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把我吓得够呛,瞬间睡意全无,我连忙坐起来,跑出岩洞,岩洞外,两个头灯还放在地上,地上湿漉漉的,我看这情况,莫非,他们两个下水去了?
可是附近的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扯着嗓子喊着书记和小白的名字,然而几声过后,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着急坏了,他们两个头灯都没有带能跑多远呢,再一看,装着食物的背包也靠在岩洞的边上,难道他们两个是遇到什么变故连给我发出警告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水里突然一阵翻涌,接着两个人头就冒了起来,定睛一看,正是书记和小白,书记正托着小白,让她均匀呼吸。
看到他们两个,我的心顿时放下了,赶忙去把小白给拉了上来。
他们两个上来后,我立即冲书记发了一顿火,这样的环境下把我一个人扔在岩洞里是要吓死我啊,就算有什么打算也得把我叫醒让我知道才是,这样做实在是可气。
书记被我说了一通,竟然挠挠头笑了起来:“小侄儿我说你这人咋说翻脸就翻脸呢,我这就是好奇,想看看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没有,这小白姑娘不放心我,非要跟着我下来,结果没两下子她自己就憋不住了,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那你发现什么没有?”
“你还别说……”书记冲我神秘一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操,还敢逗我,看老子不弄死你,正欲抬手,书记却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出来:“你看看这什么东西,眼熟不?”
我接过书记递过来的东西一看,顿时愣住了,这是一枚玉佩,一枚造型十分古朴的玉佩,它呈正圆形,在圆形的里面,通过精湛的技艺,又嵌套了一个更小的圆环,两个圆实际上是相连的,但是从远处看来,小圆就像镂空的,悬浮在大圆里面,和大圆形成某种既相吸又相斥的形态。
这个玉佩让我如此惊讶的原因在于,此时此刻我的脖子上也戴着一个这样的玩意儿,从我记事起这个玉佩就戴在我的身上,老爹千叮咛万嘱咐我千万不能把它取下来,而现在,我的手中捏着一个和我身上戴了二十多年一模一样的玉佩。
我把玉佩翻过来翻过去仔细看了个遍,又把脖子上的拿出来叫书记对比,书记凑上来仔细看了几遍,才对着我严肃道:“简单点说,我找到的这个玉佩,就是你脖子上那个复印出来的……”
书记说着突然脸色一变对我神秘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书记还在给我卖关子,然而我也不能老冲着他发火,只好耐着性子告诉他我太想知道玉佩是在哪里找到的了。
书记瞥了我一眼,才正色道:“当你睡过去后,我和小白又把岩洞研究了个遍,我想着万一这里面有个暗道啥的,当然现在肯定是没有,所以我们在这个岩洞里挨个敲了半天后,仍然是一无所获,本来我都打算放弃了,却想着你小子睡的位置我还没有翻找过,可当我正要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玩意儿。”
“在哪里看到的?”我内心突然一阵波涛汹涌。
书记看着我的手,冲我努了努嘴。
什么?这玉佩竟然是在我手里发现的?这怎么可能。
书记看着我抓狂,又接着道:“本来我以为是你睡觉的时候把这玉佩给扯了下来,可是我一看,发现你的玉佩还戴在你脖子上,而你的手里面,确实也多出了这么个东西。”
“然后……”书记转头看着水里,“我和小白同时都听到了这水下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所以我也没多想,把玉佩揣进兜里就跳了下去,结果小白这姑娘不放心我,跟着我后面也跳了下来,结果我是什么都没看到,小白姑娘水性又不好,前后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只好把她给托了起来,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书记说完,脱了衣服让我帮他拧干,小白的衣服也湿了,我只好把我身上这件她之前换给我的衣服还给了她,再次穿上湿衣服,我就是一个哆嗦,不过想想谁让小白是女孩子呢,只好咬咬牙忍住。
我看着手中的玉佩,顿时思绪万千,这个玉佩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戴在我的脖子上,老爹只给我说过这个东西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取下来,但也从来没有给我说过它的来历,也没有给我讲过戴着这玉佩有什么用。
对于这一无所知的玉佩,我现在身上却有两个,如果另一个是那个人留下的,难道他还和我有着某种联系不成?
想来想去,我依然想不明白,只得把玉佩揣进兜里,刚一放进去,我忽然就想起了什么,可是那件事就像风筝一样飘在我的大脑里,看得见,却又抓不着,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就是想不起来。
“啊!啊!啊!我要疯了!”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我的头立即有种快要炸开的感觉,不行,我不能急躁,不能急躁,太用力风筝反而会飞走,我得慢慢把线给收回来,才能牢牢地抓住它。
我看看一脸惊讶看着我的小白和书记,冲他们摇摇头让他们不要打搅我,我坐在地上,轻轻地闭上眼睛,把眼前所有不相干的事情慢慢忘掉,只去想那件事,慢慢想,深呼吸……
嗯……包夜玩游戏……上山……莫名其妙进了防空洞……青石道……幻觉……嗯……幻觉,对了,是幻觉!
青石道那次幻觉,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的那张人脸,他好像还和我说过话,还叫了我的名字,对了,这玉佩,好像、好像……就是那时候他拿给我的。
可是想想又不对,那不是幻觉吗,程学兵还一直守在我的边上,我又是在什么时候见到他的,难道不是那个时候?可是这个结果我心里已经认定,对,就是这样,那张让我似曾相识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面孔,在某个时刻,把这个玉佩塞进了我的裤兜里,可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且我也从未觉得在幻觉中所见的东西是真实的。
然而,我看着手中的玉佩,它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和我脖子上的玉佩一模一样。
脑中一团乱麻,我不停地深呼吸,不停地去把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给串联在一起,等我完全理清后,我才把这情况讲给了书记和小白听。
然而,当他们听我说完后,书记却看着我一脸严肃道:“其实那天你并没有围着柱子转,你消失了三个多小时,然后才从那浓雾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