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
    “食堂怎么了？！”尼基塔刚起了个头，唐磊就警觉道。
    “你不会又想说，你在悄悄扩建吧！”
    尼基塔松了口气：“那没有。”
    那倒不是今的。
    看来唐暂时还没发现他和工程师马克西姆的勾当啊！
    挺好挺好，等生米煮成熟饭……
    “所以你到底想说啥啊？”唐磊好奇道。
    “哦，”尼基塔收回思绪：“我们刚通过了一个决定。”
    “从今天开始，加大对食堂这里的供暖！”
    听他这么一说，唐磊才意识到。
    监狱是已经开起暖气来了。
    这暖气当然不是空调啥的，这放在监狱有点奢侈。
    战斗民族稍微偏的地方都是自己烧柴火壁炉，或者烧电和天然气供暖气片儿什么的。
    在监狱这种人口集中的地方，用的则主要是管道气。
    其实唐磊还真心问过，能不能在他的休息室里垒个炕什么的。
    他老家在南边儿，眼馋东北能暖和人也能暖和菜的大炕老久了。
    结果一问，老巴万说家里就有啊！
    他才知道原来战斗民族也有类似的，就是他们说的“火炉”。
    入冬以来，他们回家睡觉都是先烧热炉子再躺平。
    在外头又有小叶随时从各个旮旯里摸出一堆毛茸茸往他身上套。
    唐磊愣是没感到有多冷。
    所以尼基塔说要加大供暖他还奇怪呢。
    “这也不冷啊？”
    “我天天颠锅甩勺恨不得穿短袖。”
    尼基塔嘴角抽了抽：“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身体简直不像个大夏人，唐。”
    “大夏不是最讲究养生的吗？”
    唐磊撩起裤腿：“喏，养生就要穿秋衣秋裤啊，我觉得都没必要穿那些毛毛，再给我来个军大衣就完美了。”
    不是皮草穿不起，是军大衣更有性价比！
    副官凑过来，啧啧称奇：“可是和食堂这一个温度的牢房已经把犯人们冻的嗷嗷叫了。”
    唐磊这才知道，监狱供暖给犯人的也就是个冻不死。
    想多舒服不可能。
    只有狱警的休息室办公室什么的地方才够暖和。
    要不种地的莱昂他们也不会想到把豆芽放到狱警休息室去发。
    “但是现在，一个是我们资金还算充裕，”尼基塔道。
    “另一个是，大家有事没事都喜欢来食堂坐坐么。”
    “干脆给这边也加点暖气好了。”
    唐磊听懂了：“哦……合着你们是打算搁食堂猫冬呢？！”
    尼基塔：“诶呀，资源要节约，都来食堂省点暖气费……”
    唐磊：“毛子说节约资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副官：“我们也不是光坐着啊，我们带手来的！后厨有什么缺人手的我们也好随时帮忙……”
    唐磊：“嗯对，你们还带了嘴，可以帮吃？”
    两人没话说了，只有嘿嘿一笑。
    “人多，热闹嘛！”
    唐磊默默扶额。
    能怎么办。
    义父的责任是这样大的没错。
    不管怎么说，暖气更足了不是？
    唐磊麻木的开口：“暖气太热了上火，要不去泡点酸梅汤？”
    “唔，好像冬天喝不太对……”
    他忽然一拍大腿：“啊对了，吃雪糕么！”
    差点忘了。
    鹅毛大雪就该吃雪糕！
    在雪地里直接摆的糕糕是北方对这个季节最大的尊重！
    “雪糕？”副官眨眨眼，惊了。
    “你们大夏也在冬天吃雪糕的？”
    唐磊也惊了：“啊，我以为只有大夏东北这么干？”
    “我们也吃啊！”副官兴奋的搓搓手。
    “唐大厨，您难道没有听过那句话？”
    “夏天喝伏特加，冬天吃雪糕！这样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所以每年冬天，去冰窟里泡着冬泳的都会带两根雪糕。”
