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望早年跟着镖局的师傅习得一身好武艺,也曾跟马匪无数次以命相搏,一身结实的肌肉强劲有力。
这一耳光扇在他脸上不痛不痒,却刺激的他越发得寸进尺。
声音暗哑的不成样子,对着舒苒耳边低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如此不敬!”
可惜,这话听在舒苒耳里就如同放屁,若是他的呼吸不那么粗重,或许还能吓吓她。
上辈子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舒苒的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的状态,她为了锻炼身体,也是为了发泄过多的负面情绪,特意去学了拳击。
所以说人还是得多学点知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脑子里想了一长串,实际上也不过是一瞬间。
舒苒一个勾拳打了过去,姚家望头一歪灵活的躲开了,虽未打着他,却也成功脱离了他的禁锢。
舒苒迅速退后,揉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腕。
她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姚家望却被她吓到了。
“你身怀有孕,慢慢走路,切莫胡闹。”
姚家望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眼里除了浓郁的征服欲,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舒苒不过多纠结,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难得您还记得我身怀有孕呢,怎么,昨儿晚上柳姨娘没伺候好您?若真如此,那就没必要留下她了。”
“好,你说如何就如何,过来,先让我瞧瞧可有受伤。”
姚家望出人意料的好说话,舒苒狐疑的朝他望去。
没好气的说道:“收起你那点龌龊心思,我这胎刚坐稳,经不起你折腾。”
这男人确实馋她了,可惜啊,他也只能干看着。
舒苒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云杉,话音一落,早就按耐不住的云杉一把将门打开。
听着屋里的动静,她吓得要死,生怕太太吃了亏,瞧着太太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下来。
姚家望虽还想继续与她纠缠,可有婢女进来,他也不好肆意妄为。
“老爷自去忙吧,我有些困乏,没有精神伺候您,就不留您了。”
舒苒摸清了这人的底,连装贤惠都没了兴趣。
姚家望低声道:“左右爷无事,就陪你一起回正房休息吧。”
这是赖上她了?舒苒美目圆瞪,毫不留情的赶人。
“我这里是不欢迎您的,来了直接撵出去,别怪妾身没提醒您,失了面子,我可不管。”
她说的极嚣张,云杉吓得瑟瑟发抖,偏姚老爷毫不动怒,他叹了一口气,好似万般无奈。
“罢了,我将柳姨娘打发出去,你且休息片刻,明儿个有的劳累。”
姚家望这人,对你不上心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嫌烦,上了心就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
舒苒打着哈欠,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云杉搀扶着她进屋,直到看不见姚老爷身影,她才夸张的呼出一口气。
“太太,真是吓死人了,您若是激怒了老爷,这可怎么得了啊。”
舒苒将头上的钗环取了下来,毫不在乎的说道:“日后还会有更刺激的呢,你且瞧着吧,别大惊小怪了。”
云杉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瞧见太太困乏的眯着眼,眼角都溢出了泪水。
她只好咽下所有的好奇,贴心的为她褪去鞋袜,给她盖上被子,静静的守在一旁。
至于姚老爷会不会送走柳姨娘,金家老爷会不会不悦,舒苒都不甚在意。
养精蓄锐了一番,下午舒苒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她,将要展示的菜品琢磨透彻,心里也终于底气十足。
全鱼宴关系着雅墨斋日后的发展,舒苒十分重视,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起床梳妆打扮。
平日在府中穿的多半是简便些的衣物,今日却是不行的,她特意挑了件玫瑰红的襦裙,梳着倭堕髻,脸上的妆容是她自己画的。
瞧着脸上好似并未施脂粉,却又那般的光彩照人,就这一招惹得云杉佩服不已。
姐儿们的衣物也是舒苒早就挑选好的,与她同样的色系,母女三人站在一起,格外的耀眼。
姚老爷想要往舒苒身边凑的,奈何两个女儿就陪在她身侧,虽厚着脸皮挤进马车,也只能坐在对面干看着。
舒苒直接视而不见,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细细的叮嘱今日的注意事项。
她们夫妻二人要忙着招呼贵客,自然是没有时间陪着姐妹俩的。
女儿家本就精贵,舒苒哪舍得让她们出来露脸,雅墨斋有专门给自家人留的雅间,她们待在里面也是极好的。
夫妇二人来的早,刚下马车何掌柜就带着儿子迎了上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似乎格外的兴奋。
出于对何掌柜的信任,舒苒并未唠叨太多,只细细叮嘱了几条需要特别注意的,也就不再多言。
姚老爷本就是陪衬,倒也不喧宾夺主,先是吩咐东来送姐儿们去楼上雅间,然后就寸步不离的陪在舒苒身边。
看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太太,姚家望只觉心跳加速。
昨儿一夜都没怎么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夫妻二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最初他求娶舒苒时,也是心有好感的,谁知那会两人都太过沉闷,日子过得没滋没味,也就渐渐不在注意她。
如今回过来头看,才发现自己白白浪费了多少好日子,好在并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舒苒跟何掌柜交代完事情,一抬眼瞧见姚家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眼神太过炙热,连何掌柜都瞧出些不对劲了,主子的事,他也不好过问。
舒苒满脑子都是今日的宴席,哪里耐烦应付他,也不管何掌柜在不在了,拉着姚家望退后一步。
毫不客气的伸手往他腰上掐去,掐住肉狠狠的转了一圈,低声警告道:
“收起你的小心思,今日若是表现不好,看我如何教训你。”
明明她彪悍如虎,看在姚家望里却绚烂夺目,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动作轻柔的将舒苒的手从腰上拿开,一本正经道:
“你且放心,我心里有成算,你身子要紧莫要操心太多。”
姚家望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知道孰轻孰重,二人已是夫妻,连孩子都生了。
即便现在感情不深,她不愿与自己亲近,但日后也有的是机会相处,没必要因小失大。
不得不说,姚家望想的是正确的,舒苒最看不上那种不分轻重不顾场合,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