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莺还想继续刁难他,口袋里的无线对讲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到这个破东西就生气!
她无视姜罹,大步跨到窗前,将对讲机狠狠抛向海面激起一束水花,满意地拍了拍手,心情总算好了些。
只要不让她跟谢怀瑾待在一起,去哪都行,扭头瞪侍应生:“喂,你不是要带我去休息室吗!站那干嘛,腿断了吗!”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姜罹舌尖都要把腮帮子戳烂了,沉呼一口气,弯腰伸手道:“大小姐这边走。”
“哼!”谢行莺抬高头颅,抱臂从他旁边走过,姜罹冷冷看着她背影,跟上去。
“这都什么破衣服啊,”谢行莺嘟着嘴在衣柜前挑一件,扔一件,姜罹被迫站在后面当人形挂衣架,怀里堆满了她扔过来的裙子。
姜罹隐忍着想掐死她的心,谢行莺嫌弃地拿起一件问他:“没人穿过吧。”
姜罹:“......没有”
折腾半天总算将她送进浴室,姜罹走到角落放上针孔摄像头,指尖痉挛了下又迅速收紧。
姜罹低头看了眼时间,心下生疑,酒怎么还没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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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莺洗完澡,提着裙子走出来,两条长长的系带搭在小臂上,嘟囔着:“这要怎么系啊。”
抬头瞥见姜罹,没好气的撅起嘴,边走到穿衣镜前边道:“你怎么还没走。”
姜罹沉默,好在谢行莺只是随口一问,拨拢了下海藻般的湿发,她在镜子前研究了半天,也找不到头绪,撂下两条带子冲姜罹大吼:“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眼睛还没从狗身上拿回来吗!”
看着她蛮不讲理的面孔,回忆的潮水汹涌袭来,姜罹恍惚了两下,压制住胸腔疯狂蔓延的戾气,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发拿起系带从腋下穿过,绕到后颈。
细伶伶的脖颈毫无遮拦的暴露在眼下,浴室凝结的水珠还没蒸发,顺着漂亮的颈骨滑落。
他的掌心覆上去,完全掌控住脆弱的骨,随着呼吸颤巍巍的,仿佛手腕一拧就能折断,他克制得收回瘦削的指节,缠绕两道后在后腰系了个蝴蝶结。
谢行莺扭腰侧身,看后背大片裸露的设计,只有系带交错束缚在肌肤上,底下的布料也少得可怜,堪堪包住翘臀,只须解开腰窝的蝴蝶结,裙子就会像礼物盒一样全部散开。
也不是不好看,至少穿在她身上还挺好看的,但谢行莺越看越奇怪,昂头歪着皎洁白净的小脸看姜罹,疑惑问:“这是哪个牌子的裙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姜罹抖了一下长密的睫毛,移开眼,敷衍道:“不知名的牌子吧。”
“哦”,谢行莺嘟着水润润的唇,懵懂收回目光,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
姜罹看着她一脸呆愣的模样,咬牙暗讽,谢家那种肮脏龌龊的地方怎么会养出她这样天真的蠢货。
情趣睡衣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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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了一些乐高摆件和魔方一类的玩具,谢行莺随手拿起一个三阶魔方,低头认真琢磨,毫无规章的瞎扭一通。
姜罹站在门边,舌尖抵着软腭,啧了一声,这酒怎么还没送来。
虽然谢行莺智商一直只维持在普通人类的下限,但他留这么久难免不会生疑,思忖了下,姜罹走到沙发前,主动道:“喜欢这个?我教你。”
“关你屁事,我需要你教吗!”谢行莺不肯承认自己不会玩,怼完他气呼呼扭着身体,侧着他坐,姜罹垂眼,能看见她鼓成一团的脸颊肉。
他没和她争,仗着身高手长,弯腰轻松从她手里抢走魔方。
掌心落在她眼前单手操作,不过半分钟,就将魔方成功复原。
谢行莺看得眼花缭乱,刚洗完澡的缘故,湿漉漉的杏眼噌得一下亮起来,两手攥住他腕骨,盯着魔方惊声叫起来:“哇,怎么做到的!”
