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方面你自己看着安排就好，回头确定下来了，我去跟人事那边打个招呼。”
    这话说完，方清舒又跟着补充道：“对了，薪酬待遇方面……”
    “给个普通员工的基本工资，走走过场就行了。”如今的秦玄羽身家数千亿，单算银行卡里的存款，也有七百多亿，这还不算他持有华方国际集团20％的股份，总而言之，他已经算是真正的有钱人了，根本不在乎那点微薄薪水。
    方清舒对秦玄羽的个人资产，也有个大概的评估，所以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深究。
    不过想起秦玄羽刚到青海市那会儿，方清舒又情不自禁的一笑。
    “你笑什么？”秦玄羽摸不着头脑。
    方清舒靠在椅子上，脚往地面上一蹬，转动转椅，面朝秦玄羽。
    “我忽然想起来咱们俩刚见面的时候了。”
    秦玄羽微微错愕，继而哑然失笑道：“那时候我口袋里是真的一毛钱都没有了，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找你要钱花。”
    “你还好意思说？”方清舒翻了个白眼，难得流露出一丝妩媚。“知道咱们俩见面之前我是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秦玄羽侧靠在办公桌边沿，半截屁股坐在上面，脚尖点地，撑住身体。
    方清舒抿嘴轻笑，心底也是感到一阵唏嘘。
    “见到你之前，我首要想法就是琢磨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逼着你向我爷爷退婚，假如你执意不肯那么做的话，就尽量把你打磨成我理想中的样子。”
    “你理想中是什么样子？”秦玄羽兴致霍霍。
    “嗯……”方清舒略作沉吟。“可以长得不帅，但必须干干净净，可以没有钱，但必须有一颗奋斗的心。”
    秦玄羽饶有兴趣的听着，结果等了几秒钟后才发现，方清舒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这就完了？”
    “对啊，你以为我还要怎样？”方清舒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我的天。”秦玄羽单手捂额，一脸难以置信。“老婆，你可是华方国际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人长得又那么漂亮，对另一半的要求怎么能这么低呢？”
    “低？当时你连这两点都做不到好吗？再说了，大多数女人需要的东西，我自己都能挣到，所以你不能用看待普通女人的眼光看待我。”
    秦玄羽仔细回想，刚到青海市那会儿，自己好像穿得是一身烂大街的便宜货，而且也没有稳定的工作，压根谈不上努力奋斗。
    这样一说，貌似方清舒确实有看不上他的理由。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怎么样？”
    秦某某非常期待能在自己老婆口中得到称赞。
    方清舒双手环胸，视线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从头到脚打量了秦玄羽一番。
    “现在的你……”
    “带给我最深刻的感受就是神秘。”
    “每当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你的时候，你就会突然做出一些让我感到陌生的举动。”
    “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吊人胃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而且就算我把你逼到墙角上，你也不会轻易对我说出真实答案。”
    “起初我很讨厌整天被你蒙在鼓里。”
    “不过现在想想看，这也无异于是一种生活中的调节剂。”
    “如果人生只剩下机械化的学习、工作、生活，没有丝毫的惊喜感和新鲜感，那么我们人类和机器人的区别，也就不复存在了。”
    听方清舒说了这么多心里话，尽管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直白的夸奖，但仍然让秦玄羽感到无比舒畅。
    习惯于顺杆爬的他，见方清舒停下来后，立刻追问道：“老婆，你说这些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已经够资格做你老公了？”
    “呸！”方清舒轻啐一口，羞涩中带有些许俏皮，今天的她，彻底卸下了外面那层冰冷盔甲。“我只能说你勉强及格，其它的还得看后续表现。”
    “这才勉强及格？”
    “干嘛？不乐意啊？那就算不及格好了。”
    “不是，老婆，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像韩小妞儿了呢？”
    “哦？听这口气，你好像对晓柒很有意见？”
    “没，没，当我没说，行了，你忙吧，我出去转转。”
    眼看局势愈发不妙，秦玄羽赶紧脚下抹油，撒腿开溜。
    目送秦玄羽走到门口，方清舒强忍笑意，冷不丁的说道：“今天我和晓柒按时下班，你别走远，晚上咱们一起回家。”
