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已经疼得没什么知觉了,包里的手机在去派出所的时候被她调成静音,亮了又暗,好像有谁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她没注意到。
东城派出所这一片区域确实太偏僻,从那一片闹市出来后,十分钟的路程都没什么人烟。
车子一直往前开,宽敞空旷的马路,不知道郁闻州要带她去哪里,她也没什么力气问。
高耸的路灯照进车厢内,一束束地掠过乔南冷汗涔涔的小脸。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郁闻州开了音乐,是晚间的音乐电台。
电台主持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低低沉沉的,又有几分清冷的音色,很像……
乔南脑海闪过一个人的脸,小腹疼痛加倍。回过神来,看向车窗外倒退的路灯。
固定一个姿势太久后身子又僵又麻,尤其是后腰,仿佛有一个风眼,一股股的寒气往那钻。
她翻了个身,正好看到郁闻州漂亮的侧脸线条,菱唇抿着,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
“还是很痛吗?”郁闻州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
要是往常,他肯定要调戏一番的,可见她一张小脸惨白,心里是说不出的着急和难受。
他腾出一只手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手,仿佛抓了一块冰,心下一沉,不由得加踩油门。
终于看到一家加油站,郁闻州将车子停在外面。
“等我一会儿。”说着,他便开门下车。
乔南以为他是去旁边的公共卫生间,结果他快步钻进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抓起乔南的双手让她捧着。
“是红糖水,听说女人生理期肚子痛喝这个会好点。”可怜郁闻州从来没交过女朋友,仅有的这些关于女人的知识都是从兄弟朋友那听来的。
乔南眼神有些讶异,因为她手里拿着的分明是奶茶。
郁闻州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解释,他买了速冲奶茶和红糖,直接把奶茶里的东西丢了,冲了红糖水,这样捧在手里不容易溢出来。
他竟也有这样细心体贴的一面。
“谢谢。”
临关门前,郁闻州才想起一件事,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问她:“需要买……那个吗?”
乔南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说的那个是什么,然后就发现他的耳朵可疑的红了起来,顿悟了。
“你说卫生巾吗?”她摇头,“现在不需要,你送我回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在她说出那三个字时,郁闻州的耳朵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清了清嗓子,转头将车子开出加油站。
乔南余光扫到他还没褪红的耳朵,她曾经听过的郁闻州,离经叛道,无恶不作,可谁能猜到,这样的一个人,纯情到连那三个字都羞于开口。
她慢慢的吸了一口红糖水,暖暖的滚入胃里,驱散了身体内的寒气,缓解了疼痛。
虽然喝红糖水会缓解经期疼痛的这个言论充满争议,更多人倾向于是热水的作用,但这一刻,乔南承认自己被暖到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
“郁闻州,对不起,刚才利用你了。”
郁闻州轻轻一笑,知道她在说刚才他对梁非城说她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她没有否认。
他懒懒的笑着说:“我故意刺梁老三,你也可以摆脱他,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不亏。”
乔南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低头又喝了一口红糖水。
暖了身子后,她被疼痛折磨的疲惫不堪,慢慢就扛不住了。
十字路口,正前方是去城区的路。
郁闻州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女人,不想送她回去。方向盘一转,右边的转向灯亮起,将车子朝着郁家老宅开去。
豪庭一品太远,从这里到老宅不用十分钟就到,得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郁家老宅四合院式的建筑。
他抱着乔南进屋时,可把管家和佣人们吓了一跳。
郁闻州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突然回来也不是没有的事,可他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就比较惊悚了。
“二少爷,这……”
郁闻州的父亲虽然是郁家上一代的长子,可在郁闻州之前有一个堂哥郁绍庭,按顺序他便是郁家二少爷,但外人说起郁家的太子爷,都默认是郁闻州。
郁闻州抱着人往内屋走,头也不回的说:“找个手脚灵活的年轻的女佣来。”
这二少爷性格乖戾,管家不敢多问,偷摸着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姑娘,惊鸿一瞥后仿佛有几分眼熟,但更多的是被女子绝美的容颜所惊艳。
要知道,他们家这位二少爷眼光颇高又毒,前赴后继的女子真要算起来,郁家老宅的门槛都会被踩烂,可他压根不理睬,后来就放话出去,没长得比他好看的,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可燕京城里,要长得比他还好看的女人,那可真是没有。
这一位睡着了,但管家心里琢磨着,颜值肯定不在二少爷之下。
“管家,你眼睛不要了?”郁闻州冷冷扫了他一眼,管家立即回过神来,不敢再多看那女人一眼,转身匆匆出去找人来。
郁闻州直接乔南抱到他房间,女佣很快就来了,听了郁闻州的话,红着脸的说:“热水袋敷一敷小腹也可以缓解疼痛。”
郁闻州记下来了,连忙叫人准备几个,还有乔南需要用到的东西,他摸了一把乔南额头上的汗水,亲自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出来。
女佣连忙走上前,说:“二少爷,我来吧。”
“不用,我自己来。”
郁闻州将脸盆放在床头柜?,然后拧干毛巾给乔南擦了脸和手,让她暖和点。
正常人可能都醒了,可乔南血压低,身体养了一年多也不如常人,一睡便是沉睡。
看着自家二少爷如此细心体贴,女佣在一旁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擦完后,郁闻州让女佣去把水倒了,而他则是去衣帽间找了干净的自己的睡衣出来,让女佣给乔南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他没走,就背对着床站在窗前。
听声音,应该是把乔南的上衣脱下来了,他捻了捻指腹,一阵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