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声音响亮,连小陈自己都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甩了甩头,止住了自己的思绪:该做事赚钱,现在不是想人生的时间。
对照着翻译,这个水手的病历算是怎么都看不懂了,干脆就拿起电话:“敏儿,在哪呢?”
听着小陈的问话,敏儿倒觉得有点奇怪了:“不是你让我和虾哥一起来罗逊家吗?怎么了?现在自己装糊涂了?”
“哦,”小陈只好承认自己糊涂了,因为当时自己是想甩开敏儿。“真糊涂了,现在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刚好罗逊老婆带着孩子上学,穆萨的人去跟踪了,我和虾哥就进去翻了一下,拍了些照片,我认为已经够了,所以就等上穆萨的手下,现在一起回来了。”
“哦?”假如敏儿的话是真的,那这个女孩还真是个好帮手,自己没怎么说明,她就已经明白了。但这事儿完了后,还是劝劝她回去读书吧,这一行,不是女人,特别是这种高智商的女人该走的路,她应该有个更好的前程。“那你快回来吧!我有事要向你请教。”
“老大,怎么突然这么谦虚?你陈大哥不是文武双全,无所不能的吗?”电话里的敏儿在调侃着:“老实跟我说,在早上分开到现在,你有没有想我?”
这才是小陈最怕的,从第一次在金筷子小陈就发现,这个女孩和别的女孩不一样,但那绝不是那种朦胧的爱。
但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你话呢?”电话里敏儿的声音打断了小陈的思路。“小姐,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说话能否矜持一些?别浪费电话费了,回来再说吧!”
“从病历上看,水手应该是身中三枪,两枪打在肩膀上,一枪在肺上。现在从透视结果看来,流血应该是止住了,按道理不应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况。因为水手是坐在车椅子上被子弹击中,哪怕是到了医院,他人都还清醒着,是在做手术开刀取弹头时,麻醉师给上的麻药。那就是说,他从那次麻药后,就没有再次醒过来了,是否是麻药过量了呢?从麻药师的记录中,他的用量10毫升应该是没有过量的。这就是说,水手现在不应该仍旧处于昏迷状态。”敏儿果然专业,这几分钟就看明白了这十几张纸上的内容,并且简明扼要地给小陈做了解释。
这两次专业的翻译,使小陈对敏儿的好感与日俱增,但即便此时,还是努力使自己收拾心情,赶紧请教:“那你觉得,水手现在应该是处于清醒的状态,而现在昏迷着,这不正常?”
“对,我感觉是不正常。”
得到专业人士的坚定结果,小陈却马上迫不及待:“那你觉得会是什么问题?”
“有可能是有人在给水手的点滴中,参入了醚类的药物,让他长久不醒。”敏儿看小陈在盯着看自己,赶集补充道:“这只是我的猜测。”
小陈想了一想:“要证明这事,不难。”说完转身拿起电话,却被敏儿一把拉住。
“你这是干什么?”望着敏儿,小陈迷惑了:“你拉着我干嘛?我要做事呢?”
