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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决斗 上

    ?由于这阵子蕾娅经常来看我,我也和对面的三个兄弟一起分享着喜悦。
    大家相互交流并倾述着,俨然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随着我的身体日渐康复,我知道他们还会拉我去角斗场的,不过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挡也挡不住。
    牢门打开后,进来的守卫比平常多了一倍,和上次一样押送我前去角斗场。
    临别之前塔克拉住了我的手,用他毛茸茸的手掌用力握住我,坚毅的目光看着我说:“兄弟,我们等着你回来。”
    我体会到了他的关怀及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忧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对于塔克的关怀,回报以同样力度的紧握以及同样坚毅的神情说道:“放心,我会回来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迈出监狱,这个悲壮的气势仿佛将要奔赴刑场。
    一路上道路蜿蜒曲折,仿佛走在一个地下迷宫。堪萨斯的道路虽不及我们城市的柏油路宽阔,却也可以骑着三四匹马并排而行。
    路边鲜有商贩之类的摊位,却是也有酒肆之类的场所,川杂不息的人流却也显示出这个国度些许的繁荣。
    蜥蜴人和人类混杂行走在街上,不光是从外形可以区别开来,而且穿着也无不显示社会低位的高低。
    骑着硕大老鼠的士官和铠甲整齐的士兵在街上来回巡逻维护治安。
    硕大老鼠有马一样大小,而且相当凶悍,估计是什么变异品种之类的生物。(我坐过一次也不能完全说坐过,而是被绑在尾巴上拖着来到这里的)也不清楚这些东西是蜥蜴人自己培育的还是以前固然就有的,或许是核子的污染而产生的基因畸化变异而来。
    街上兴许某些人和蜥蜴人居然认出我来,有的相互窃窃私语,有的对我指指点点,还有的在和他人面前对我品头论足。
    我并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不过我知道我上次角斗场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必定有着深刻影响,心下估量着这次参加角斗肯定比上次的那场还要残酷,希望这几天父亲芯片里的知识以及塔克他们的打架经验加上我自己综合、摸索反复练习的经验可以帮到我什么。
    随着一路上我不停的思考总算到了角斗场。
    这个角斗场和上次和纳卡角斗场不太一样。它的规模小了许多,观众也更加稀落。这是在一个面积不超200平方米的洞穴里,粗大的木柱支撑着上下两层的木楼,木楼搭构成观赏平台。中间部分是沙地,是让角斗士打斗的地方。
    这个狭小的角斗场明显比上次的那个场地更加昏暗,跳动的火光映的眼睛发红。
    我们似乎来的略早一点,显然一场恶战才刚刚结束。
    地上的尸体被人拦腰斩断,断成两截。尸体腰部流出的血渍渗入了沙土,肠子和内脏器官随着尸体的拖动而拉扯出来,在沙地上流出一条长长的血印,残忍而极为血腥,这个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饶是我经历过实战,纵然也对这样的场面有点头皮犯怵。下半身尸体被守卫用铁钩勾住脚踝拖走后,上半截的尸体未曾来得及清理。
    只见一个肥胖的肉球晃着浑身肥膘重重的肥肉朝尸体漫不经心的走去,手里执着一把异常巨大的单面大斧。
    肥膘一样的人动甩着肥肉用手中大斧割下尸体的一截大拇指,然后取下脖颈上的项链穿了进去。
    我发觉他项链的珠子数量不少,应该都是它杀人后截取的战利品,几个比较新鲜的拇指应该是最近才获得的。
    我对肥膘这样的人满怀厌恶感,不仅是因为它的体型肥胖极其丑陋的外表,而是对它处置对手的残忍血腥以及不尊重死者的态度。
    肥膘巨大的手掌抓住尸体的头部,犹如守卫一般把尸体拖走,但是它却没有交给守卫处理,而是挂在不远处的钩子上。
    远处的木楼下一具一具挂着的尸体像腊肠串,数量众多。铁钩穿过尸体的下颚,从尸体口中穿出,他们晃荡的躯体随着烛火的跳动而摇曳,显得诡异异常。
    处理完尸体后肥膘才慢吞吞走到角斗场的一个专门安置他的巨大石凳上安坐下来,巨斧就依靠在它的膝盖处,手里赫然多了一具人体的手臂。
    肥膘抓住这条孤零零的手臂,放肆地啃咬了起来。
    尖锐的牙齿撕扯着皮肉,由于肌腱韧性强健而被它拉的兀长。
    肥膘晃动着脑袋像饿狼般撕咬,放肆地咀嚼着,享受着食物给它带来的愉悦感……