看着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姜罹抿了下唇,时常颦蹙的眉头略微扬起,难掩凌寒漆目里的意气,随意说着:“很简单,你先这样,然后——”
他边说边做演示,还没说完休息室传来敲门声,姜罹心中一凛,停下了动作,一并垂下了眼睫。
至少有一瞬间,他还挺想教完的。
谢行莺双手撑在沙发边沿,昂着脸觑他,翘睫眨得轻快,看见姜罹顾自走向门口,也跟着将目光转过去。
门口,另一个戴口罩的侍应生将托盘移交给姜罹,低声道:“有贵客带着安保到处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人,剩下的药我已经想办法撒进海里了,这杯酒你也尽快处理掉。”
姜罹下意识看向谢行莺,八成就是谢怀瑾在找人,他得尽快脱身,剩下的就交给谢秦两家狗咬狗吧。
颔首将门掩上,转身走回去神色自若得将酒递给她,说着:“拍卖会给各个房间送来的特饮,要尝一下吗。”
见她自然的递到嘴边,姜罹喉结滚了下,掐住掌心,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要去哪,你还没教会我呢!”谢行莺瞪圆了眼,站起身大声喊住他。
姜罹停下脚步,背声沉声道:“基础公式网上有更详细的教程,我有事先走了。”
“你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我要投诉你!”
听见拖鞋踩地的脚步声,姜罹低眉转身,结果迎面泼来一杯酒。
他下意识含了一口,下一秒反应过来后脊背僵直,脚底像扎根一样杵在原地。
谢行莺踮脚凑在他面前,恶声拍他脸:“还敢不敢跑了。”
姜罹知晓药效的厉害,眼尾泛起赤红,盯着她浑然无知的面孔,猛地按着她后脑压下去,将嘴里的酒渡进她嘴里。
谢行莺迷迷糊糊“咕嘟”一声吞下,小脸涨红,两只脚踩在他脚背上,拼命挣扎:“唔唔——”
姜罹恍惚着松开她,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用力粗喘着,转身朝外走。
谢行莺氤氲着泪眼,冲上来扒在他胳膊上拳打脚踢,愤声怒骂着:“你是什么东西,怎么敢强吻我的,我杀了你!”
她机关枪一样的话朝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灌入,姜罹被吵得激起血性,低头掐住她脖子按在书架上,气急威胁:“谢小鸟你他妈再吵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谢行莺瞪大了眼睛,挠他手背的动作都滞住,湿润的眼底漫上茫然,呆呆地张大嘴:“你叫我什么?”
姜罹怔怔松手,紧涩的喉咙几乎喘不过气,推开她,逃窜般大步离开休息室,砰地一声摔上门,将尖叫踢门的谢行莺关在里面。
低头掏出手机,咬牙给秦诃发消息:16342。
对方很快回复一个表情包,连带一条转账消息。
刘海被酒水浸湿,顺着高挺鼻梁滑落下来,姜罹垂着脑袋,摁灭屏幕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他靠在门上,谢行莺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他能察觉到自己这边的药效也已经上来,四肢开始酸软,以谢行莺的身体素质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再一次用指甲划破掌心的刺痛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他连曾经的名字都舍弃了,取名姜罹就是为了不忘谢家给他带来的一切。
姜罹踉跄逃离走廊,在拐角处看见走来的秦诃,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
秦诃挑着眉眼,路过他身边时朝他肩膀捶了一拳,轻松撂下句:“谢啦。”
一股腥黏的恶心感从心脏蔓延出来,透着麻木,姜罹抬手抹去脸上的酒水,痉挛着弯下了腰,在秦诃背影进入休息室后,沉默许久,重新点开聊天框。
:放出消息,秦诃带走一个小姑娘,在16342号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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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罹是真正的天降竹马(有仇版)
尽管莺莺已经不记得他了,但还是有本能的熟悉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