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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

    ?堪萨斯战神节的前夜,蕾娅再次前来探监。
    监狱里的人都知道明日的处境之危急,都显得垂头丧气,消失了往昔对蕾娅的热情。
    对于他们的萎靡之情,蕾娅却也不在意,并没有一如往常和他们打招呼,直等到守卫打开单独关我的监房后,才走了进来。
    我发觉蕾娅与往日的装扮略微不同,她披着一个粗布做成的斗篷,把自己深深地藏在粗布斗篷之下。
    身上散发的清香味无不说明应是刚刚沐浴过,甚至连发梢都不曾干透,而粗布斗篷却因为湿漉漉的发梢印出圈圈水渍。
    紧裹的斗篷使得蕾娅身材凸显,曲线曼妙。
    虽然蕾娅年轻,可女性该有的特征都显露无疑。
    我发觉蕾娅举动显得有些怪异,刚想张口询问,就被她用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唇,不准我说话。
    她在我面前跪坐端正,出于离我距离不甚太远,以至于她吐露的气息迎面扑来,清新的气息中透出阵阵芳香。
    我凝视着她的眼眸,发觉她的眼神中略微吐露着坚毅,又似乎心下有些犹豫,仿佛将为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而举棋不定。
    犹豫间,蕾娅的贝齿轻咬下唇,双眼忽闪不定,缓缓的松开了原本手里紧抓的粗布斗篷。
    灰色的斗篷从她莹白的肩膀兀自滑落……
    我抬眼一看,发觉蕾娅斗篷下居然是赤裸裸的,于是急忙抓住即将滑落的黑色斗篷。
    而蕾娅此刻发出“嘤咛”一声,趁势跌入我的怀中,漂亮的脸蛋依偎在我肩膀,忽闪的睫毛下双眼轻盈,柔情似水的神情加上微微开合的朱唇,每一种表情都撩得我内心蠢蠢欲动。
    此刻若是我推开她,她必定伤心不已,若是像上次吻住她的嘴唇,必然干柴烈火……
    作为一个男人,我希望能用我的热情将她融化,可惜我是个有家庭的父亲,不能这样如此轻率地采拮这朵娇艳欲滴的花朵,不可以伤害一个如此纯洁的姑娘,我不想……
    我的内心纠结着,而蕾娅已经感觉到了我的犹豫,坚定的信念再次战胜了她的羞怯之情。
    蕾娅用颀长的双臂猛然抱住我的脖子,勇敢地将嘴唇封住我那嗫嗫欲张的嘴唇,并不顾我满脸胡渣浑身邋遢。(男人的性和爱可以分别对待,而女人则有爱才容许有性。我完全可以把爱和性分开来对待,贪图这眼前的欢愉,更何况明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我们疯狂的探索着彼此口腔内柔软的世界,用舌尖体味着彼此的气息及味道。
    这样的感觉有点陌生却又如此熟悉,以至于恍惚感觉在我面前的不是蕾娅而是我的妻子杰西卡……
    我紧紧的抱着蕾娅,把头搁在蕾娅的肩膀,努力让自己内心的欲望平息。
    蕾娅知道了我的意图,双手低垂,并不言语,紧贴着我的脸庞却火热异常。
    脖颈处传来点点冰凉,我感知蕾娅在暗暗垂泪。
    对于她的眼泪,我内心感到无比酸楚。
    扳正蕾娅的身体,从而让她面视于我,温柔地用嘴轻轻地吻去了她脸庞上的泪痕后,说道:“蕾娅,你是个好姑娘,我不可以这样对你……”我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
    对于我的拒绝,蕾娅感到莫名委屈,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溢出,我知道她无比伤心却又无可奈何。
    “蕾娅,我承认我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的内心所担心的是什么。或许明天我不再回来,但是我们不可以这样,至少现在不行,我不想伤害你。”
    蕾娅显然不愿意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听了我缓和的话后,觉得又有些道理,于是停止了啜泣。
    我默默地拉起了蕾娅的斗篷,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像哄我顽皮的儿子入睡一样,说出一句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蕾娅,我明天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等我……”
    蕾娅一如既往地相信我说的话,破涕为笑。
    走的时候步履依然轻盈,宛若蝴蝶般翩然起舞,又好像小女孩拿着心爱的棒棒糖那般欣喜。
    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的滋味百味杂陈。
    “你不该骗她的。”王强站立在牢门处,身体斜靠在粗大的木质牢门上,并没有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禁为蕾娅的勇敢和我的失态而感到惭愧。
    王强仰望着监狱顶,漆黑的监狱顶仿佛寂静的深空般深邃,他依然没有转头,继续说道:“要是换成是我,我就不会让她失落离去。不管你明天回来还是不回来,对于她来说至少有个希望,她想为你生孩子。”
    王强直白的话语令我感到出乎意外地尴尬,我恨不得揪住他暴打他一顿,可是又找不到打他的理由。
    而王强对我阵红阵白的尴尬神情不以为然,继续用慢吞吞的口吻说道:“你根本不懂女人的内心,尤其是我们这里的女人。生存对我们来说固然是首位,然而生命的延续又是何等的珍贵。我看的出蕾娅是个好姑娘,她虽然年轻,但是心智却很成熟,她喜欢你并且她爱着你以至于才有今天的场景。哪怕是明天你死了,对她来说有了你们的骨肉又是何等的喜悦?你冷漠的拒绝了她,伤了她的心,还伪善的欺骗她,说要等你回来,你觉得你能保证你一定可以回来吗?”
