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在别墅的素瑶收到了一张照片,那是林婶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握住手机的五指用力地捏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岚姨带着鹿以茉悄悄地退出客厅,两人默契地回到了二楼。
家里沉闷的气氛,让他们彼此有了一些忌惮。
锦江公寓。
鹿茴待在书房,手里捧着祁璟衍的相框,她坐在飘窗上,双腿曲起,把抱枕放在腿上,眼眶红红地望着相框。
“书御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茴儿好想你哦,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了。”她抱着相框贴在胸前,脸上的表情伤心极了。
公寓门外的保镖带着开锁匠正在开锁,“滴滴”两声,电子密码锁被解开。
其中一个保镖掏出钱递给开锁匠,另外一个保镖对开锁匠做出严厉的警告,“出去后把嘴闭严一点。”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生意上的规矩我还懂。”
开锁匠把钱收好,拎着工具箱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们闯入公寓,后面还跟着精神病院过来的两名男护士。
“去找,今天务必要把人送进精神病院。”保镖说道。
他们进屋搜了一圈,却发现书房的门上了锁。
书房里面很安静,鹿茴并没有发现屋里已经有人闯入,她靠着窗户正在发呆。
然而,另外一个保镖看到了门口放的鞋子,以及桌上的一串钥匙。
“书房里有人。”
他压低嗓音说道,并且拿起了餐桌上的那串钥匙。
林婶走得匆忙,没有把钥匙带走,随手放在了餐桌上就出了门。
他们拿到钥匙朝着书房走去,两个男护士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钥匙插入钥匙孔,门锁转动。
“咔哒。”
鹿茴看到门被打开,她满心欢喜地捧着祁璟衍的相框跑了出去,“林婶,你总算回来了。”
就在她跑到门口,看到保镖和两个男护士,小脸一片惨白,瞬间失去了血色,她要往回逃,保镖抓住她的手腕。
她手无缚鸡之力,被充满力气的保镖逮住后,退无可退。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呜呜呜……林婶,我要林婶。”
鹿茴的手紧紧地抓着祁璟衍的相框,嘴里却喊着林婶。
可是,她不知道,她等的林婶再也回不来了。
“带走。”
保镖冷冷地说道。
鹿茴被他们拖走,她连鞋子都没来不及穿上,他们把她拖进了电梯,直到电梯抵达地下一层,两个男护士把她拖进了救护车。
她使劲地拍打着车门,又用头去撞击,两个男护士拿出了束缚带,牢牢地帮助她的双手和双脚。
“把她手里的相框丢出去。”
另一个男护士喝道。
“不要丢我的照片,书御哥哥,你们把我的书御哥哥还给我。”鹿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她像是失去了理智,变得十分暴躁。
其中一个男护士看着同伴,他单手捂住耳朵,被鹿茴的尖叫声吵得不行,“还给她,这样叫起来就算送到医院也会吵到其他病人。”
另一个男护士把相框丢到了鹿茴的怀里,等她得到相框后终于恢复了安静,其中一个男护士拨通了陈秀秀的号码。
“夫人,人我们抓到了。”
他和陈秀秀恭敬地汇报着。
“好,我待会儿就过去,先不要把人弄死。”
她握着手机,脸上浮现愉悦的笑容。
“是,夫人。”
男护士说道。
通话结束后,陈秀秀把手机丢进了包里,素瑶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挽着她的胳膊问道,“母亲,什么事这么高兴?”
“那个贱人抓到了,素瑶,待会儿你陪我出一趟门。”
陈秀秀一扫刚才的阴霾。
“是,母亲。”素瑶面带笑容的说道。
贱人,我看这次谁来救你。
我和你之间终于能有个了断了,等阿衍回来,你恐怕就是一具尸体了。
至于你的儿子,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他死了也是一件好事。
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我的心里,我要让你到死都不能瞑目,让你永远不知道祁星澄就是你亲生儿子这一事实。
要怪就怪你不识抬举,处处与我作对。
去死吧!贱人。
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出了锦江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鹿茴趴在车窗边,她看到马路上有人围在一起,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林婶。
她看到一闪而过的脸,看到满是鲜血的林婶,被捆绑住的人一骨碌滚了下来。
“林婶,林婶,我要去找她,你们放开我。”
鹿茴的情绪一下子受到了刺激,跪在了他们面前。
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后从准备好的急救箱里掏出一支针,其中一个男护士按住鹿茴,另一个拿起针用力地扎在了她的手臂上。
鹿茴没来得及反抗,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座位上,脸上还挂着眼泪。
“镇定剂下去就安静多了。”
“经常打,只怕她想踏出精神病院的大门就难了。”
另一个男护士脸上露出了冷笑。
车子往精神病院的方向行驶,这里一路上人烟稀少,鸟不拉屎,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这条路不在gps上面,根本无法得到准确的定位,除非有相处的工作人员陪同。
然而,陈秀秀几十年前就去过一次。
这条路,她到现在依旧记得。
车子驶入精神病院,鹿茴被送到了特定的病房,工作人员趁着她还没有醒来,就把她捆在了病床上。
不到十五分钟,陈秀秀开着车也抵达了精神病院。
素瑶对周围感到万分恐惧,这里的医用大楼看上去很陈旧,外面全是爬山虎。飘着大雪的白天,把这里衬得更加阴森。
他们走进大楼,在工作人员的引路下,两人来到了鹿茴的病房。
“素瑶,你先在外面等我,我进去有话要和她说。”
陈秀秀看了一眼身旁的素瑶,表明想单独进去。
“好的母亲,我就在这里等你。”
素瑶说道。
陈秀秀进去后,她走到鹿茴的病床前,低着头望着已经醒来的人,“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清醒。”
被捆绑在病床上的鹿茴一脸震惊地望着陈秀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陷入了沉默。
“精神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是每时每刻都是糊涂的。不过无所谓了,趁着阿衍出差,我不妨告诉你,这个地方在本市的地图上根本没有名字,也不存在。
这里,你一旦进来就出不去,除非是带你进来的人接你离开。
鹿茴,我等不了了,阿衍在你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你只会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累赘。唯有你死,他才能和素瑶结婚。所以,你必须要死。”
陈秀秀冷酷无情的话语,让难得清醒的鹿茴心如死灰。
“母亲,不要告诉阿衍我死了,请你告诉他是我自己自愿离开的。”
鹿茴望着天花板,唯一想到的就是不让祁璟衍伤心。
如果她死了,他肯定会发癫,她给不了他幸福,但是想让他过得幸福。
安静的死去,不打扰祁璟衍的生活是她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