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出了房间，沈氏一个人安静的坐了很久。
    或许，她不该这么自私，仅凭自己一个人的想法，就让石头过着现在的日子。
    如果石头还和之前一样，他的风采绝对不止于此。
    今日何氏没有过来帮忙干活，两个孩子也没有过来。
    姜梨担心她在姜家那边遇到什么麻烦，特意让云染过去问了一下。
    云染回来说道：“回夫人，何氏生病了，这两日都不能过来帮忙，家里的两个孩子在家里照顾她。”
    不是被姜家人欺负了，姜梨就没有多管，让云染拿了一些平日里治疗风寒的药，送了过去。
    承儿和豆豆，还有沈石头都去了学堂。
    家里的小朋友就只剩下了诺诺一个人。
    平日里还有棉花陪着她一起玩，可今日棉花没有了，诺诺很是无聊。
    就像是一只小尾巴一样，一直缠在姜梨身边，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
    “娘亲，你陪着诺诺玩儿好不好？诺诺想和娘亲玩五子棋。”
    五子棋是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姜梨交给他们的。
    诺诺下象棋和围棋都下不过承儿，就迷恋上了最简单的五子棋。
    闲来没事的时候就会缠着人陪她一起玩。
    姜梨见她肉嘟嘟的小脸儿满满都是笑意，不忍心拒绝。
    抬手把她抱在了桌子上，声音温柔似水：“好，娘亲陪你一起玩。”
    两个人一边下五子棋，姜梨也开始考虑起了诺诺的教育问题。
    承儿和豆豆都已经去学堂了，诺诺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每天都这样玩。
    现在这个时代，对女孩子家更为苛刻，只有有一身的本领傍身，日后才不会受委屈。
    诺诺似乎对读书写字没什么兴趣，而且她现在年纪也太小了，学堂里很少有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但是有些东西是可以在家里学的。
    姜梨一边下着五子棋，一边尝试着询问：“诺诺，你看哥哥和小舅舅都去学堂了，那你想不想学些什么？”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娘亲。”
    一提到学习，小家伙的脑袋就耷拉了下来，像是散了气的气球，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娘亲，你是想让诺诺也去学堂吗？可是诺诺不喜欢，他们都好吵。”
    “诺诺不喜欢，但是也要会读书写字，不能做个小文盲哦。要是做个小文盲，以后出门可是会被人骗的。”
    听到这话，小家伙歪着脑袋仔细的想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使劲地摇起了脑袋：“诺诺不想做小文盲，诺诺也不想被人骗。”
    她还记得自己和哥哥一起被坏人带到老土匪窝里，离开了娘亲，她都要怕死了。
    她希望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离开娘亲。
    姜梨看出她是真的不喜欢去学堂，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诺诺想读书写字，娘亲可以在家里教你。除了读书写字外，诺诺还有没有其他喜欢做的？”
    姜梨了解这古代的女子可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她不要求诺诺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样样精通，但希望她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够懂一些，最好是能够从中找到自己的兴趣。
    有一技之长可以傍身。
    诺诺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娘亲，诺诺也不知道呢。”
    云染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帮姜梨和诺诺倒上了茶水，声音娇柔的开口：“不然你如果若是不嫌弃，奴婢可以献舞一曲。”
    “小姐不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应是没有学过，没有见过。”
    “奴婢之前在大护人家当切实的时候也学过一些歌舞，夫人要是不嫌弃，奴婢愿意献丑。”
    姜梨知道云染身段十分不错，听到她这话自然十分赞同。
    “好啊，那你有什么才艺，给我们展示展示。如果诺诺喜欢的话，你以后就做诺诺的师傅怎么样？”
    云染很是谦虚低调，冲着姜梨福了福身：“师父奴婢不敢当，奴婢也只是献丑。”
    云染还是太谦虚了，家中没有什么乐器。
    她自己也就哼唱起了一只婉转的小调，一边哼唱一边扭动起了身姿，甩动袖子，翩翩起舞，仿佛化身成了花间的蝴蝶，让人移不开眼。
    诺诺很快就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双眼睛望着云染，不曾离开。
    云染一曲结束后，稍微站定了脚步，脸上带着丝丝红润，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姜梨。
    “夫人，您觉得如何？”
    姜梨率先鼓起了掌。
    院子里还有其他在忙碌的人，也都看到了云染的舞蹈，听到了她婉转如黄鹂一般的歌声。
    姜梨的掌声响起，其他人纷纷跟随。
    院子里的掌声如雷鼓般。
    姜梨忍不住称赞，“你这哪里是略通皮毛，明明就是舞蹈大家。”
    姜梨虽然不懂舞蹈，但她懂得欣赏。
    方才云染的一颦一笑，一转移动都十分有难度，而且美感十足。
    歌声和舞步结合到了一起，让人沉浸其中，赞不绝口。
    而在跳舞的云染，整个人仿佛像是镀上了一层光，不停的往外散发着光芒。
    夸奖忘了她姜梨看向了坐在旁边的诺诺，就见小家伙一脸痴迷的望着云染，很是羡慕的模样。
    “哇，云染姐姐好像天女下凡呀。”愣了好半天，小家伙软糯糯的惊叹出声。
    姜梨笑着点头：“没错，的确就像是天女下凡。”
    “那诺诺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日后就可以跟着云染姐姐一起学？”
    不过有些话，姜梨必须说在前面。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声音放慢：“不过，诺诺可要想清楚，既然答应了要学舞蹈，就不能半途而废，要好好的跟着师傅学习。学习舞蹈可不简单，会很辛苦的。”
    诺诺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相反，她很聪明。
    自己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随后又看向了姜梨，张开双臂扑进了她的怀里。
    “娘亲，我要学，我要学，诺诺才不怕苦呢，只要不让诺诺去学堂，诺诺做什么都行。”
    姜梨抬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一脸宠溺：“好，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去拜师吧，问问云染姐姐愿不愿意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