    王强的话赤裸裸,犹如尖刀般直刺我心,我亦不想和他争辩到底怎么才是对的还是错的,心中只希望明天的我能够活下来,对蕾娅许下的承诺作出一个交代。
    监狱的时间是没有概念的,为了保持体力,我需要尽量保证睡眠充足,可是脑袋里的事情太多令我无法入睡,在迷迷糊糊中被守卫带出监狱。
    一路上,大家被一根铁链串在一起,防止我们逃跑。而守卫数量也增加了一倍,还有骑着大老鼠的守卫看守着。
    大老鼠身披铁甲,只露出双眼,赤红色的眼睛加上门齿尖锐而锋利,显得凶悍之极。不像我们世界的家鼠那般怕人而畏缩,反而跃跃欲试想撕咬我们这些所谓的“奴隶”。
    我知道鼠类和我们人一样是杂食动物,对于它要吃个人什么的举动并不感到奇怪。
    路边的行人由于是堪萨斯战神节的到来显得特别疯狂,当然除了人类以外。
    孩童中的蜥蜴人穿着皮质的玩具铠甲,手里拿着木剑和盾牌,顽皮地朝我们砍来,嘴里还荡漾着欢笑。它们的父母喜欢看这样的场景,并不阻止它们这样顽劣的行径。
    有些醉醺醺的蜥蜴人借着酒劲,口中叨絮着粗鄙的词组,偶尔还朝我们吐唾液。
    一群在二楼阁楼上的蜥蜴女性,朝我们拉开衣服,裸露出丰硕的胸部,晃动着身体,胸前抖动出一阵乳花,放荡的笑着。
    克拉克对它们裸露的身体显得很着迷,不断吞咽着口水,嘴里还自言自语道:“操它妈的,老子有钱了一定要干翻这群****。”
    话语未落,温斯顿径自在克拉克臀部中间踹了一脚,让他菊花满山开,在克拉克捂住菊部的蹦跳中,引得众人发出一阵阵哄笑。
    到了目的地后,我们被关在一个大厅内。
    大厅里人数蛮多,粗略地数了数,加上我们一行,总数大概有四五十人。
    其中一个人的身影我相当熟悉,虽然他是背对着我,而且还混杂在人群之中,这个身影再熟悉也不过了。
    不错,我不会看走眼的,那人就是纳卡。
    我很诧异纳卡恢复的如此神速。不过纳卡居然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纳卡对蜥蜴人来说已经只有这点的价值了。
    我走到纳卡前面,想要和他打个招呼。纳卡发觉是我走来,红着眼睛冲过来就把我掀翻在地,骑住我的上身用手中的镣铐要砸我。
    塔克一干人见状,擒住纳卡把他按在地上正要对他殴打。
    我爬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示意塔克他们放开纳卡。
    塔克并不理解为何不痛揍这个家伙,反而要放了他。
    对塔克说明了情况后,塔克总算松了手。
    对于我的好意,纳卡显然并不领情,只是摄于众人的虎视眈眈,也不好再次朝我发动攻击。
    王强不知道纳卡究竟是何人,闪身挡在我身前,谨防他再次袭击。
    我问纳卡说:“纳卡,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纳卡虽然受制,依然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道:“全都拜你所赐。”
    我明白他指的是我打败了他,以至于现在的处境才得如此狼狈,沦落于堪萨斯战神节的祭品,于是反问道:“就算我不打败你,总有人会打败你的。你有没有想过胜利不会永远站在你那边吗?”
