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能活络筋骨，不要泡太久很容易缺氧，差不多就得了。”祁璟衍的双手从鹿茴的身后抱过来。
    她被他抱在怀中不得动弹。
    “我还想待会儿。”
    鹿茴泡温泉泡得人变得懒洋洋的，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让人酥了心，软了骨。
    “那不如把事情在这里做了，洗完就上去直接休息？”
    祁璟衍低着头，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
    她不敢乱动，身子骨软得一塌糊涂，闭着眼睛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声音。
    “会被他们听到。”
    鹿茴婉转地拒绝祁璟衍的邀请。
    他继续吻她，不知道是温泉太热，还是他的呼吸太烫，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
    “他们不在。”
    祁璟衍对着她循循善诱。
    鹿茴还想继续拒绝，人被他抱走，两人回到了冲凉间。
    她在半推半就中听从了他的无理请求。
    只要顺利怀孕，她分娩后就能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男人，结束这段婚姻。
    鹿茴只要一想到此时做的事就是离开前的第一步，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愿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她整个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呼吸也变得不太顺畅。
    祁璟衍对她像着了魔，怎么也停不下来。
    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地上是人影一双，随着寒风摇曳的红梅今晚变得格外艳丽。
    结束后，祁璟衍抱着昏昏欲睡的鹿茴走出温泉池穿过走廊往二楼走。
    别院，万籁俱寂。
    他把鹿茴抱到卧室，把她轻轻地放在大床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祁璟衍正要亲吻她的额头，放在浴袍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地震动着。
    自从来到别院后，只要和鹿茴在一起，他会自主地把手机调成静音。
    他接起手机，人径自走出卧室。
    “你到了？”
    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凌风把车子停在别院门口，人坐在车上，“是的，总裁。”
    他不知道，距离身后不远处有一辆车正跟着，坐在车上的人是素瑶。
    她一直跟凌风来到别院，到了才知道鹿茴住在这里。
    这边的房子有市无价，祁璟衍竟然在那个女人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把好的都留给了鹿茴，她冒名顶替祁星澄生母的名义，在这五年里也不过是住在祁家老宅。
    可是她鹿茴凭什么住到这栋别院？
    如此对比，素瑶的内心更是气愤不已。
    他明面上答应她八个月后娶她，结婚，和鹿茴离婚。
    可是，鹿茴享受的待遇比她优渥，更有档次和排场。
    贱人，你真该死。
    祁璟衍打开门走出别院，凌风推开车门下车，手里捧着那只大纸箱。
    “东西全部在这里。”
    他和祁璟衍又说了一句。
    “明天早上让人发花送来，红玫瑰，马蹄莲都要。”
    祁璟衍抱着大纸箱，瞥了一眼站在前方的凌风。
    “是，总裁。”
    凌风把门推开，方便祁璟衍捧着纸箱往前走。
    等他进去后，凌风这才坐车离开。
    素瑶把车子熄火，等凌风开走后，她隔了半个小时才慢悠悠的跟上去，开车打道回府。
    祁璟衍捧着大纸箱放到了书房，暂时他不需要做准备。
    回到卧室，他掀开被子躺在鹿茴身旁，她太累了，睡得很沉，呼吸变得均匀。
    他把她抱在怀里，双臂牢牢地抱住。
    好像她是一件极为珍贵的私藏品占为己有，他用霸道的态度宣示着对她的主权，不愿被人惦记。
    夜，还冗长。
    翌日。
    鹿茴被窗外的鸟儿吵醒，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她不胜其烦。
    她的手往大床的另外一边摸了摸，发现温度冰凉。
    那个男人走了吧？
    昨天还说要和她过情人节，结果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幸亏她没有当真。
    鹿茴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看到杯子上已经有挤好牙膏的牙刷，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
    【情人节的待遇，先从刷牙开始，洗漱完你就要开始寻礼物之旅。】
    纸上的字体遒劲有力，一笔一划笔锋凌厉。
    一看平常就没少写钢笔字。
    鹿茴把便利贴放到睡衣的口袋，她抬起头照着镜子，微微蹙着眉，猜想祁璟衍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她匆忙洗漱完，去衣帽间换衣服，看到展柜上放着礼物盒，上面贴着便利贴。
    【打开它，然后换上。】
    鹿茴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裙子，裁剪线条流畅，缝合采用手工制，光是面料就是上等材质。
    这条裙子不用问价格，就凭她在娱乐圈里的工作经验，就知道这是高级定制款。
    她拿出裙子换上，等要拉裙子的后背拉链时，努力地尝试了几次，最后她懊恼得红了脸，想把裙子脱掉。
    进来的祁璟衍就像一场及时雨，他靠过去，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修长的手指捏住拉链的头，帮她把拉链拉上。
    “很漂亮，这条裙子只有你能驾驭。”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鹿茴抬起头望着全身镜前的相拥的他们，要是没有五年前的分离，没有八个月后的分开。
    她真的会和他平平淡淡地过完这忙忙碌碌的一生吧？
    “它适合五年前的鹿茴。”
    鹿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条裙子夺走了她所有的光彩。
    人如枯木，穿什么都无法化腐朽为神奇。
    她从沧桑中走来，蜕去了一身的铅华与美貌，几经世间的苦苦辗转，再难衬起这些华丽的服装。
    “在我的眼里，你美貌依旧。”他低下头，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我的身体对你是不会撒谎的。”
    鹿茴没有说话，祁璟衍说的这句话暗示十分明显。
    可那又怎样？
    完全不影响他做出“去母留子”的决定，她的身体只不过是供他亵玩时的乐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用处。
    “我站得有点累了。”鹿茴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讥诮。
    她也不知道这讥诮是对祁璟衍，还是对自己。
    “还有一份礼物。”
    他抱着她走到单人沙发前，把她放到沙发上。
    祁璟衍捧起一旁的盒子，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
    【我想做你一人的王子，但愿你能成为我一人的灰姑娘。】
    她伸出手，撕下盒子上的便利贴。
    上面的那句话写得很深情，很直白。
    鹿茴抬眸，对视半跪在眼前的那双黑眸，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微凉的手掌贴着祁璟衍轮廓深邃的俊庞。
    “遗失的五年，你和我该怎么办是好？”
    她一句话说完，泪滴夺眶而出。
    祁璟衍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双高跟鞋。
    鹿茴望着那双鞋，眼泪掉得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