    这个骇人的场景使我感觉肉膘应该不是单纯的人类,或许也是某个类人生物。
    从贪吃牙齿锐利的性状来看应该属于肉食动物。
    相扑手那样肥硕的体型却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是尖刀般的耳朵和短鼻以及犬齿突出,却好像我们世界里的斗牛犬之类的动物。
    我吃不准肥膘是什么类型的动物,也和肥膘一样并不注意解说员卖力吆喝的言辞。
    随着钟声赫然响起,显然又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我甚至都不关注出场选手是哪个,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肥膘那里。
    听到钟声之后肥膘终于吃完了,巨大的打嗝声清脆响亮,它拖动着巨斧懒洋洋的走到它对手前。
    在它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瘦弱的蜥蜴人,显然对于肥膘的处置对手的手段,以及它的血腥、残忍、恐怖吃人手法而受到惊吓。
    但从蜥蜴人的角度来看似乎有点不太恰当,因为蜥蜴人也是极为嗜血的,虽然远不及肥膘的那种程度,那也不至于被肥膘处理对手的手法被吓到惊慌失措。
    我发现站在肥膘对面的是蜥蜴人,一个对于肥膘那样体型来说相对瘦弱的类型。
    正纳闷为什么蜥蜴人要拿自己的同类来参加血腥的格斗之时,忽然想到曾经在监狱里破布下的独眼老蜥蜴说过,它们按特点也分为几个种族,只是不知道站在肥膘面前的这个蜥蜴人是什么种族。
    不过从它目前的处境来看应该是和堪萨斯国对立的敌对位置,这样想之后我就觉得事情连贯了起来。
    我观察到瘦弱蜥蜴人额头上有个红点,虽然不是很鲜明,但是为了方便称呼,就把它的特性当成名字来使用好了。
    红头比较瘦弱,看上去因为惧怕肥膘而在颤栗发抖,但从它紧紧握住的弯刀来看事实并非如此。它在迷惑敌人,好出其不意击杀肥膘。
    这次观众不多,肥膘也不会像纳卡一样因表现欲犯下的错误,直接抡斧而出,其速度力度精准度绝无仅有。
    我惊讶于肥膘硕大肥胖的躯体下不仅能量之大爆发力之强,并且和它的体型不成正比,虽然这次攻击让红头侥幸躲过一击,但沉重的击打使得沙土直溅,闷闷的直响。
    红头并不反击,论武器长短,它的弯刀不及肥膘巨斧的长,论力量它也远不及肥膘的霸道,只得凭借自己的敏捷来持续消耗肥膘的体力从中窥探出肥膘招式的漏洞。
    我觉得红头确实聪明,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出手,但是从几次侥幸躲过肥膘的身手看其实不纯粹是侥幸,红头应该有自己的杀手锏。
    只是未到时机红头应该会继续等待和消耗肥膘的体力。
    忽然肥膘一个趔趄,身体重心不稳,似乎被沙子滑了一下。红头抓住机遇,双目爆睁,“倏”的一下不见了,肥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愣了片刻,身后马上就闪现出红头的身影,手中的弯刀斜斜劈出,在肥膘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亏得肥膘脂肪层厚,才不至于致命,饶是如此钻心的疼痛迫使肥膘大吼起来。
    肥膘抖动着它那浑身肥肉,随着它发出一声巨吼接连砍出三斧,斧声“虎虎”作响,夹杂着一阵旋风朝红头劈去。
    肥膘巨斧力道之大犹如雷霆滚滚,在没有砍中红头之时,径自把一根粗大的木柱拦腰砍断。
    红头势弱,自己平生的必杀技失手,心态略微恍惚,险些被肥膘劈中肩膀,饶是如此,身上被拉出的口子也在出血。
    奈何红头体能无法再和肥膘与之对抗,只得硬起头皮反复使用隐身天赋对付肥膘。
    肥膘虽然躲避不及,但凭借一身膘肉护体却也不伤及元气,只是身上凭空多出了数道口子。
    忽然间,肥膘不再进攻,而是伫立在角斗场中,闭起双眼双手拄着巨斧,头上那对三角耳朵机灵的转动,似乎在判断着红头的方位。
    从这架势看肥膘虽然看似体型肥硕而且蠢笨的外表下,其实蕴藏的不仅身姿灵活,而且智商不低,它和红头的狡猾有的一比。
    忽然间肥膘已经做出判断,盘开双腿,一个马步紧绷,巨斧自下而上劈出,带出的沙土扬起一阵迷雾,在沙土之中红头的身形赫然显现,肥膘这一举动迫使红头无法再隐形。
    沙土带出的扬尘可能迷住了红头的视线,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肥膘的巨斧自上而下,以泰山压顶的千钧之势向红头身上罩下。
    红头依靠本能,纵身一跃,退出数米躲避攻击,奈何肥膘巨斧劈至半空愣是翻转斧刃,改为平斩……
    殷红的鲜血由红头下半身的动脉像喷水枪般激射,飞溅开来,落在二楼某些“幸运”的观众脸上,在他们的惊恐声中红头的下半截才颓然倒地。
