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的问话只换来门卫冷冷地三个字：“不知道！”
    通过走道来到一楼大厅，并没有像他想像那样有许多人逗留。与大个子一起去沙漠边缘抓人的那些家伙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个持枪男人无所事事地走来走去。
    门外的阳光已经没有来时那样刺眼，偌大的院子东西两侧摆放着各式改装汽车，一部分车上还挂载有机枪。
    赵辉亲眼看到这完全如电影里镜头一样的场景，难免有些怪怪的感觉。
    这里的人如果真如刚刚了解到全是暴风病患者的话，第五区自然就是暴力天堂。再加上这些武器的出现，赵辉不知道族人们的日常中都会发生些什么事。
    那辆带他回来的车上已是空空如也，赵辉和陈楠楠从第四区带来的东西全都不知去向，很显然被张明威收了去。
    要再取回来自己的东西只怕没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硬盘和手机。庆幸的是这两样东西除了赵辉本人之外没有别人可以打开。就算是采用什么技术手段，那也得需要不少的时间。
    “统领，他好像是要离开，要不要……？”在小楼的二层窗口，一个面具人恭敬地站在大个子身边，紧紧盯着楼下的赵辉。
    大个子摆摆头示意面具人不要冲动，“大统领交代下来，让他自由活动。”
    面具人点点头，放松警惕。
    “只要在橙派的区域，走到哪里都不会逃出大统领的手心。”大个子胸有成竹地说。
    赵辉走出院子，经过大门时守卫并没有阻止他离开，这是张明威已经为他开好了一路的绿灯。
    向前步行不久，大楼已经在身后百米之遥。环顾四周还有一些较为低矮的建筑，看起来像是库房。有不少巨大油罐摆放在建筑之间的空地上，露天没有任何保护。
    继续向前，他想站到来时经过的高地上去看看另一边是什么。先随便走走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等到天黑之后他还会去想办法拿回属于自己的物品，顺便找机会再次试探一下那个眼神怪异的面具门卫。
    太阳西斜，艳红的晚霞过后便拉开了夜的帷幕。
    现在是时候了，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却也顾不得太多。赵辉的返回并没有引起大楼里任何人的注意，几乎每个人都无视他的存在，当他透明人一样。
    他在想，这楼里大约有好几十号戴着面具的暴风人在活动，却全都拥有超强的克制力。最多是烦躁时露出牙齿或是低吼两声，并没有想像中那样狂暴。
    刚要溜进地下室去看看，却正好碰到白天那个门卫从转角处走出来，赵辉看了看他身后那道门早已锁死。对方像是正常人下班准备回家一样，边走边整理衣服。
    两人打个照面，却并没讲话。
    门卫加快脚步穿过大厅然后走出院子，一路向西而去。赵辉也装作若无其事在院里了逗留了片刻，出门后也向西散步。一路走走停停四下观望，待身后的嘈杂声渐远了才加快步伐追上去。
    那个门卫有意在等着他，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明显放慢了速度，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身后，表现得相当警惕。
    “嘿，等等！”确信身后没人跟踪，赵辉小跑几步向对方打招呼。
    面具人没有回话，突然加快速度前行。这让赵辉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完全是自作多情吗？又或者这是张明威故意安排的桥段也试探自己呢？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危险了。赵辉暗暗打定主意，“嘿，等等！我说……”
    就在快要追到对方的时候，那门卫猛然向左一闪消失在路旁巨石后面。
    赵辉紧也一闪身跟了进去，果然见那个门卫紧张地站在那里。面具已经被揭掉扔在地上，露出一张与平常人无异的脸。
    “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吧！”门卫在衣服里摸索着，然后掏出两件东西递给赵辉。
    非常出人意料，他竟然会将赵辉所需的东西带了出来。这个暴风人的智商明显没有受到病毒影响，至少在他策划这一系列事情的过程中都保持着绝对清醒。
    “谢谢！”赵辉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才好，但心里依然存着警惕，越是这样就越像张明威安排好的。
    门卫压抑着他的激动，严肃地说道：“现在你欠我的！”
    赵辉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对方接下来要干什么。欠人情是需要还的，如果这门卫不图任何回报的话反倒会有问题，他很欣然地点点头，“当然！那么……，你需要什么回报？”
    门卫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指着上面已经有些泛黄的人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计划去救女朋友，请帮忙把她也带走。”
    暴风人特有的夜视能力加之天空撒下的星光，能看清那个女人很美，并且这照片拍摄的背景正是赵辉所熟悉的第四区中心广场。
    抬头看了看头顶渐渐密集的星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道：“你知道她们在哪里？”
    门卫的手指向南方，“传说在一个山洞中有上百个女人正被当做试验品，大统领在研制某种药剂。”
    “试验品？”赵辉非常震惊，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门卫心情十分的沉重，满脸愁云地说：“橙派很多身体素质稍好的女人都会被带到那山洞里，张明威控制着一个神秘生物团队，在这些女人身上开展临床试验。”
    这太不可思议了，同样都是暴风族人为什么会自相残杀呢？但愿这种事情就只是危言耸听而已，赵辉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确定是真的？”
    “没亲眼见过，但从张明威其他的手下那里听说过。”门卫只能如实相告，这一切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赵辉能感觉到这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现在很担心陈楠楠的处境，于是急切地追问对方：“那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他们也知之甚少……，如果不是上周他们把她从市场上强行带走，我永远也不会关心这些。”门卫悲伤地摇摇头，正在后悔自己此次的冷漠。
    “你……，从第四区来的？”
    “是的！”门卫先是一惊，既而微微苦笑，能猜到赵辉也是来自第四区，并且从刚刚的照片上已经认出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