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样也太冒险了!”
沈竹喧回到了万镯楼的后院,还没刚踏进自己屋子一步,风藤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拉着沈竹喧的袖子就是一顿唠叨:“主子你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咱们这么多日子以来的功夫不全都白费了吗!”
风藤颇为愤愤地说道:“什么天大的事值得您这么冒险进宫一趟!”
“不是什么大事。”沈竹喧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而后又瞧着风藤说道:“我心中有数。”
风藤虽说是大大咧咧惯了,可被沈竹喧这么看一眼还是心中一颤,语气也弱了三分:“主子,属下就是心里着急,咱们筹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能接近人,真的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错。”
“我知道。”沈竹喧顿了一下才又补了一句:“可是这机会,也是因为她才能有的。”
甚至自己这条命都是那个人救的,所以他才......
只可惜这句话沈竹喧将声音压得太低,风藤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机会”二字,然后还没等到他再多说几句,就只瞧着自己眼前一黑,“砰”得一声沈竹喧关上的房门就在他眼前了,差些撞到他的鼻子。
“主子怎么奇奇怪怪的。”风藤摸摸自己的鼻尖嘀咕道,这时又听到自己身后又传来一声冷笑。
“哥?”风藤一回头,就发现和自己相似的那张脸正在嘲讽地看着自己,他颇为疑惑地挠了挠头,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满,“你笑什么?你也不说刚才拉主子一把,还就那么放他走了!”
扶藤没说话,只是瞧着风藤叹了口气,而后走近人身边拍了拍自己这个弟弟的肩膀,之后一个瞬身便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自己这个弟弟是个蠢的,那个主子......从某种方面来说怕不是也是个蠢的。
扶藤想起当自己把调查来的结果告诉自己主子时自己主子拍桌子就要走的模样,他那句“我去就行”便就咽回了肚子里。
自己主子哪哪都好,可如今倒是有些看不清了。
扶藤瞧着头顶的圆月,蹲在树杈上摇了摇头。
而沈竹喧那头此刻也正瞧着窗外的圆月出神,虽说是腰腹间的伤口方才扯到了,可这一丝疼痛也叫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原本确实不必跑这么一回的,甚至明日他就正式“回宫”见慕子轩和明妃了,到时再同夏洛笙说起这件事也不算迟,一天的功夫并不会耽误什么。
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那件事请之后只想着赶快去找到夏洛笙说明白,因为他知道那位姓杜的姑娘大抵是对她很重要的,早一时知道便能让她多一分对策来。
不过就在不久之后她就不必在为眼下的事发愁了。
沈竹喧想着自己这趟从苏南回来的收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这会子明妃应该在为安伯的事情发愁了,而他也知道明妃还在找玉竹先生这个人。
不过是心里有鬼罢了。
叫他们母子二人快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了。
外头月亮已经升到了枝头,被一朵乌云瞧瞧遮盖住了。
第二日下起了雨,不过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罢了,并不耽误沈竹喧进宫的脚步,毕竟宫里可是已经有人等急了的。
“沈公子。”
慕子轩是被明妃叫去的,他最近借口功课繁忙已经避开了几次明妃的召见,知道会惹明妃不快了,所以这一次他便过来了,不过最要紧的是,他知道今日沈竹喧要回来了。
如今他要想要成事,自然是少不了银子,所以他早就盼着沈竹喧早些时候回来了,原本沈竹喧就比预定的日子晚了半个月,他原本是想对着人冷脸来着,可瞧见沈竹喧的那一瞬间,慕子轩却是先呆住了。
“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是沈竹喧戴着面具看不到脸色,可慕子轩瞧着整个人都有气无力,像是快要站不住的沈竹喧时当真是吓了一跳,甚至他还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无......无事......”沈竹喧摆摆手,甚至还规规矩矩地给慕子轩行了个礼:“小人,见过......见过三殿下。”
“莫要讲究那些虚礼。”慕子轩叫宫人扶着沈竹喧坐下,正好这时明妃也姗姗来迟,瞧见沈竹喧地的模样后也同慕子轩一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小人......见过......见过明妃娘娘。”
眼看着沈竹喧又要站起来同明妃行礼,明妃也连连摆手,叫宫人又把沈竹喧按回了凳子上,“免礼,沈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怎得伤得这般严重?”
沈竹喧没说话,倒是站在他身旁的扶藤上前一步,跪下说道:“还请明妃娘娘和三殿下恕罪,沈公子在苏南因为有人盯上了货被人暗算了,那暗器上有毒,公子身子一向不太好,只是记挂着明妃娘娘同三殿下要的东西,便匆忙赶回,一路颠簸没来得及养伤才会这般,不过还是耽误了明妃娘娘同三殿下的事,当真是罪该万死。”
沈竹喧这次回来可是给拉回了不少好东西和银子的,明妃方才便是去处理那些东西了,所以眼下瞧着沈竹喧这般怎么还会治人的罪,只是连连说道:“快起来吧,本宫并非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眼下沈公子这般还是好好养伤才是,不若请太医来给沈公子瞧瞧可好?”
虽说是问话,可明妃并没有等沈竹喧同意的意思,当即挥了挥手,“拿本宫的帖子去请太医来。”
“是。”宫女脚步匆匆地下去了,沈竹喧见状也只得是拱手道谢:“多谢......多谢明妃娘娘体恤。”
说罢沈竹喧又咳了两下,直到有宫人给他顺了顺背才算好了些。
明妃瞧着沈竹喧这模样,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