    红头的上半截却被巨大的力量砍中击飞,飞扑到站在一楼入口处我的脚边。
    我看着红头腰部缓缓流出的血液晕染开来,而红头的生命正在逐渐消失。
    红头拼尽全力,朝我爬来,费力地抓住我的脚踝,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觉到抓住我的那只手里似乎还有一样东西,于是俯下身体去看红头。
    它看得出我是个奴隶,不会与其它蜥蜴人为伍甚至同样带有仇恨,所以在红头临死之前,它拼着残存的生命把手里东西托付于我。
    我四下张望,发觉护卫都沉浸在刚才肥膘精彩绝伦的斩杀表演中,都在为它鼓掌喝彩,并未注意我的小动作。
    等它们发觉的时候,红头已经把东西交给我,说完半句话而咽气了。
    而我早已暗暗把东xc在自己腰带里用腰带扎紧。
    东西不大,完全不会因打斗跌落而担心。
    红头的尸体被守卫拖走,角斗场并未被清理,中场也没有篮球足球队那样出现美女拉拉队来表演助兴。
    我知道接下来应该轮到我了,心下确实忐忑万分,因为我没有把握可以打败肥膘。
    我的脸许多天不曾清洗,脸上早已胡子拉渣,头发也乱似茅草,和它们称之为普通的奴隶无法区分,正如我们无法区分蜥蜴人之间有什么长相差别一样。
    肥膘纳闷为何一个普通奴隶会参加这样的角斗,它觉得我比刚才的红头还脆弱,甚至肉也没它们多。
    在肥膘的质疑目光下,一个守卫打开了我手上的锁链,去掉了我脚踝的镣铐。
    我觉得整个人顿时一阵轻松,有种被释放的自由感,虽然这是暂时的。
    搓揉着长期被锁链勒出的血痕,努力适应这样的舒适度。
    守卫把我带到角斗场的一个角落里,示意我挑选一把武器。
    看着地上散落的武器,大部分武器上面血痕累累,或许因为时间长久而血迹凝固成暗红色,心里暗想这些应该都是参加过角斗的死者的兵器吧。
    数量如此之多,看来这个污秽之地怨灵必定不少。
    地上散乱地堆着长矛、盾牌、叉、斧头、刀具等等武器,林林总总琳琅满目。
    我不确定自己适合什么武器,只记得曾经一个训练我们搏击术的东方人教官说过,武器是人意志的延伸,虽然形式各不相同,但是运用武器的目的都相同,都是为了杀人。
    所以他说,只要运用恰当,哪怕是一张纸片,都可以用来杀人。
    我的同学麦考尔和一群人都不相信,在讥笑声中要他展示。
    教官微笑着并不和他们辩论,默默地抽出一张打印纸,在反复折叠后形成一个尖锐物,趁麦考尔不防备,在他手臂上猛戳一下。
    随着麦考尔发出的尖嚎,麦考尔发现自己的手臂赫然被教官刺破一个洞,殷红的鲜血正在从那个圆形的孔洞中流淌出来。
    教官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中显得洋洋得意。自诩假如刺中的不是手臂,而是颈部动脉,那么麦考尔小命就要归西。(各位请勿模仿,出于小说情节需要,不得已才如此写作,如果模仿还是具有危险性的)
    借此他趁势解释道,武器形式各不相同,只要趁手,使用方法得当,施展后威力也是与倍俱增。
    我的力量不大,所以某些武器显然不适合我的。
    我发现一把暗哑的双刃剑夹杂在武器堆中,剑柄上灰尘满积,并不起眼。
    把它抽出来试了试,重量长度刚刚适合,虽然它剑身不超一米二,宽度也不过三指,但是从它的质地上观看,金属材质绝对属于上层。
    剑脊上虽然有点坑洼,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直,无不说明它剑身够坚固,而且富有有韧性。
    护手部位简单而不花哨,与整个剑身呈十字状,应该不是属于观赏之类的武器。
    更为奇特的是,它的剑柄处连接一条柔软的钢丝。我好奇的抽动钢丝,看看究竟连接的是什么东西。
    在我抽了五六米之后赫然出现一个铁球,铁球不大刚刚盈手满握。
    正在思量钢丝连接的铁球究竟有什么用途的时候,护卫催促我即将上场。
    我把钢丝缠绕在手腕上,挥了挥剑,觉得并不妥当,铁球显得累赘。
    发觉它不应该这样使用的,于是又把铁球握在左手甩了几圈,铁球在空气中发出呼呼声响。
    思虑片刻后我豁然开朗,原来这东西是个流星锤。于是我反复试了几次,觉得略微熟谙。
    流星锤直直地垂在我脚前,联想到东方教官的思路,一个大胆的念头心里萌发而出。
    这东西居然还可以用脚发挥,于是我用脚踢了踢钢丝,流星锤受力后朝木柱打出,发出“嘭”的声响。
    觉得确实可行,心里不禁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有点沾沾自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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