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现让张秋白拍抚的动作微滞,眸光微凝。
随即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手上动作继续着:“好了,时辰不早,快休息吧。”
“嗯,刚生完孩子,我也是真的累了。”
林氏听着男人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感受着身上大手的无声拍抚,高悬的心不自觉踏实下来。
窝在张秋白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女人均匀的呼吸声,张秋白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还有纠结。
或许她确实是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可毕竟是同床共枕了三年多的女人,年轻人还是不忍心对她做什么。
仔细想想,这些年,自己对父母本身就失去了儿时的敬畏。
否则,怎么会看不出身边女人的心思?从而还顺着她的意思与爹娘疏远了。
说来说去,自己也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脑海中再次想起老师乔景琛的话:“男儿虽志在四方,却也不要忘了家和万事兴。”
“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张秋白再次深吸口气,反思着自己这些年对爹娘表面恭敬,心里的诸多不满,抬手便在脸上扇了一耳光。
与此同时,二房两口子也在自我反省。
刚刚胡氏是跟着张星河一起去正屋的,因此公婆屋里传出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犹豫了下,胡氏才道:“星河,我听着娘刚刚那声音,怎么觉得她梦到的是你们都遇到了危险?”
张星河点头:“是啊,许是觉得我们兄弟姐妹发生什么意外,娘才会那么难过且焦急的吧。”
说这话时,张星河脸色微霁:“以前我总觉得爹娘都不喜欢我,把我当成多余的。”
“我总想做些什么吸引爹娘的注意,结果却又做不好被爹娘责骂惩罚。”
长呼一口气他才道:“今晚我才知道,在娘的心里,我们兄弟姐妹是一样的。”
“没有谁更亲近,谁更多余之说。”
“是啊,娘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胡氏认可的点头,“娘要是真偏心的话,她刚刚就不该是寻找孩子们,而是直接叫出心中最重要的一个名字。”
“娘甚至是先找你们兄弟姐妹,最然后才是寻找爹,可见你们几个在娘心里比爹还重要些。”
说到这里胡氏心里酸溜溜的,为什么这么好的爹娘不是自己的?
张星河颔首:“以前做了许多惹娘生气的事,是我不好。”
话落他看向胡氏:“还有你也是,曾经在我面前没少说娘的不是。”
胡氏身体一颤,连忙可怜兮兮看着张星河:“星河,我那不是被娘打骂了,心里委屈嘛。”
张星河严厉看着她:“以前的事,我也有不对的,我没做好身为一个儿子该做的事,也没管好自己的女人。”
“不过胡氏你给我记住了,以后若再让我听到你在我面前或在村里乱说娘的坏话……”
“不敢了不敢了。”
胡氏不等张星河把话说出口,连忙出声打断,“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爹娘坏话了,你要相信我。”
张星河轻哼一声:“哼!你若真敢再乱说,不用爹娘发话,我就亲自把你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