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陌，是不是只要我身上有了魔族的血，我就可以变成的跟璟澜一样？这样我就不必离开他了。”
    “别傻了，你这么做是违背天意，会死的更快！”
    “可是我不甘心，我想要换血……”
    ……
    “好痛……我好痛啊璟澜，为什么换血后我会如此痛苦，求求你了璟澜，用你的屠魔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我浑身都像是在被火烧炙着，生不如死……”
    “瑶瑶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没有看好你……”
    “杀了我……快杀了我啊……”
    ……
    无数碎片慢慢汇聚成了完整的镜子，将所有美好、幸福、失落、悲伤、痛苦的记忆全部印在了凤凌雪的脑海中。
    屠魔剑从她胸膛穿出，这令人炙痛的灼热感才渐渐消失。
    她跪下去双手撑着地，仙灵芝也跌落下来，身上的金色光泽也渐渐褪去，变得乌黑干枯。
    屠魔剑的血灵和仙灵芝的神灵全都陷入了凤凌雪的心中与她融为一体。
    她就是几百年前的瑶瑶，也是万年前神魂俱灭的瑶池帝姬瑶姬！
    “怎么可能……竟然是你……”
    夜璟澜站在原地，一时间百感交集，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凤凌雪捡起屠魔剑，锋利的剑身亮泽无比，映出了她此时的真容，一张比原来还要美无数倍的脸庞。
    她想起来了，她是瑶姬！
    那个被天雷劫劈的魂飞魄散的瑶姬！
    那个和夜璟澜爱了万年却不得不生离死别的瑶姬！
    她经历了百世轮回，可最终还是死在了屠魔剑之下断了轮回，和夜璟澜的联系也彻底断开，最后她不够资格，没办法转世轮回，只能在黄泉路上的彼岸到处徘徊。
    最后，幸好被九玄找到带回去重塑了仙身。
    这一切都太过突然，凤凌雪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和夜璟澜。
    她缓缓站起身里看着他，目光复杂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情绪。
    几百年前，她最后一次死亡，是他含着泪亲手挥下的屠魔剑。
    而刚才、她是凤凌雪的时候，也是他亲手操控屠魔剑刺穿她的身体。
    虽然她知道，夜璟澜是为了瑶姬而做的这一切，可仍是感到纠结。
    她是瑶姬，也是瑶瑶，更是凤凌雪。
    他爱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瑶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夜璟澜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他紧张地冲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她真实存在的温度，心脏不由抽痛。
    “不……我是凤凌雪！”她推开他，目光冷然没有丝毫情绪。
    这一刻，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尽量保持冷漠，她需要时间缕一缕。
    夜璟澜紧张不已，忙问道：“瑶瑶，我终于等到你了，你别怪我好吗？我只是想要救你回来，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爱你……”
    凤凌雪却无比抗拒地往后退去：“不，不是的，我不是瑶瑶，我也不是瑶姬，我现在是凤凌雪！”
    “可你分明就是瑶姬，你是我的妻子……”
    “住嘴！”凤凌雪捂着耳朵大喊，有些崩溃地瞪着他，“别靠近我，从你刚才用屠魔剑刺穿我身体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我只是为了瑶姬……”
    “我知道，不是为了瑶姬，可我是凤凌雪，何况你是恶神，我司药女仙，我们如何再续前缘？夜璟澜，你别傻了！”
    “对不起瑶瑶……”
    “不要叫我瑶瑶，我说了我不是，我是凤凌雪！”她发疯一样冲着他怒吼。
    这一刻她既矛盾又纠结。
    可她还是不甘心。
    她要的是夜璟澜爱现在的她，而不是过去那个已经死在了无数轮回里的瑶姬！
    “好，小雪，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重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太晚了，太晚了……”凤凌雪往后退去，双眼氤氲着泪光，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不……不要……”夜璟澜想要挽留，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恶神大人，我们注定没有结果……就此罢了吧。”
    凤凌雪转身离开，只留下夜璟澜独自站在原地朝着她远去的方向伸出一只想要挽留她的手，久久难以回神。
    站在远处的白银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盯紧了那把屠魔剑，手指狠狠握着。
    只要用屠魔剑刺穿他的胸膛，那么就会释放恶神！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如果手软，那么妖族的计划将永远不能完成。
    想到这里，白银雪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只要妖族代替天族成为统治者，那么她就是未来的女帝。
    区区夜璟澜不仅要臣服于她，还要心甘情愿地爱上她！
    白银雪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悄悄地朝着夜璟澜靠近。
    ……
    另一边，凤凌雪率先跑出了魔域，沐晨紧跟其后，并且趁他们不注意顺便拿走了枯萎的仙灵芝。
    可惜的时候仙灵芝已毁，灵力全部被凤凌雪吸了进去，这下回去可怎么交差啊？
    虽然记忆恢复，可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女仙，回到天族，只好如实交代等待领罚。
    天君念在她是为了阻止恶神重现才会误吸了仙灵芝，所以只是罢免了她的职务，让她退下面壁思过去了。
    凤凌雪一到九玄山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像是真的在面壁思过。
    可九玄知道，她一定另有心事。
    “小雪，开门。”他上前敲门，房内却没有回应。
    九玄耐着性子继续敲门：“小雪，是为师来看看你……”
    “……”
    房内依然没有人说话，他有些担心，于是一挥手，门就自动敞开了。
    迈进去后一眼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凤凌雪，脸色惨白气息虚弱。
    “不好，小雪！”九玄急忙冲上去将她抱到床上。
    诊断了一番后，发现她身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互相攻击。
    一边是仙灵芝的灵力，一边是灵凤的神力，相中庞大的力量相互交织却无法相融，只能争斗不休。
    再这么下去，凤凌雪不会爆裂而死，也会被耗尽气血而亡。
    想到这里，九玄拿出修复好的魂灵之玉，然后施法将凤凌雪体内的两股力量全部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