敏儿倒是没有急着解释,从小陈手里把电话拿下,放好后,才缓缓说道:“陈哥,你是否要和虾哥去医院取点滴的样品,你不觉得吗?你去这种监控严密的地方,就不怕暴露你自己吗?你暴露了,汤姆的手下马上就会到门前,抓你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要证明汤姆在设法掩盖什么事情,并且拿这个事来要挟他,但你自己陷进去了,你拿到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呵,还真是士别三日啊?这敏儿此刻却是意想不到的冷静,一点都没有当时被生活所逼,为了钱一切都无所谓的那个疯婆子的影子了。
小陈仔细端详着这女人,点点头:“你说得对,是太危险了,咱们一块合计合计。”
中午,汤姆踱步进了警局附近的咖啡馆,那天与其说是被穆萨气得吐血,不如说是积劳成疾。但在医院躺了两天,他就不顾一切地回到办公室——他报仇心切。
“这毒贩子简直就是向自己示威嘛!”自当警察以来,还没有这么恼羞成怒过,这次穆萨这个毒贩子简直是把自己当傻瓜来耍。关键是还调动了这么多手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为南非警界的笑话,到时候就别说升官了,就是警察这个工作,都不好再混下去了。
“头儿,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几乎是回警局,跨进办公室的同一刻,迈乐警长这样问自己。不这么算了又能怎样?把穆萨和那********人抓起来?控告他们什么呢?非法持有仿真枪支?还是妨害公共治安?假如真的抓捕了这些人,不但不能给他们什么教训,相反,等于把这件事情给捅了出去,这后果……
汤姆苦笑了一下:这些毒贩子还真是绝,事情都给他们想前面去了,明明知道他们在贩毒,自己却没办法找到证据。
对了,那天那个中国人用的摩托车,被证明是抢的。但奇怪的是,那********人还给了他500兰特的订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这个大卫,这个帅哥律师,今天约自己来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进了门,抬头环顾,只见大卫在一个角落里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了一只手,引导着自己的目光。
坐下,点上咖啡,看着侍应走开:“大卫,你去见躺在医院的那个中国人了?”
大卫没有回答汤姆的问题,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抽出来大约看了看,然后又塞回到文件袋中,放桌面上,推到汤姆的面前。
“这是干嘛?”汤姆不解,但随之看到大卫示意让他看看的眼神,他就拿起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大大的一叠文件。
内容挺丰富的,有药物检测的报告,有病历分析,有照片……
汤姆的目光从资料上转向大卫:“大卫,我看你直接告诉我,你给我看这些资料的用意得了,我很忙,没时间。”
大卫从汤姆警司手里把资料拿回来,拿出了一堆,一张一张递给汤姆:“这是我对罗逊警官的调查和林先生现况的分析,你看这是罗警官家衣柜里的衣服,手袋,电器,家具的照片,这是他三个小孩的学校,这是他太太采购,这些是他太太带着孩子们出外就餐。”
汤姆没有急着去看大卫递过来的资料:“大卫,你私闯民宅?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以这罪名逮捕你。”
大卫却一点都不紧张:“指挥官先生,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好怕。但是我也提醒你一句,假如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去逮捕一个南非公民,那你的行为就和你的身份——德本南区指挥官太不协调了。说笑了,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开这种低级玩笑。”
看来大卫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汤姆警司,此刻的他真有一股冲上去,给他两个耳光的冲动。但多年的警界生活又让他很快地冷静下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额头上“突突”狂跳的血管平和下来,对着大卫微微一笑:“说吧,你想说什么?”
大卫还真有点佩服这个黑人大叔了,看来他能当上德本南区指挥官,不是纯粹的时运佳。光是看刚才他的脸在很短的时间内由红变白竟然在这这么短的瞬间,就值得自己学习:“好,说正题,你看看这些照片,衣服都是欧美的名牌,还有衣柜里的手袋、鞋子、他们家里的家具,还有他们消费的都是一些德本的高档场所,三个小孩念书的学校都是贵族学校,你觉得这样的消费,要多少钱才能撑得住?”
汤姆看看照片,又抬头望着大卫,没有回答,也没有要回答大卫问题的意思。
大卫没管汤姆,接着说:“据我所知,罗逊警官每个月的薪金只是大约一万一千兰特,他的太太是全职主妇,你作为他的上司,难道你对他的收入来源没有兴趣吗?”
大卫看看汤姆还是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拿起一个小的塑料袋,和两张打印的纸,继续说道:“这是他平常吃的药,其中有治疗抑郁症的,这个药,昨天还在南区警局的拘留所里见过。也就是说,他患有抑郁症,并且是严重的抑郁症。汤姆警司,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按南非的警察条例,每年都要给每个警员检查身体,为的就是让南非警察在觉得公平的情况下去执行公务。汤姆警司,你还让一个又精神病的警察佩戴武器巡逻?汤姆警司,我假如把这份报告递上去给评审委员会,你觉得你的前程是否就应该到此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