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餐馆所有人都以为凌云帆爱吃红烧排骨。
凌云帆也一直没有戳破这事。
但为什么快三年未见的纪沧海会以为他喜欢吃红烧排骨?
除非
纪沧海监听了他的手机。
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出现在凌云帆脑海,他下意识地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新手机。
不过如果纪沧海真的听到了自己和郑思清的对话,那纪沧海肯定也知道了自己的失忆是装的。
为什么没有揭穿他?
还陪着他演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纪沧海见凌云帆脸色煞白,担忧地伸手想摸他的额头。
凌云帆猛地偏头,躲过了纪沧海的手。
纪沧海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他眉尖微动,神情即刻恢复正常,从容地收回手笑道:我吓到你了?对不起,如果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先吃饭吧。
说着他将保温箱里的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盛出两碗米饭。
凌云帆也不想把气氛搞僵,他拉开椅子坐下,接过纪沧海递过来的米饭:谢谢。
多吃点。纪沧海笑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凌云帆:一点点疼,不碍事。
纪沧海在凌云帆的对面坐下,端起饭碗:等等吃完饭,我帮你换药。
好,谢谢。凌云帆扒了两口饭,若有所思地嚼了两下,吞咽后突然开口,门要怎么开?
纪沧海拿筷子的手一顿,抬头浅笑,明知故问:什么门?
凌云帆:就大门啊,玄关的那个门。
纪沧海答非所问:你要去哪里吗?我可以陪你去,你现在失忆,我担心你迷路。
就就凌云帆支吾,今天有人敲门,应该是物业吧,我想打开门,一直打不开。
是吗。纪沧海低头,夹起两粒米,喂进嘴里,淡淡道,那等等我教你开门。
好。见纪沧海答应得这么快,凌云帆松了口气。
吃完饭,两人一个刷碗一个冲洗,配合默契地将卫生打扫干净。
凌云帆擦干净手上的水,迫不及待地问:可以教我开门了吧?
嗯。纪沧海点头,往玄关走去。
凌云帆跟在他身后,走到大门前。
深棕色的密码门立在那,沉默死寂,固若金汤,隔绝外界一切。
纪沧海:你瞧,门是这样开的。说着,他滑开密码盖,在中间轻按,压下门把手,只听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凌云帆:?
老子也是这样操作的啊!!为什么他就打不开?
这门怎么还有两幅面孔的?
我试试。凌云帆上前,做了相同的步骤,滑开盖子轻按,但门没有反应。
凌云帆转头看纪沧海:步骤一样啊,我怎么打不开?
嗯?怎么回事?纪沧海神情困惑。
你竟然不懂?凌云帆惊讶。
纪沧海略带歉意地看着凌云帆:因为我出国了半年,家里的很多东西其实我都不懂如何操作,得找到说明书才行。
凌云帆:这
晚上我把说明书找出来,仔细研究一下。纪沧海握住门把手,将门关上,不动声色地推了推门,确定门关牢后才放心地收回手,弯眸浅笑,先别管门了,反正你不急着出去,过来沙发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给你换药。
凌云帆内心咆哮:哥我急啊!我想早点回去打工把债还清啊!
凌云帆实际行动:乖乖走到沙发旁坐好,等纪沧海拿来药箱。
纪沧海坐在凌云帆身旁,从药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给凌云帆换药检查伤口。
疼就说一声。纪沧海道。
凌云帆:没事不疼。
你总这么说。纪沧海无奈,调侃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对我撒娇?
凌云帆哭笑不得:你瞧瞧我的身高体型,确定要看我撒娇?
纪沧海莞尔,点点头。
凌云帆:你的兴趣爱好真奇怪。
纪沧海不置可否。
一番玩笑话让刚才还神经紧绷的凌云帆放松不少。
纪沧海给凌云帆涂完药,将药瓶的盖子旋好,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你去午休一会吧,我该回公司了。
凌云帆:啊?
这么惊讶?纪沧海笑道,上班总不能只上半天。
凌云帆:是,也是。
好了,快去午休吧。纪沧海语气虽温柔,却隐隐带着强硬和不容置喙。
凌云帆虽急着离开,但也不能当着纪沧海的面去撬门,只得往卧室走去。
纪沧海确认凌云帆躺好后,掩了卧室门,离开房子。
凌云帆躺在床上,听见客厅传来大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他没有动弹,盯着天花板盯了许久,确保纪沧海不会杀个回马枪后,起身走到玄关,撸起袖子对着门咬牙切齿地说:门兄,今天有你没我,话我就撂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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