    他甚至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年轻毛子短袖短裤，站在白雪皑皑的街头嗦雪糕的照片，兴奋的问道。
    “大夏也这样？原来全世界都很常见啊哈哈……”
    唐磊：……对不起，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他们东北很正常不作死的好吧！
    虽然也穿短袖吃，但那是在家啊！
    纯是各自家里烧的太暖和了，不吃点凉的火气大。
    严格来说，那都是养生啊养生！
    就副官这几张照片上穿的。
    但凡发回家族群，十个里头至少有八个要悄悄念叨！
    你就瞅吧！老了一瞅一个老寒腿！
    要是再露个肚脐眼。
    唐磊都不敢想有多少大夏老妈半夜坐起来想的都是“得给他盖条被儿”！
    不过看副官兴致勃勃的样子，唐磊最终咽下了想给他们塞秋裤的欲望。
    只是无奈道：“那你们的雪糕想必卖的也挺多的？”
    “那是，”副官乐呵呵的竖起一根手指指天。
    “雪糕在我们这可是有顶头老大带货的！那叫一个棒！”
    “虽然起步是可能没你们早吧……”
    唐磊点点头：“其实也可以去掉可能。”
    要论起步，抛开某个不要脸想当万物起源的国家不提。
    很多东西都是完全绕不开真·起源·大夏的。
    虽说雪糕冰淇淋的原型是大夏一千多年前的“酥山”，并且经由马可波罗包传到了欧罗巴。
    最后再由欧罗巴绕了大个圈回到了战斗民族……
    但是，这玩意确实后期是西方这边发展的比较好。
    也不能总拿历史欺负人不是？
    所以唐磊只是道：“虽然你们起步晚，但是你们吃的多？”
    “dei！”
    副官得意道。
    “这就要从我们还是联邦的时候说起啦！”
    “实际上，战前战后我们都爱，”尼基塔补充道。
    “只不过战后，我们出了一位伟大的达瓦里希。”
    唐磊摸摸下巴：“是导师？”
    “不是，”尼基塔微笑着眨眨眼。
    “我们只有一位导师伊里奇，但我们的民族里有无数的伊凡。”
    “工人伊凡，铁匠伊凡，士兵伊凡……他们都是达瓦里氏，他们都一样伟大。”
    “我说的这位，就是工人‘伊凡’。”
    “在他之前，我们的冰淇淋和雪糕都是手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得上。”
    “所以一般只有孩子可以吃，我们常说，给孩子雪糕，就像给女士花一样平常。”
    但谁都知道。
    在那个寒冷又贫苦的年代。
    花和雪糕，都是战斗民族男人无需言说的偏爱。
    “但在那场革命完成后的第二十个年头，那位达瓦里希站出来说。”
    “嘿！我要为冰淇淋做宣传！它美味又富有营养，应当成为人人都买得起的普通食品！”
    他确实说到做到了。
    “一年后，他跨过大海，从霉国带回了一条冰淇淋工业化生产线。”
    “从那以后，我们就冰淇淋自由啦！”
    副官得意的接道：“你知道吗唐？我们的食品研究所甚至还就冰激凌做过研究！”
    “数据显示，每个公民一年最好消费五公斤的冰激凌！”
    至于很快大家的消费状况就超出了指标，全年干了四十万吨雪糕什么的……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听说前几年我们大帝去大夏的时候还送了雪糕呢。”副官道。
    唐磊大概听说过这事儿：“确实，我记得那个国礼雪糕后来还说要在远东建厂，往大夏出口？”
    这也算是一种顶流带货吧，真·顶流。
    “确实是，”建厂这个尼基塔了解一点。
    “谈地方的时候也跟监狱这边提过，可惜后来出了事儿没建成。”
    “不过，他们当时想的只是把雪糕做好，等四月份的时候再卖到大夏去。”
