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啊……”
新月愁眉苦脸,“你别说,咱们娘娘平日笑魇如花,和和气气的,但她眼睛那么一垂,面无表情,我瞅着比见到皇上还慌张,太吓人了。”
“别瞎说,咱们娘娘性情温婉和善着呢。”
话是这么说,冷宫里娘娘给镜月留下的阴影更深,她也踌躇着呢,“可是咱们也不能晾着娘娘,让娘娘一个人呆着啊。”
“里面不是还有水月她们两个嘛。”新月磨磨蹭蹭。
镜月深沉地看着水月,转身就要进去。
新月赶紧拉住她,眼睛一亮,“诶!我有主意了!”
“咱们把小川公公喊进去陪主子啊,主子不是一听琴声就能平静下来嘛。”
“可是……”镜月良心未泯,“这样是不是对小川公公有点……”
新月嗐一声,“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相信小川公公能够体谅咱们的。”
恰好路过的齐川:……
镜月轻咳一声。
新月毫无所觉,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出的这个法子好,“我去……”
转身,新月就看到小太监静静地立在自己的身后,恬静无波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看透所有。
新月差点没咬破自己的舌头,她讪讪地一笑,“好巧啊小川公公,我正要找你呢。”
齐川:……
半盏茶之后,他怀抱着古琴,被新月费劲儿的推进了殿内。
“镜月,拿点酒来。”
慵懒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冷然若冰,又似碎玉滚落珠盘。
“娘娘,是奴才。”
里面半晌没有声音,齐川便试探地抱着古琴朝着里面走,心里把那群不仗义的宫女们骂的狗血淋头。
再愚笨,他也知道如今里面那位心情很是糟糕。
“小川啊——”
意味不明的轻语,不知怎么,齐川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他打了个寒颤,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恭顺地低着头,穿着一身普通的太监衣裳,小心绕过屏风,“娘娘,可要奴才为您奏乐?”
江玉婉轻哼一声,单手支颐,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漂亮的桃花眼懒懒散散,因为心情不好,便泛着几分疏冷,衬得唇色嫣红更加可口。
“谁许你擅自进来的?”
江玉婉突然发难。
小川略惊讶,将古琴小心地搁置在一旁,跪下请罪,“是奴才擅作主张,还望娘娘恕罪。”
江玉婉起身,齐川低着头,只能够看见一片如云如雾的裙角停留在自己的面前,随后是那勾人的声音在身畔响起。
“自作主张的奴才可不讨喜……”
江玉婉慢条斯理地说着,视线大喇喇地放在面前小太监的身上,看着面前的身影,她恨的咬牙。
可恨,着实可恨呐!
修竹般挺拔的小太监仿佛没有脾气似的,“都是奴才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江玉婉冷哼一声。
跪在地上的齐川却没有想到她会骄纵的说出这话,惊讶之余又有些怀念,恭敬低垂的眼中闪过笑意。
江玉婉心中的火焰越烧越高,原本重生以后平静的心湖被打破,她凌厉地眯着桃花眼。
毫无征兆的问:“你知道谋害皇上该当何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