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问你怎么医治?
湛儿!
傅夫人亦是站起了身,心乱跳。
儿子反常。
傅湛恍惚被母亲这一叫,叫回神过来,比之适才略微冷静了些许,至少放下了那太医,然人苍白的脸色丝毫没变。
太医被落下之后便连同另外三人跪了下去。
下官等必竭尽所能,用药物与七行针为世子夫人医治,助夫人苏醒,但下官等人.......不能确保.......
那为首之人说完,四人皆磕下头去。
此时也不是逞能之时,必须实话实说。
傅湛的心可谓凉到了底儿。
傅夫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
她只是不满意儿子娶了个出身低微的野姑娘,想一切归位,让她做妾而已,可从未想过让人就这么死了,急道:那还不快试试!
太医等人看着傅湛的脸色。
待左相点了头,几人也便起了身去.......
**********
承安居,屋里屋外寂静,只有婢子与医女匆匆的脚步声。
四名太医口述,医女行针。
外头院中,几房夫人都在静候。
这时月洞门口匆匆赶来一人,然她还未进,便被身后的另一个同样跑来的妙龄少女拉了住。
娘要干什么?!
声音极低,目的是要把她拽回。
来人不是旁人,是梅夫人。
自然,那跟过来拉拽,不想让她过来的人正是傅瑶姗。
梅夫人很急,甚至没有功夫回答傅瑶姗一般,只将女儿的手推了回去。
恰逢这时一个婢子出来,梅夫人也便问了话。
世子夫人如何?
傅瑶姗一听母亲果然是来打听那宋依依的,心中气的半死,但在承安居门口又不敢发作。
婢子回道:回小夫人的话,世子夫人昏迷不醒。
梅夫人拉住那婢子的手臂,可是与昨日惊吓有关?
婢子点头。
是。
梅夫人脸色也极其不好,可,不是说被沈家五公子救下了么?
听得沈家五公子这几个字,其身后的傅瑶姗更是紧紧地攥住了手。
婢子实话实说,奴婢昨夜听得,世子夫人倒下之时曾磕到了头,适才太医之意,昏迷不醒乃撞头所致。
磕到了头......
梅夫人心头一颤,再接着便眼尾泛红,更是一把拉着告退,错身要走的婢女。
劳烦通报,我可能进去看看她.......
这.......
婢子一怔。
傅瑶姗一听,母亲跑来询问便罢了,竟还提出进去相看。
娘疯了!
一来傅瑶姗厌恶宋依依,二来在傅家,尊卑有别。
其它几房夫人皆在外候着等待,梅夫人不是正房,虽是大房的人,但终究是妾,过阵子相看也算正常,此时要进去,显然不合宜。
没用婢子为难,梅夫人补充了话语。
你便说......
***********
房中,行针与药物皆刚刚对宋依依用完。
傅湛一直在床边儿看着,此时再度低唤。
但榻上美人依旧没任何反应......
太医言了行针三日,是以,人苏醒的希望也就在这三日。
倘若三日内不醒,便极有可能会终身不醒.......
太医没明言那后半句,但意思分明,便是如此。
没一会儿,人皆被傅湛退下。
屋中只剩了傅夫人与傅湛及着婢女几人。
镇国公未入儿媳寝居,留在了暖阁。
婢子过来通报,先见得的是镇国公,也便先与镇国公言了。
禀国公爷,小夫人求见。
傅南谨正在端杯喝水,闻言抬了眉。
梅夫人是个极聪明的女人,这么多年来最是识大体。
这个时候,她不该求见。
房中静,是以一道珠帘相隔的卧房自是也听到了婢子的话。
傅夫人虽一言没发,但共侍一夫,没多喜梅夫人是必然,听着外头的动静。
婢子还有下文。
梅夫人说,世子夫人小时候也因撞头昏迷过,是以想看看世子夫人症状可同幼时一致,亦想看看,她可能帮上什么.......
她这言一说完,傅湛与暖阁中的傅南谨都懂了,然房中的墨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傅湛张了口。
她是宋文生之女,是傅灵犀。
墨氏浑身一冷,包括身旁的李嬷嬷也是。
原墨氏肯定是不记得什么宋文生,更记不得什么傅灵犀了。
单说任何一个,墨氏都未必会想起,但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十五年前的记忆也便浮现了。
傅夫人知道梅夫人当年和一户姓宋的小官儿家抱错过孩子。
扪心自问,傅夫人没细想过儿媳的底细,一个青楼出身就已经把她气的半死了,关于儿媳旁的事,傅夫人是一点都不想知道,是以也就粗浅的知道她原也算是个小官儿之女,姓宋,仅此而已。
至于旁的,姓宋的多了,傅夫人没往傅灵犀上想过。
梅夫人以这话求见,自然被宣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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