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理怀疑你就是想吃温梦的豆腐才在这里玩杂技的，”乔楚浩见他昏过去了，还以为他落在温梦怀里故意装的。
    直到温梦抱着他一路跑到了楼下沙发上，乔楚浩才反应过来陈齐确实是又没了意识。
    “不行，他这个脑袋里可能有东西了，淤血或者更严重的……脑瘤，”乔楚浩看向温梦，有些焦急地说道：“我们得将他也转移去大医院……该死，之前就不应该耽误事，直接带他去做全身检查的。”
    知道事不宜迟，温梦立即抱了陈齐，三个人坐上乔楚浩的车一路往大医院赶。
    好在这一天并不是休息日，医院的人并不多。
    身体检查的队伍也不长，陈齐很快便被送去了CT室照片。
    片出来以后，乔楚浩的同期同事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情况怎么样？”乔楚浩紧张地问同事道：“你给我看看？”
    “你自己看吧，”同事将拍出来的片给乔楚浩，接着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了边上的温梦一眼：“这位女士，请问你是他的？”
    “同事，”温梦看不懂那片上的东西，于是比乔楚浩还要着急到底情况如何，连忙追问那位医生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说吧，这家伙五分钟前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的简直是个奇迹。”
    乔楚浩放下那张片，十分无奈得将额前的碎发往脑后抹去。
    两个医生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接着三个人便一起陷入了沉默。
    “……他最多还有多长时间？”温梦开口问道：“我还要回去跟林大队长汇报的。”
    “我不知道，”乔楚浩摊手道：“自从我接手他以来，他已经多次打破我对病理的认知了。”
    一旁他的同事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医生有时候只能帮你确认病情，尽我们所能去帮病人康复。”
    “但有时候本来不大的病死人了，原本是癌症的自己多活了几十年，这种事也有。”
    “你们放平心态吧。”
    这不是心态的问题，这是陈齐那条命硬还是他脑袋里那块淤血硬的问题。
    温梦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朝她笼罩而来。
    她想起了谷雨的档案，从一开始清秀的字迹一点一点变得粗犷，最后甚至辨别不出写了些什么，只能由林海凭借对她的了解来梳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现在陈齐才开始帮林海做事多久，就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是所有从警的人都免不了要将自己抛掷在外，以任务为先，还是只有少数像他们俩这样的人会愿意为局里奉献至此？
    温梦思前想后，惊恐地发现自己和陈齐还有谷雨，实际上是一个类别的人。
    也许这两人的现在，就会变成她的将来。
    她发呆的时候，护士们已经帮着两位医生将病患陈齐运去重症监护室了。
    回过神来，温梦也只能追着推着病床的护士跟了去。
    等陈齐再一次醒来，他眨了眨眼问温梦现在是几点了。
    “现在是晚上七点，外面天还亮着，如果你看不见了说明你脑袋里的淤血正好压在你的视觉神经上。”
    温梦一口气将要说的话说完，看向陈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