    纳卡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怒气冲冲的气势顿时萎靡,不过碍于面子,他依然朝我咆哮道:“那天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羞辱于我?我宁可在角斗场光荣地死去,而不在这肮脏的角落中腐烂消亡。”
    我把王强拉到旁边,露出身体直视纳卡,然后缓缓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有选择自己生命归宿的权利,而不应该作为他们操纵的木偶。你想过当你被它们玩腻后,会像垃圾般的遭到抛弃的结局吗?每一个人生命存在都有非凡的意义,角斗场并不存在荣誉可言,我们应当为了自由,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献出生命,而绝不是为了它们!”
    我的语气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嘹亮到保证在场的每一个奴隶都能听见。
    我的话不光是说给纳卡一个人听,而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奴隶听。
    众人因我的嘹亮声而全都注视着我,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思考过这样的词语,出于畏惧蜥蜴人的血腥和淫威,一直以来都无力反抗或者只是进行小规模的反抗,大都以生命的终结而失败告终。
    在场的每一个人曾经都经历过悲惨经历,对以我的话像魔咒般在他们耳际回荡着、鞭笞着他们、激励着他们的斗志。
    纳卡也是个硬汉,虽然昔日的“荣誉”已经远去,对于我的说辞显然已经打动他的心境。只是他身体巍巍向前倾,伸手从怀中抖抖索索摸索着,费力地掏出一个剑柄类的东西来……
    王强眼疾手快,见他伸手入怀,感觉不妙。早已蓄势待发,径自出拳攻向纳卡。
    而纳卡并不防备,由于距离过近而猝不及防,被王强一记凿击,直击肩窝。
    “喀”的一声并不响亮,只见纳卡伸入怀中的手无力地低垂下来,一把锐利的匕首从他手中赫然滑落,清脆的声音响彻每个人的神经。
    王强早已聚好力气,即将发动第二波攻击,在他没有动手之前却被我拉开。
    我知道纳卡已经无力再谋害于我,出手制止了王强再次攻击。
    不过塔克等众人并不明白原委,以为这个人桀骜不驯依然要谋害于我,揪住纳卡一顿暴打,在塔克等人的乱拳之中,纳卡并没有反抗,嘴角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住手!”我大喝一声,喝断了塔克等人对纳卡的殴打,把纳卡从众人围攻中拉起。
    纳卡确实是个硬汉,虽然王强的一击让纳卡手臂垂荡,疼的他冷汗直冒,却不曾发出半点哼哼之音,塔克他们暴打纳卡,纳卡也没有还手或者逃走,我知道事出必定有因,所以拍去纳卡身上的尘土,拾起地上的匕首,交还他的另一个手中,看他究竟要如何做。
    此刻倘若纳卡直接刺我,人太多而距离过近,我就算不被刺死亦会遭受重创。
    我这样做就是想要赌一把,因为我有信心,我对纳卡更有信心。
    纳卡把匕首丢在地上,噗的一声,匕首直入土里,看来匕首确实锋利无比。
    纳卡丢掉匕首后,欲行下跪,被我托起。真诚的说道:“纳卡,不要这样,虽然我们现在处境卑微,被人当作为奴隶使唤,对于我们失去的尊严要靠自己夺回。我知道你是个硬汉,也无意我,对不对?”
    此刻的纳卡已经心服口服,被我的大度完全折服,从而说出了真相,确实有人驱使他来谋害我。刚才他伸手掏匕首其实并非要于我,而是要表明他的心迹。
    我会心地笑了,对于纳卡的坦诚虽然一波三折,有点小摩擦,并不会因此伤及我对他的信任。
    我惊叹于王强的攻击手法确实不容小觑,以及塔克他们的忠诚和团结这些都是我所期望看见的。
    王强走到纳卡前面,对纳卡道了歉。左手按住纳卡的肩膀,右手拉住纳卡的手腕做出一个转动,“嗑啦”一声骨骼清脆的声响并没有让纳卡增加更多痛苦,而是手臂不再低垂,神奇的恢复了运动能力。
    纳卡摆动了手臂,发觉运动自如,于是憨厚的笑了,并接受了王强的道歉,对王强的本事流露出崇拜之色,两个刚才打斗的男人居然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搂着王强连称神奇,众人对王强的本事也啧啧称奇。
    对于纳卡后面指使暗杀我的人,我却陷入了沉思:敌人躲在暗处,而我却在明处,甚至敌人究竟是谁我都不知道,虽然今日由于纳卡的坦诚,危机解除。但来日呢?我该如何面对?
    漫长的思绪把我带的很远,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算了不想了,今日这战,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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