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铃兰笑道,看着肖遥施了一礼敬道:“我家小姐本身就有惊人天资,他们敬重也是应该的。”
“铃兰姐,你现在奉承人的功力也不低啊!”
肖遥笑道。
铃兰笑了后有点忧心的看着府外的方向,似乎要通过那一方天地看到远在随县的孩子如何。
她的这种担忧模样一眼就被肖遥看出,天下间对铃兰姐最重要的莫过于她的孩子了。
便安慰道她放宽心,若是娘他们启程来京城的话,一定会将孩子安顿好,若是实在担心的话,等这段时间过去,她们也去请镖局去随县寻人,将孩子接到京城来,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让她无需这么操心。
肖遥说话底气足,至少在铃兰眼里还真没有什么事能够将自家的这位小姐难住过。
有她在的地方似乎都不用担心难题的出现,因为她总有办法去解决。
有了肖遥的宽慰,铃兰也放下了心里头的愁绪,重新露出精明的神色,和肖遥核算好了府里的开支就回了前院看着采买回来的仆人将院子收拾出来。
深秋的天气,院子里的树木泛黄,掉落的叶片铺了一地,这些都需要人打扫。
况且这个三进的院子占地面积着实大的很,这么多人恐怕还得忙活个两天。
这次总共买回来二十四个仆人,除了厨娘在厨房做晚饭外,剩下的人包括书童和小厮都去打扫落叶了。
其间肖遥还特意嘱咐铃兰偷偷看着,若有那些偷奸耍滑的一律揪出来退回去,她肖府要的是安稳,让这些恶仆将府内弄的乌烟瘴气的不是她想见到的。
府内收拾的比自己预料的还要早上一天,期间因为肖遥的交代,还真让铃兰揪到两个偷奸耍滑的,其中一个是小厮还有一个是家丁,揪出来后任凭两人如何求饶铃兰都一手一个拉出人群,将他们赶出肖府。
第二天铃兰就去伢行送契书,被退回来的仆人自然让伢行的人发了一顿火气,肖府的主人大方,给的银子多,而且也从不挑剔拖沓,基本是挑了人给了银子就走。
一看这种府里也不是多事的人家,进去了日子过的也安稳。
可那里知道偏偏有不长眼的,放着这样的日子不过,非要被退回伢行,然后卖给那些尽是出腌臜事情的府里头去。
那两个仆人被提溜着退回了伢行,伢行老板给铃兰又精挑细选了两个。
这下铃兰可不像之前那样好讲话了,仔细问了籍贯和年纪,又问了两人的特长,还当面让那个家丁提着两桶水在伢行院子里走了十几圈,累到直不起来,汗如雨下,还要忐忑会不会被这铃兰管家给退掉。
伢行也是满眼希冀的看着铃兰,只等她验货付银子,这样爽快不拖欠的管家也是见得少了。
之前铃兰看走眼脸上就不好看了,这次一定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幸亏有了小姐的提点让自己抓着了这等偷奸耍滑的。
若是被小姐抓到了,那她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不是往她的脸上扇巴掌吗!重新选好了人后,铃兰这才放心的付了银子带回府里。
这下知道了铃兰管家的厉害,这些新买的家丁和小厮全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家里仆人是安置在了一个院子里,宽敞又有光。
两人一个房间,且都有各自的储物柜,布帘一拉,就是隔开的两个空间,保证了隐私。
这还是肖遥提议的,既然出身没有办法选,天灾没有办法选,但这些穷苦之人到了肖家,她在力所能及范围,要让他们过得像个人样。
且她在让这些人签完死契后道,若是十年内在肖家忠心耿耿之人,非但返还卖身契,若是要走的话,还会补偿一笔安家费。
这样的主家,哪怕在京城里都找不出一家。
正是因为有了主家肖遥的这个保证,肖府里的仆人不同于其他府邸里的仆人一般死气沉沉,挨过一天是一天的模样。
而是精神饱满,自己分内之事做的妥妥帖帖,从不搬弄是非,让铃兰和肖遥都用得颇顺手。
肖遥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引来了街坊邻居家仆人的跳槽热,还是铃兰将这个事情说来给她逗趣,让她但笑不语。
晚间的时候,铃兰伺候了肖遥洗漱,肖遥的头发已经到腰了,每次洗头都备受煎熬,没有洗发水的年代,都要洗好几遍,费事又耽误时间。
想让铃兰找来剪刀将它给剪掉,铃兰却说京中女子以长发为美。
她这个长度不算长,最长的乃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乌黑的头发已经到臀部,每回外出礼佛的时候最是吸引人目光,很是娇俏。
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十二王爷看上,准备纳为侧妃,一时间让京中女子好不嫉妒,纷纷以留长发为美。
肖遥才不管这些,硬是让铃兰剪到肩部下一点点的地方,感觉头好像都没这么重了。
洗完头发后,铃兰正用一块干燥的棉布擦拭着肖遥头发上的水珠,主仆两人也在小声说着什么,仔细听来也只是家中的一些琐事。
“家中如今除了我们就还剩一个厨娘是女眷,都阳盛阴衰了。
铃兰姐,你明日再去人伢子那里看看采买一些丫头回来伺候着,马上爹娘还有弟妹都到京中了,身边没人跟着我不放心!”
铃兰笑着道:“我的小姐,这些都想到了,今儿个挑选家丁的时候就跟伢行说了,伢行说等下一批人来再让我去挑选。”
“哦?
现在没有吗?”
人伢子做的就是买卖这个生意,不可能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啊!这个……铃兰迟疑道:“有倒是有,小姐勿怪铃兰自作主张,人伢子那里有七八个被主家发卖的丫头,我瞧着她们眉眼散开,不甚端庄,想是被破了身子的。
家里少爷尚小,若是被她们勾了魂沾了身子最是不好。
老爷是个老实本分的,按理说不该这样揣测,但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心眼多的就跟筛子一样防不胜防,干脆我就没挑,让伢行重新给我整一批来!”