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林信书已经付完了医药费,过来准备告诉祁明洋可以走了,正看见钟诚义和祁明洋在聊天。
钟诚义看见林信书走了过来,发现林信书的嘴角下有糕点屑,抬指把它抹了。
林信书感受到钟诚义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嘴角,愣住了。
钟诚义见林信书呆愣的表情,轻笑出声,说道:“你嘴角有糕点屑,给你擦了。”
林信书呆愣愣地点了点头,明明已经擦掉了,但感觉嘴角被碰过的地方有些痒,无意识地用舌尖去舔了舔。
这些可爱的小动作全都落入了钟诚义的眼里,眼中的笑意和柔情扩散在了漆黑的瞳孔里。钟诚义想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每天都会在自己的身后软软糯糯地叫着“阿义哥哥”,但因为自己的无能把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看见林信书的时候总是感觉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小家伙的身影,就好像他从不曾离开过自己一样。
祁明洋见钟诚义看着林信书在发呆,用手在钟诚义眼前晃了晃说,“诚义?你怎么了?”
钟诚义从短暂的思绪里回过了神,回道:“没什么。”
“哦,那就好,那个我和信书去病房看一下奶奶,你等等一起走吗?”祁明洋问道。
“可以,我去处理完事情在医院大门这边等你们。”
“钟将军,你好,我是检验吴长旭尸体的医生,我叫赵辰薪。”
钟诚义简单地打完招呼后,问道“你好,那个检验结果能让我看一下吗?”
“可以的,钟将军。”赵辰薪从一堆文件夹里找到了吴长旭的报告,递给了钟诚义。
钟诚义大略看了一下检验报告,和张三告诉自己的大差不差,又继续问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吗?”
“其实我从死者身体里能得到信息就这么多,但有一个很奇怪的点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那就是虽然吴长旭本人已经吸食烟土有近半月,但以烟土这种有成瘾性的东西,人一旦沾上,半个月一个壮年男子都会变得骨瘦如柴,但是吴长旭却并没有那样,只是身形比已经清瘦了些,脸上稍微灰暗了点,其余和平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赵辰薪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怀疑这半个月里吴长旭吸食烟土的剂量可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而且还有可疑的一点就是,烟土虽有成瘾性,要让人产生幻觉的话得大剂量的吸食,但在吴长旭的尸体检验里,我发现吴长旭那天晚上并没有吸食大量的烟土,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剂量。。。”
钟诚义坐在车子里思考着刚刚赵辰薪说的每一句话,而且自己始终有一个疑问在自己的脑海中,这也是自己怀疑吴长旭不是自杀的主要原因。
那就是不管是吴长旭的家还是经常出入的码头都离那个废弃的天台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要是自杀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呢?难道仅仅是不想让人看到吗?而且为什么他偏偏挑那天的那个时间点自杀呢?有什么含义在里面吗?
“诚义,到了。”祁明洋拍了拍钟诚义的肩,见钟诚义一路上眉头紧蹙的样子,宽慰道:“你也不要老是想案子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
钟诚义把手放在祁明洋的手上,拍了拍,让他别担心。
林信书下了车,感到一股寒风吹来,身子不禁抖了抖,但下一秒又被温暖包围。扭头发现钟诚义把自己身上的军装脱了下来给自己披了上去,想拿下来还给钟诚义。
钟诚义见状按住他的手,却发现林信书的手特别凉,原本刚平缓的眉头又簇了起来,说道:“你这手这么冷,怎么不说呢?这晚上的天也渐渐寒了,怎么不知道自己多加件衣服啊,赶紧老老实实给我披上。”说完还拢了拢披在林信书身上的衣服。
林信书眨了眨眼,看着钟诚义,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欢乐。
钟诚义一脸费解地看向林信书,但看到林信书这么欢乐,自己也勾了勾唇,问道:“你笑什么?”
但林信书摇了摇头,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钟诚义见人根本停不下来,坏心眼地把手放在林信书的敏感的腰间轻挠,假装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不说?嗯?”
林信书本来就怕痒,被钟诚义这么一挠,笑得更大声了,推攘着钟诚义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笑着说道:“哈哈哈,别,痒,我说,我说。”
钟诚义放开了林信书,顺势扶着他的肩膀,低头问道:“好,那你说。”
林信书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有些喘息地看着钟诚义说道:“你刚刚教训我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娘亲,觉得有一点好玩。”
在林信书的记忆里,对娘亲的样子其实有一些模糊,但他也能依稀地记得一些和娘亲相处的情景,记忆里的女人一遍又一遍,用温柔又带有严厉地语调提醒着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
两个人都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对望了良久。
祁明洋见两人迟迟没有跟上来,回头喊道:“诚义,信书,你们两怎么还不进来,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林信书听到祁明洋的声音,回过神,发现两人对视了这么久,放下抵着钟诚义胸膛的手,把肩上的衣服还给了钟诚义,又顺便回了一句“谢谢”,便走了进去。
钟诚义见林信书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疏离和淡漠,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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