    “遵命，老婆大人。”秦玄羽转过来，冲方清舒躬身应是。
    “行了，退下吧。”方清舒挥挥手，继续查阅起面前那份文件来。
    出了董事长办公室，秦玄羽走在楼道里，正好遇上一名身穿职业装的美女小姐姐。
    “小姐姐，等一下。”
    手里拿着文件，低头往董事长办公室走的职业女停住脚步，疑惑的看向秦玄羽。“有什么事吗？”
    秦玄羽挠挠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足够憨厚。“我想问问销售部在几楼？”
    “哦，销售部一共有两层，分别在47层和48层。”职业女先是回答问题，随之又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身穿名牌休闲装的秦玄羽。
    “谢谢，以后我也在这里上班，还请小姐姐多多关照哈。”站在自家老婆的办公室门口，秦某某自然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狂撩小姐姐，于是他点到即止，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职业女心生疑虑，快走几步，重新把秦玄羽拦下。“先生，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秦玄羽站在原地，很容易就从眼前这位小姐姐脸上，读出了不信任的味道。“我叫秦玄羽，是副董事长的秘书。”
    “你撒谎！”职业女后撤两步，摆出一副警惕姿态。“董事长最近刚安排我来做副董事长的秘书，如果事实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搭档？”
    “我是新来的，今天刚报道。”秦玄羽哭笑不得。
    “不行！”职业女的倔劲儿上来了。“你把人事部邀请你来面试的信息给我看一下，否则我马上让保安上来抓人。”
    “小姐姐，我……”秦玄羽急的上前一步。
    职业女如临大敌，慌忙后撤两步。“站在原地别动！你再动我可就喊人了！”
    外面的动静，很快就把方清舒给引了出来。
    走出办公室，看着秦玄羽和自己的女秘书严峻对峙，方清舒脸色倏地冷了下来，还以为是这个家伙又犯老毛病了。
    “你们在干什么？”
    “老……”
    “方董，我怀疑他是来咱们公司捣乱的！”
    得亏职业女把秦玄羽的话给打断，不然后者一秃噜嘴，他和方清舒之间的关系，怕是就得被彻底曝光了。
    关系曝光。
    对如今的方清舒而言，或许算不上多么难以接受的事。
    可对于还没有把情感关系捋顺的秦玄羽来说，恐怕就跟由上千种毒草配置而成的毒药没啥区别了。
    “方董，我就是找这个小姐姐问了个路，结果没说两句话，她就把我当成间谍看待了。”
    秦玄羽苦笑着作出解释，大致理清思绪的方清舒，俏脸上寒霜融化，不咸不淡的对职业女说道：“他新来的，以后会是你的搭档。”
    “他……真是您的秘书？”职业女情态窘迫道。
    方清舒点点头，再次肯定这一事实。
    职业女吐了吐舌头，大大方方的向秦玄羽致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我也是担心有人混进公司，会给公司造成损失。”
    秦玄羽本打算伸出手，跟眼前这名姿色在六分和七分之间的小姐姐握个爪，哪成想还没等他把手伸出来，就被一记寒意十足的眼神给盯死了。
    适时，职业女主动递给他一只纤嫩雪白的小手。
    “你好，我叫汪曼。”
    秦玄羽没急着握上去，而是偷偷向方清舒投去征询目光。
    方清舒撇过头，脸色稍有不悦，却没有刻意阻止两人间的友好举动。
    秦玄羽不敢作死，迅速跟汪曼握了一下，浅尝辄止。
    “刚才说了，我叫秦玄羽。”
    “嗯，我记住啦。”
    关系缓和后，汪曼仔细看了看秦玄羽，这才发现，被自己误当成坏人的小哥哥，长得还蛮帅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致命魅力。
    “咳咳。”
    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心中泛酸的方清舒，赶紧咳嗽两声，把汪曼飘远的魂儿给收了回来。
    “小曼，你是来找我的吗？”
    汪曼抖了个机灵，看向方清舒连连点头道：“啊？对！上午方副总监带人出去谈了笔新订单，让我把合同拿过来给您过目。”
    “昨天不是递交过审批了么？”方清舒黛眉一蹙。
    汪曼嗯了一声，解释道：“方副总监说为了避免出错，希望您能再看一遍。”
    方清舒接过合同，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华方国际集团和客户公司的合同章已经全部盖好了。
    “章都盖完了，就算合同有问题，再想改动也来不及了吧？”
    “这……这个……”汪曼面色为难，其实这也不怪她，她一个秘书，怎么会了解方家内部斗争。
    方清舒把合同交还给汪曼，开口嘱咐道：“以后类似的文件，不要再往我这里送了，直接放到法务部归档就行。”
    “好的方董，我这就把合同送去法务。”
    汪曼离开后，方清舒抬起手来，用力揉了揉眉心。
    秦玄羽嘴角上扬，笑意玩味。
    “这个方副总监具体是谁？他这是故意要给你增加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