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在群里发了电子邀请函,蔚大一百二十年校庆在即,让他们没事儿的可以回来看看转转。
魏宇澈是去年毕业的,掐指算算这时间也有一年了。
大家如今各赴前程,有了这契机,便接二连三发言起来。
“蔚大校庆了。”他说着,将邀请函点给她看。
梁舒瞥了一眼,又翻过一页书:“我知道,我也收到了。”
“你?”
梁舒听他这语气,莫名不爽,睥他:“怎么了?我也是正儿八经蔚大毕业生,难道不能收到?”
魏宇澈实话实说:“你在蔚大就呆了一年。”
“那也是蔚大的学生。”梁舒哼了声,“我名字现在还在我们院的优秀毕业生公告栏里呢。”
她在常青藤读的研,含金量相当可以。
“那你去吗?”魏宇澈问道。
“看情况吧。”梁舒没想好。
距离“竹天下”比赛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她真不一定抽得出时间回去校庆。
魏宇澈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着痕迹地提醒说:“听说这次办得很风光哦。”
梁舒合起书,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很期待呢?”
“当然。”魏宇澈也不掩饰,“毕竟当初有人吹牛说,会接我新生开学,结果军训结束人去楼空。”
梁舒无从否认,反问:“所以呢?”
“所以你也应该说话算话一次吧。”他手搭在她肩后沙发沿上,只要她稍稍往后就能靠到。
梁舒没回答,她瞥见过道里露出的行李箱一角,站起身,问:“那是什么?”
“我的衣服。”魏宇澈上前拉住箱子说。
梁舒:“你衣帽间又不够用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天天瞎买,钱省点用。”
“不是,我准备搬来跟你一起住。”
这话像个重磅炸弹,一下子打得梁舒措手不及。
“哈?”
是她错过了什么关键剧情,还是魏宇澈脑子坏了?
“我想过了,我总翻来翻去的不方便,住这里每天起码可以多睡十分钟。”他嘴里全是冠冕堂皇。
“不行。”
“为什么?”魏宇澈有些惊诧,又补充,“我可以不跟你住一间房,我住你隔壁就行。”
梁舒蹙眉:“你还想过跟我住一间?”
魏宇澈一愣:“想过也不行吗?”
他语气理所应当得让梁舒以为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她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两个小朋友的。”
魏宇澈摸了摸鼻子:“现在我们的关系没什么好瞒着程汀他们的啊。”
成年男女,正常恋爱,只是住在隔壁房间也没什么啊。
“你疯了吧。”梁舒心头一跳,压低声音说,“你准备跟程汀说,她两个老师现在是炮友?”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男女朋友······等等你说什么,我们现在是什么?”魏宇澈突地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眼睛。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
梁舒沉默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昨晚自己话还没说完这厮就贴了上来,她以为他是难得的默契,明白了没说出口的话。确认他愿意之后就觉得万事大吉,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以为他们现在是恋爱。
也就是说,不止是单纯的成年男女解决生理问题,还涉及到复杂的——感情。
“梁舒,不带你这样的。”魏宇澈声音沉下去,有种被骗的恼怒。
路边摊上他算是表白了,她亲了他,就算是意乱情迷,那也能说明不是全无感觉。他以为自己真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月光还是没能分到他身上。
梁舒小声说:“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个屁。”魏宇澈骂了句,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道,“渣女。”
“谁渣了。你不也很爽吗?”梁舒忍不住说,“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床上你不说渣,床下翻脸不认人了?”
“这话你送给自己还差不多。我正经奔着男女关系来的,你一句炮友就把我打发了,欺骗我贞操还欺骗我感情。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骗炮。”
“你自己不给我机会把话说完的,我要继续讲,你一个劲儿说你知道了、知道了。我后面跟着句但是,明显就是表示转折,你没理解不好怎么能怪我?”
魏宇澈脸色憋得通红分明是气的,瞪着眼睛看她,无声谴责。
梁舒将脸别到一边,“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吗?你要怎么处理。”
“你不知道我要怎么处理吗?”魏宇澈冷笑,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能看不出来她在装傻。
“不行。”梁舒想也没想就拒绝。
搞暧昧她是有经验的,但是谈恋爱她暂时还没准备好。就这种肉体关系,多好啊,不用负责太多,爽到就是赚到。
“梁舒!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要脸的吗?”魏宇澈发脾气也不敢太大声,心里憋屈得要死。
梁舒瑟缩了一下,破罐子破摔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魏宇澈握紧拉杆,漂亮的骨节泛白,目光里像是燃着团火。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撒了手,往前将她逼到桌边。
梁舒双手撑着桌面,强装镇定道:“不带动手的啊。现在法律社会,打人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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