的坐标基本是固定的，否则说不定归墟能‘挖’出一个直通地心的巨坑，但即便是这样、过后的这里也将会变成一处人为的盆地。
    咒术界对特级咒术师的一个模糊定义乃是“对国”，但这并不是说特级咒术师能够正面毁灭掉一个国家，而是说他们能够在不考虑对方咒术力量情况下能够对其造成足够的毁灭性打击，迫使其只剩下动用最终的手段——核武来同归于尽。
    甚至有些术式极其特殊的咒术师连人类最终的毁灭手段都能规避掉，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诅咒脱离了人类认知、所能接触到的规则之上，他们的子弹、炮火完全对诅咒无效，对咒术师的效果也是参差不齐。
    然而要是真比较毁灭方面的效果，其实咒术师能造成的破坏效果远不如人类掌握的武器所造成的毁灭力度大，就算是五条悟这种咒术师中的顶尖，其术式在破坏效果上也是出类拔萃。
    但就是这样、一发全力的茈又能比那些种类繁多的导弹所能造成的破坏强上多少呢，人类的武器不考虑任何因素的话彻底摧毁一座城市其实非常的简单。
    麻烦点导弹洗地，简单点投放足够当量的核武，这在过往的历史中已经出现过了例子，反观咒术师、如果让他们去彻底摧毁一座城市，他们只会觉得这是疯子不切实际的想法。
    五条悟或许能做到，他的咒力消耗可以支撑他成为一个移动的轰炸单位，但即便这样他要彻底摧毁一座城市所要耗费的时间也是漫长的。
    而现在的‘归墟’……似乎正在打破这个常识，打破咒术师所能造成的破坏范围的极限，九十九由基星之怒演化的终极手段，虽然号称可以给世界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痕。
    但在其背后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用术式手搓出来的“黑洞”会在维持短暂的时间后便自我消失。
    它纵然能够毁灭近距离的目标，但要想扩张到一座城市、一个国家，还是有些不太现实，因为在毁灭掉使它诞生的来源后，它同时也就失去了维持其存在的本源——超乎想象的假想质量。
    于是、第一次咒术造成的如此范围的毁灭出现在了关注这片战场的所有人眼中，甚至于非术师群体都能通过他们的手段观测到这种再显眼不过的景象。
    ……
    “那边来联系了，这样的破坏痕迹实在太过显目，他们担心如果还会扩展下去可能会毁掉这座城市。”
    出声的是京都咒术高专的校长——乐岩寺嘉伸，他已经收到了来自国会的问询，显然即便是无法观测到咒术的痕迹，他们也能轻易的发觉到眼下这恐怖的破坏痕迹。
    通过切换到飞于高空的咒骸视角中，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片黑色正在均匀的蔓延向周围，吞没结界的范围已经是可以预见的，如果之后依然是势头不断的话，那么……毁掉整个东京恐怕也并非不可能。
    “不用管他们，这场战斗远比这些要重要的多，告诉那群家伙、如果是对面那个怪物赢了，他们恐怕连沦为宿傩食物的资格都没有。”
    夜蛾正道目不转睛严肃的这般说道，在场的人基本也都是这个想法，只能说幸好已经提前驱散结界乃至结界范围之外的人，否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了。
    熊猫挠了挠头：“而且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他们吧，这种程度的战斗、真的是咒术师能做到的事情吗？”
    夜蛾正道看着屏幕上被拉远到极致中显露的那片黑色，此刻的他也不由得心生感慨：“悟这家伙还真是收了几个好学生啊，只是将所有的重担压在你们身上，现在甚至全都压在了源一你的身上，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太过愧疚了……”
    夜蛾正道心中念头不断，片刻后他站起身：“哎、话虽这样说，但我们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至少不要让其他外力掺和到这场战斗之中，上面那群家伙还是对咒术一知半解，不能排除他们做出一些不理智行为的可能。”
    于是在一番简单的商讨过后，众人派出了一部分去完成身处后方的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即便只是些防范可能会打扰到他们的因素这样简单的事。
    “一定要赢啊！”
    ……
    “会赢的。”
    五条悟带着虎杖等人已经再度撤离到了更远的距离，除了有着六眼的五条悟之外，其他人甚至已经看不清战场的情况了，唯一能观测到的便是正在蔓延的‘归墟’。
    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虎杖试图寻找来自他人的安慰，而五条悟则在此刻给了他平静到异常的回复，前者则在他的话语中得到了莫名的信心。
    虎杖悠仁的思绪回到了这场最终之战开启之前的时候，那是他和五条老师等人之间的商讨，他们为宿傩准备了一记出其不意的杀手锏，而这张底牌正是虎杖他自己。
    “可能会死的。”
    这是九十九由基和五条老师共同得出的结论，但听闻此言的虎杖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对于死亡他会害怕、会有不甘、会有本能的抗拒，但……
    人类的赞歌就在于勇气的赞歌！
    他们不是去拯救一两个、或者数十人，他们是去拯救那无以数计的无辜生命的未来，或许他们的功绩不会被当下的人立刻知晓，但在将来……他们的事迹一定会被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
    “你要在众人簇拥下死去……”
    虎杖露出了再平常不过的笑容：“没关系的五条老师，虽然我已经不是宿傩的容器了，但对于他的出现我还是多少有些关系吧，我会把他送入地狱的，哪怕只是推他一把，即便那个代价……或许会是我的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