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是真贼,偷的不一定是真东西,金条和现金比较容易处理,珠宝这种东西没有专门的销赃渠道太容易被发现了,武城之前没有盗窃珠宝的记录,这次冒险去动珠宝的可能性我感觉不大,可能是那男的之前把珠宝送别人了这次趁机把锅扣过去,省得正房以后发现了难办。”闻海似笑非笑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这急中生智可比过年那位厉害多了。”
唐清一想也是,金条和珠宝放在一个保险柜里,如果受害人把话说死了,武城那边的确很难讲清楚,而且总共丢了五件珠宝首饰,如果真如闻海所设想的那样,那除了当事人自己谁也不知道双方到底各自拿走几件,只要一方不承认,那也是十分棘手,但焦头烂额的是他们这群办案的,正房那里却好交差了——反正横竖和我没关系,东西就是被贼偷了,找不回来是警察没本事。
“你怎么发现的?”他问。
“刚刚去看保险柜的时候在地毯缝里发现了一根金色卷发。”闻海抖了下手里的小号证物袋,“这家正房是棕色中长发,保姆是黑色短发。”
“没准是客人的。”
闻海一笑:“女客人为什么进卧室,升华革命友谊?”
唐清纳闷道:“这一根头发你怎么就能想这么多?”
“因为爱情。”
“……”
把小孩哄好送到家长手里的小丰过来凑热闹,伸长脖子道:“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好玩的?”
唐清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没事,就感受了一下智商的洗礼。”
闻海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刚想问话,就听小丰边笑边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那小孩刚刚给我说那个凶巴巴的叔叔吓唬他!闻副你小心别被他家长投诉了哈哈哈!”
“哦。”闻海只能蹦出这一个字了。
“我挺好奇副队您的人生出现了什么偏差的。”唐清好奇道,“您一个奶油小生的长相怎么就奔了黑道大哥的路线走了?”
“还中途走偏走成港片里的那种打手了,就那个,biubiubiu——!”小丰八成还没从陪小孩玩耍的环境中走出来,以至于完全忘记了闻海是个怎样社交毒药般的存在,手舞足蹈地冲他比划着。
但一反常态,闻海这次也没有直接转身走人,很正经还略带郁闷地问:“我看上去很凶很容易发火吗?”
“那倒不至于。”唐清还算有点良心,“可能只是……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小丰接话道:“是的,您看上去很凶很容易发火。”
“……”
同样搞不明白自己人生到底出了什么偏差的闻海组织了几句苍白无力的辩解,准备替自己澄清一下,话到嘴边手机却响了,他接起电话后往前面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怎么了?”
柏云旗:“您在加班开会吗?那我先挂了。”
“没有,出了个现场,马上就回去了,什么事?你不是去火车站送同学了?”
“家里没菜了,我现在在超市,您看需要买什么?”
“买棵白菜,其余的你自己看着买吧,别买太多,马上就走了。”闻海说道最后一句时莫名卡住了壳,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继续说:“这会儿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我去接你……”
“哎,我怎么觉得闻海突然和蔼可亲了,你说是不是?”小丰小声道。
唐清严肃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
今天双更,后面还有一章。
第62章 开学
飞机即将落地时, 柏云旗轻轻推醒了头靠着舷窗睡着的闻海。在飞机降落的巨大轰鸣声中,那人猛然惊醒,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一两秒后慢慢松开了手,掐了下自己的鼻梁,含糊道:“抱歉……”
柏云旗的手腕险些被攥出了淤血,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把空乘之前发的矿泉水递了过去。把脑海里那些爆炸声驱逐出去后,飞机也安全着陆了,闻海向外望了一眼, 笑了笑说:“上次过来还是你哥考上硕士那会儿了。”
柏桐安本科和闻海同城, 发愤图强考研考上了京大, 后来因为在同城本地的创业研二就退学了,和家里闹过一阵子,闻海还陪着挨过顿骂……说起来自己是为什么挨骂来着?是怪他没管住柏桐安还是因为他也在那位的创业蓝图里掺和了一脚来着?他也记不清了, 想起来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作为不怎么够资格的师兄, 柏桐安尽职尽责地把路线、酒店甚至哪家路边摊的麻辣烫好吃都在唠叨了一遍, 当年他考研复试时闻海来这里陪过他, 自以为对那片地还算混了个眼熟, 没想到还没到十年, 四车道成了八车道,小花坛变成了喷泉池,连教学楼都换了模样,曾经柏桐安去面试的行政楼斑驳的墙体上缠满了青藤,明黄色的牌子插在前面——“施工重地, 闲人免进”, 四个校门开在不同的街区, 险些走错了路。
从物流提货点把邮寄过来的行李取出后,两人按照学校提供的注册流程先去了宿舍楼,低矮的单元楼门口挤满了家长,各地的方言此起彼落,都在扯着嗓子喊宿管给钥匙,倒是学生们纷纷拎着行李缩在角落,彼此对视间无奈而尴尬地笑一笑,有好交朋友的已经开始四处搭话了,说自己的家乡,说自己的路程,说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十□□的少年眼睛都是亮的,笑起来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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