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真利原本还有些担心她,见她什么事都没有,暗自松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到半泽直树身上。
忧本以为这个许久未见的学长会同她多说几句寒暄的话,但他不仅什么都没说,还不着痕迹地坐得离她远了一些,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一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像有些害怕。
忧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但她懒得问,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难得来一趟东京,她想顺便找大门和莉奈她们吃个饭再回去。
可打开通讯录,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却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那是安藤忠臣的电话。
她从他那儿拿到的所有名片和传单,上面的号码都被她存在了里面。分手那么久,她早就分不清哪些能打通,哪些已经停机封号了。
她恨他叫这个姓,她恨手机通讯录是按照发音首字母排的序,又让她看见了他的名字。但她最恨的是她自己,迟迟没办法狠下心,删掉他的电话号码。
忧熄了手机屏。
她忽然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想赶紧回到几百公里之外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蒙上被子狠狠地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安藤:虽然作者不让我出场,但是我存在感拉满小花:救命有跟踪狂
渡真利: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安藤没找过我,小木曾断腿只是意外小忧:为什么不是断手,他拍桌很吵
安藤:得令
第56章
但忧毕竟是和半泽直树一起来的,两个学长没放她一个人回去,把她拉去了居酒屋。
听证会上的半泽直树相当强硬,完全没承认那些莫须有的错误,反倒把包括小木曾在内的几个总部的人怼了一通,然后摔门而出。
渡真利完全被他的所作所为吓到了。
忧倒是觉得十分解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她站在半泽直树的立场上,说不定还会当场将茶水浇在小木曾脸上。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
“之前国税局来我们这突击检查,拷走了西钢的好几份资料,要是从这方面入手,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我们跟西钢的合同属于普通债权,就算他有隐藏资产,我们也没权利优先受偿。难道你打算跟国税局对着干吗?”
忧说的事情半泽早就心知肚明,但他实在是束手无策,沉着脸,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
“那我能怎么办,等着被发配边疆?”
忧回了半泽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但她深知他俩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半泽被贬,她往后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浅野行长已经把锅给甩给了他们,自然不会罩着她,副行长江岛又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指不定回去就会给她穿小鞋。
桌上的气氛愈发凝重。
忧本来就没什么胃口,面前的食物更是一点碰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撂了筷子,拎包去了车站。
半泽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追回那五亿的贷款,飞速解决完战斗,也赶紧回大阪查账去了。
桌上只剩下渡真利一个人。
他本打算去结账,却看见一名身穿黑西装的阴沉男人大步走进店门,径直来到他面前。
“拼个桌。”
男人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容他拒绝。
渡真利不知道自己又在哪儿惹到这尊大佛,暗骂了一句倒霉,又不想落得和小木曾一般的下场,很好地掩饰了情绪,客气地给安藤递了份菜单。
安藤摆手说不用,很快就切入了正题。
“她遇到麻烦了?”
男人没指名道姓,但渡真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说的是满岛忧。
这人是不是在满岛身上装了监控?前男友做到这份上,早就越过红线了吧?
渡真利揉了揉眉心。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跟安藤说关于满岛忧的任何事情,况且这次遇到麻烦的也不是满岛,而是半泽。但男人的眼神又让他心生恻隐,他叹了口气,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好不容易能从别人口中知道忧的一些近况,安藤听得很认真,可知道她没什么事之后,他便立刻开始冷嘲热讽。
“银行的贷这么好骗,你们做风控的都是傻子吗?”
“审查本来应该是满岛做的。”
渡真利一句话就让安藤噤了声。
过了许久,他点了根烟,神色淡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渡真利犹豫了。
他知道安藤混过黑,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路子,说不定能帮上半泽的忙。可这一切的前提却是满岛忧,这就令他非常为难了。
他只能委婉地拒绝道:“安藤先生,您做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处,满岛知道了肯定会被吓到,说不定还会报警。”
不过他并不清楚满岛忧和安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安藤两年前冒充外资银行的猎头找上他,他甚至还不知道他就是满岛口中的男朋友。
“要是让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安藤眼中闪过一丝阴戾,狠狠戳灭了烟头。
渡真利蓦地生了种自己的脖子会像这根烟一样折断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心道:满岛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会被这样一个男人给缠上。
别人的感情问题他不好掺和,但他觉得再放任安藤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于是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手表,试探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家人还等着我,如果您没其他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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