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菲看到林炳德都放低姿态诚恳道歉了。
    自己当然也要紧随其后把该做的姿态一定得做足了。
    “不用这样，你们都太客气了。”
    陈江河笑着淡淡道：“就是一场普通的商业洽谈而已，双方谈不拢很正常的。”
    他说这番话完全是出自于真心实意。
    正常情况下一场商务洽淡怎么也得甲乙两家公司来回“拉锯”好几个回合。
    期间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博弈和争论。
    只不过林炳德和林菲两个人平日里做习惯了强势的“甲方”。
    似乎只要把合同随手甩给“乙方”小公司，就如同上天的恩赐一般。
    对方就一定得感激涕零的接着！
    这回好了，这两个人算是碰到了硬石头了。
    还把自己的脚“磕”的鲜血直流。
    一不小心甚至还会“伤筋动骨”！
    “咳咳！陈总，您之前提过的那两个修改意见，我已经向上汇报了。”
    眼瞅着时间紧迫，林炳德索性就直奔正题了：“第一项用手机号注册‘微信社区’的渠道费，不再区分存量用户和新增用户。我们中国移动的所有用户，只要是注册了‘微信社区’账号，都按照1.8元每户向贵公司支付渠道费。”
    陈江河点了点头淡淡道：“其实渠道费没必要1.8元那么高，这个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对于中国移动做出这个让步，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惊讶。
    因为跟自己之前提出的那项“话费支付分成比例”的修改意见来说。
    渠道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九牛之一毛！
    林炳德显然知道陈江河在等待着什么，硬着头皮略有些尴尬道：“您提出的关于话费充值分成比例方面的修改意见，我觉得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郑重道：“我们中国移动最终能够接受的分成比例是五五分成，咱们双方各分一半。您觉得这个比例可以接受么？”
    陈江河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这个比例跟我的底线相差还是太远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其他的支付方式可以替代。”
    既然有林晗在一旁充当“中间人”的角色，陈江河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当即把在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以及通过银行网银的支付方式和盘托出了。
    经过一番详细的介绍和解释之后。
    林炳德等人终于明白了陈江河为什么会有提出“九一分成”的底气了。
    因为通过线下网点销售“微币卡”。
    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完全可以拿到95%左右的分成收益。
    虽然整个过程稍显复杂而且效率不高。
    但怎么也比把一多半的收益让给移动通讯公司要强得多！
    既然陈江河拥有着不同方式和渠道来获取分成收益。
    那么中国移动的话费支付方式确实只能算是一种支付渠道而已。
    那么别说是之前提出的“七三分成”了。
    就是现在提出的“五五分成”也变得可笑起来。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想在“微信社区”充值消费的人群。
    只不过是先把自己的钱变成了等额的“话费”而已。
    整个过程中，移动通讯公司也就扣除一下“手续费”而已。
    有谁听说过扣除“手续费”能够占到总金额的七成或者是五成？
    那不成了明目张胆地“抢钱了”！
    虽然林炳德等人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五五分成”已经是整个集团高层共同研究决定的。
    根本就不是他一个集团副总能够“扭转乾坤”的！
    “这样看来……咱们的合作确实很难继续谈下去了。”
    林炳德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他现在已经非常理解陈江河做出这个决定的立场和原因了。
    但是双方的商业合作似乎又要再一次“搁浅”了。
    这时陈江河突然笑着道：“林总您先别着急，或许咱们双方都可以后撤一步。”
    “后撤一步？”
    林炳德的眼睛先是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抹希望。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又很快黯淡了下来，无奈道：“陈总，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五五分成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底牌了。您就算提出了七三分成或者六四分成，集团总部那边也很难同意的。”
    陈江河笑着道：“我说的后撤一步，并不是在分成比例上让步。”
    林炳德疑惑道：“那还有什么呢？”
    对方提出来的两条修改意见。
    第一项渠道费的问题已经得到妥善解决了。
    而第二项话费充值收益分成比例的问题却结结实实地卡住了。
    如果不是在分成比例上让步，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步的呢？
    “或许咱们可以换个思维方式。”
    陈江河微微一笑：“既然咱们双方已经卡在了这个问题上，为什么一定要继续死磕下去呢？把这个问题绕开不就解决了吗？”
    “绕开？怎么绕开啊？陈总您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林炳德等人的脑袋瓜一时半会绕不开这个弯儿。
    三个人全都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江河，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做出的让步就是直接去掉用话费进行充值这一项条款。”
    陈江河淡淡道：“至于其他合作的条款，依然按之前协商好的执行就可以了。”
    林炳德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江河。
    因为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之所以愿意和移动通讯公司进行合作。
    还真不是看上了那点微不足道的1.8元每户的渠道费。
    以及发送验证短信0.05元每条的短信分成费。
    因为对方的“微信社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高效便捷地让用户进行充值。
    这也是现阶段所有网络公司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其中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网络游戏公司。
    像“石器时代”和“热血传奇”完全是靠售卖“游戏点卡”来进行盈利。
    游戏中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游戏玩家同时在线。
    每人每小时需要花费0.6元左右的“点卡消费”。
    而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开发的“微信社区”却是一个社交软件。
    按照目前的火爆程度很可能会出现上千万人同时在线的盛况！
    但是社交软件是不能像网络游戏那样按在线时长进行收费的。
    那就只能用“免费模式”尽可能多地吸引用户。
    然后给心仪的博主进行充值打赏来获得盈利。
    这种情况下陈江河的网络公司发行“微币卡”的难度和数量。
    比网络游戏公司发行“游戏点卡”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如果没有移动通讯公司提供的“话费充值服务”这个项目。
    那这份合作协议对陈江河而言岂不是成了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