    毕竟雪糕的价值一半都在运输和保存费用上。
    在西伯利亚这块就很好，直接敞开放外头就行！
    “早知道，直接春夏卖南，秋冬卖北好了。”
    唐磊点头表示赞同：“可以啊，冬天北方吃的比夏天还多，毕竟冬天的雪糕巨巨巨便宜么！”
    在南方被雪糕刺客暴击的时候。
    北方的很多老牌子甚至还在卖一块五毛！
    省电费呐！成本低，加上大家都朴实无华不整包装壳啥的。
    很多都还是油纸一包呢，那价钱叫一个舒服。
    “还是老牌子好，以前的雪糕是真好吃啊。”尼基塔也感叹道。
    “以前我们的雪糕也不管什么健康和胆固醇，从不用植物油的。”
    这就是北方的另一个优势了。
    畜牧发达的地方啥都有可能缺，但好奶绝对少不了！
    不管是战斗民族还是大夏东北。
    雪糕天然牛奶含量都超高！
    那是奶香浓郁，香甜又爽口啊！
    真材实料又便宜！
    什么中x大果，东x大板，小x油，马x迭，哈x糕……
    甚至还有疆州的绿jiang大奶罐！
    那是成桶的奶糕啊！能抱着挖一星期！
    吃起来奶香又丝滑，怎么冻都没太多冰渣子，充分说明了里头就没兑多少水。
    这些老厂子也是一干几十年，没当过刺客的。
    当然，提这么多牌子不是为了带货。
    纯是给南方朋友一个遐想的空间。
    毕竟就算知道了也买不了。
    等运到南方，再实惠都成刺客了。
    想吃只有带着嘴上北方去！
    至于去了北方会不会又被大锅炖杀猪菜什么的迷失心智忘了雪糕……
    唐磊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既然你们这雪糕做这么多，不用我做了吧！”
    “叫后勤部进呗！”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谢尔盖熟悉的声音。
    “诶！万能的后勤部听到召唤啦！”
    他叮叮咣咣的推开了食堂门，身后还有几人一起推着小推车。
    唐磊等人都期待的看了过去，试图瞅瞅推车上的雪糕。
    雪，雪……糕呢？
    唐磊一愣。
    小车上怎么只有几个大桶？
    还没想明白，谢尔盖一个健步冲过来，握住唐磊的手，笑容满面。
    “万能的唐大厨！我在考虑买雪糕的时候忽然想起来！”
    “你一定会做雪糕对吧！毕竟这东西起源就是在大夏呀！”
    “所以，我给你进来了——这么多的牛奶！”
    “你尽管发挥！还有做冰激凌点心的一切食材！你需要什么？我现在就去进！”
    “组织很信任你的能力啊！所以——”
    “今天组织一定可以在这里吃上雪糕的，对吧？！”
    唐磊：……
    足足六个点过去，唐磊一拍桌。
    “对个头哇！”
    正在其乐融融吃着蜜饯果脯的犯人狱警帮厨们被这一嗓子吓的熊躯一震！
    一回头，差点把果脯都掉下来。
    “诶诶，唐大厨使不得……别打别打！”
    “厨子的手这么金贵怎么能用来打人？打坏了怎么办！”
    “对，所以我建议，用靴子狠狠的踹他的屁股！”
    （作话：两章一起发了！没偷懒！
    如果有南方朋友想在冬季去东北，务必多带两条秋裤，目前作者已经听说一位朋友的朋友想去战斗民族玩，还没到先在东北冻的连夜摇跑腿买裤子……还有南方小伙想自杀，又觉得自己没看过雪很亏，索性去东北想把自己冻死在街头的……最后冻的半死被jc搬回来喂了桶泡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另，战斗民族至今仍保留着在妇女节为女士送花的传统，在这一天里甚至会有直升机在帝都街头抛洒花朵，倒是不担心砸人什么的……还挺符合毛式浪漫风格的，硬核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