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至少还能睡五个多小时,想着都是幸福的。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间,我觉得有人在推我,那人推了推我,我依然不为所动,接着那人又使劲用手拍了拍我,我睡得正香,心里顿时不爽,立即反身去打开那人的手,结果什么都没有打到,看来他应该是走了,很快我又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回想起这件事,连忙问同帐篷的书记,他昨天晚上是不是推过我,结果书记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看着我道:“你看我像是那样恶作剧的人吗?”
我顿觉诧异,出去看着他们个个正在忙活自己的事情,这里除了书记,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但从书记的话语中来看,他好像也没有骗我,这事怪了,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这时书记走过来拍拍我:“可能是昨天晚上那些鬼舍不得你,陪你睡了一晚上。”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拳:“都跟你说在山上说话注意着点,百无禁忌,你早晚要吃亏的!”
书记眉毛一横:“哟,什么时候你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巴……”
这时程学兵走过来挥挥手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指着营地外面道:“你们自己去看那边,在山上还是注意着点。”
我和书记相视一眼,立即朝程学兵指的地方走去,昨天晚上我们在雪地里面留下的脚印还很清晰,然而当我走到我脚印尽头的时候,却发现昨天那百鬼留下的脚印不见了!不,这不应该叫做不见,好像这里从来就没有过脚印一样,放眼望去,四周的雪地里除了我和书记以及程学兵他们从营地过来踩出的脚印而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脚印,而昨天晚上我看到远处那些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脚印,现在确实全都消失了。
书记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他妈还真的是闯鬼了,幸好大家都没事。”
我和书记回到营地,这时拉巴德吉才道:“脚印不见是好事,证明这些百鬼已经走了,我们也可以继续赶路了。”
我一听,汗毛立即竖了起来,书记也是吓得够呛,立即问拉巴德吉:“你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有脚印在反而还不好,那就是说昨天晚上这些东西就在我们身边,一直都没有走?你这是什么歪道理。”
拉巴德吉目光坚定:“这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不会错。”
“那你他妈怎么不早说!老子和小泽还跑到它们旁边去看了!”书记顿时怒道。
拉巴德吉也不甘示弱:“你怎么知道我没说?如果大声说出来惊动了它们怎么办?我当时暗示过你们不能走出营地的,叫你们撒尿都是去牦牛那边撒,你们忘了?”
拉巴德吉一说,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是说他昨天晚上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怪怪的,原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暗示我们这些东西都还在我们身边,看来他也够委屈的,我们还这样怪他。
书记自知理亏,只好不说话,去帮旁边的人收拾东西。
小白一边在旁边搓着雪一边看着我们笑道:“我说你们真的也是够神经质的,这东西也不一定是真的,哪怕这些脚印确实奇怪,但是你们都亲眼看见他们什么东西了吗?一个个就吓成这样!”
我不知小白何时变得如此胆大了,竟然还敢嘲笑我们,哪知道冷雨在一旁淡淡道:“小白,你怎么昨天晚上在帐篷里坐了一晚上?我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
冷雨此话一出,小白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就是害怕又怎么嘛,也不像他们两个!”
又和小白拌了几句嘴,才把帐篷给收拾完毕,程学兵拿出望远镜望了望远方,他又拿下来看了看,无奈道:“在这里,这个望远镜根本发挥不出它的用处,有没有它都一样,那些白雾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形成的,全部堆积在山谷尽头,快要到那里的时候,大家小心一点!”
众人点点头,那团白雾确实看起来古怪异常,又不像是雪花降落形成的,看起来竟然有点像舞台剧里面的那种干冰,从我们这里看去它十分均匀的散布在山谷的下方。
我们一边朝浓雾的方向前进,程学兵一边问拉巴德吉:“你当时来找牛的时候这些雾也是这样的吗?”
拉巴德吉拧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当时我跟着我父亲来的,我只觉得一路上都有大雾,而且我们来的时候也没有昨天晚上的那处塌方,所以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
程学兵听了便对我们道:“不管这团浓雾是什么原因形成的,它里面的能见度肯定非常低,大家都把登山杖拿出来准备好,一有情况,大家随时互相配合,但是千万不能用枪,这两座雪山就悬在我们的头上,一旦发生雪崩,我们逃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没有枪,反正就这一根登山杖走到底,这团浓雾虽然看起来确实有点瘆人,不过这次我觉得我们人多,就算再有什么危险应该也能够处理。
走了一截,我才听到脚下竟然有潺潺水声,敲开一块地上掩盖着的雪块,下面立即露出了一股细小的水流,没想到在这么冷的地方竟然还有活水,这让我挺感意外的。
小白见我从脚下弄出了水来,也很诧异,也不顾寒冷,直接伸手下去洗了洗,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我立即兴奋道:“怎么?这水是热的吗?”
小白点点头:“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
我有些不信,不过看小白如此真诚的模样,我还是伸手下去试了试,这水确实不是很冷,至少和周围的环境比起来它不算很冷,不过这还赶不上温热的程度。
其他人这时也在我的前方把地上的雪敲开,拿出水壶从里面打水,在雪山里我没有在罗布泊的时候如此担心水源的问题,我觉得四周都是雪,哪怕一点水都没有,这些雪至少还能救救急。
哪知道我只是无意中说出了我的这种想法后,小白立即又十分鄙视起来,连忙给我扫了盲,我才知道原来雪不能直接吃的,如果直接生吃雪,只会越吃越渴,同样的情况下还不如喝自己的尿管用,当然雪煮沸了还是可以喝,这时我才想起在进山前几天的时候,杨林就给我说过这个事,哪知道这一来二去就被我给忘了,看来实践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我还是得多留意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走了大概有两个多钟头的样子,我们才终于走到了浓雾的外围,书记站在这些浓雾的外面,忽然摇头晃脑道:“远近高低各不同,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干嘛?喝水中毒了吗?”
书记立即反驳道:“没看见我在吟诗作赋吗,一点文学天分都没有,我和你这样的人说不通!”
这时一旁的程学兵忽然道:“老赵,你记不记得你上次说这首诗的时候我们在什么地方?”
书记一拍脑袋:“对了,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些雾会想起这首诗来,上次我们在螺髻山走那条青石道的时候,我们站在那个牌坊下面看到的雾也是这个模样!”
程学兵沉重的点点头:“你说得对,说不定他们是同一种东西。”
我的心立即一紧:“你的意思是?我们走进去又有可能会遇到迷路的那种情况?还是说又会出现我上次遇到的意外?”
程学兵紧握着手上的登山杖,从包里翻出了绳子:“这次我们不能大意,所有人都把绳子系在身上我们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