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一如是被捏住了软肋,钟慧春惶恐不安地开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那不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儿子!”
顾行风知道,钟慧春最宝贝的就是她的那个儿子,那个孬种,此时听到钟慧春的这番话,心底闪过一丝得逞,“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最近手头比较紧,毕竟刚从牢里出来不是?”
“做梦!顾行风,你就是垃圾!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休想再向我要钱!”钟慧春快疯了,记忆里这个男人就是这副不要脸的德性!每次醉醺醺地回家就是为了要钱,没拿到钱就打人,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没有钱?!”顾行风掐着钟慧春的手越发用力,紧跟着再次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开口:“钟慧春,当初你捅我的这一刀,你别忘了!现在我刚从牢里出来,饿得没饭吃,不保会做出什么行径,要是真逼急了我,信不信我把这一刀还到你儿子上!反正监狱我不是没待过,你说呢?”
“顾行风!你还是不是个人!那可是你的儿子!”钟慧春奔溃地大吼,但许是因为四周都没人,这会儿也没人能听见她的绝望。
许是怕惹了麻烦,顾行风没敢多逗留,这会儿再次捂住了她的嘴,怕她继续大吼大叫。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进了钟慧春的口袋里,随之在她耳边威胁道:“三天之内,往我的卡里打五万块钱,否则,我就去找你的宝贝儿子!”
说完,顾行风便动作迅速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钟慧春一人卸力地跌坐在地上,布满泪痕的脸上满是绝望与麻木……
天,再次阴了。
第26章
五万, 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钟慧春这些年来勤俭持家, 再加上自己平日里干点手工,手头上不是没有五万块钱的存款。但那些都是她辛辛苦苦从生活上扣下来的,如今要她把自己的血汗钱给那个畜生双手奉上,她怎么能甘心?!
可钟慧春又怕极了那个畜生会去找顾经年的麻烦, 如今自家儿子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上了大学, 又拿了奖学金,恰是前途光明的时候, 若是顾行风这会儿去顾经年的学校里闹事,她儿子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恶魔, 过上平静的生活,如今又怎能让顾行风这个混蛋将这一切都给搅毁?
失魂落魄的钟慧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顾行风对她来说, 无疑是这辈子最大的噩梦。她自幼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做出最出格的事情, 就是鬼迷心窍, 违背家里的意愿,和当初一无是处的顾行风结了婚。
当年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顾行风长得帅气又颇会花言巧语,也懂得耍一些小浪漫,钟慧春当时就是在他一句一字的甜言蜜语中失了心神。
刚结婚那段时间,顾行风与钟慧春也是恩爱地紧, 虽说他有些不争气, 但看在他温柔体贴的份儿上,钟慧春也从不嫌弃他什么, 只是自己拼了命地干活去养家。
只是好近不长, 那些虚伪的表象在时间的利刃下被彻底击碎, 自钟慧春怀孕之后,顾行风的态度便渐渐有了转变,见到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嘴里说着是出去工作养家,可常常夜不归宿,有时大半夜回来也是浑身沾满酒气。
钟慧春起初还以为顾行风只是压力大,很多时候心里虽是不满也一直忍着,只是后来见他日夜出去忙活,家里依旧还是入不敷出,有时甚至用所谓‘应酬’的借口还往家里要了不少钱。
当初钟慧春还怀着孩子,本该是大补的时候,可到头连吃个荤菜都会心疼口袋里的钱。在男人一个星期都不着家,一回来就是要钱的时候,钟慧春终是没忍住,提出了自己的不满,但换来的却是男人的第一次施暴。
后来的每一天对钟慧春来说都是煎熬,唯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便是她的孩子。
如今饱受折磨,好不容易跳出了火坑,难不成又要重蹈覆辙?
钟慧春的脸色极其难看,双眼泛着哭过后的猩红,等走至病房门口时才恍然反应过来,连忙抬手用衣袖擦了擦脸,显得不那么惨白,随即强扯着嘴角推开病房门。
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的孙大志一听到动静便立马放下了遥控板,转头担忧地问道:“今儿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微微一愣,钟慧春抬头冲着孙大志笑了一下,随即将保温桶放在了病床上自带的桌子上,动作自然地将从食堂打过来的饭一一放在桌面上,“没什么事儿,在半路遇上熟人就聊上了两句。”
孙大志平日里最是关心钟慧春,这会儿瞧着强颜欢笑的钟慧春,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聊了些什么呀?我瞧着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钟慧春的脸色一紧,随即皱眉回道:“不就普通朋友之间叙叙旧吗,可能今天外面天气有点晒,热着了吧。”
孙大志听到这儿也没敢再多问,弱弱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埋头吃饭,心里却是暗暗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下午,钟慧春在病房里收拾东西,孙大志则是躲进了洗手间里,佯装蹲坑,实则是给自家儿子顾行风打电话通风报信。
顾经年这会儿正在去实验室的路上,此时接到了孙大志的电话,还以为是医院里出了什么事儿,接通电话便听电话那头孙大志开口道:“经年啊,你妈今天有和你说起过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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